第十一回 金小姐一戏皇宫 恶李闯与妻丧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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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曰

一步踏进御京城,不着桎楛也牢笼。

内忧外患理万机,小姐怨恨何澄清?

恶有恶报待他日,善有善终菩萨明。

当工李闯恶盈贯,落得陪妻共丧命。

话说散戏后金小姐与戏班依依惜别,两个丫鬟把她引到李世民的书房,各自退去。这时,李世民款款走近金小姐,见卸了妆的小姐如此楚楚动人,暗自惊叹,两眼在小姐身上扫来扫去,像欣赏一朵盛开的兰花,又像在等待对方的问候。金小姐被看得手足无措,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站在那里。

“朕向小姐请安了。”还是李世民打开了尴尬的局面。

金小姐听到对方的话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细语道“民女向皇上请安。民女不识朝中礼仪,还望……”

“不知不为怪。”李世民面带笑容坐下道,“不知好啊,其实朕讨厌那些规矩礼节,阿姨奉承,哼哼哈哈,假多真少啊!繁琐死了!哪比得了黎民百姓呀,说话张口就来,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朕真想过那驰骋疆场,大喊大叫的痛快日子。不说了,小姐拳脚功夫在哪学的?噢,落坐说话,坐下坐下。”

金小姐顺着李世民手指的太师椅,坐下道:“民女的家与古佛寺一路之隔,常去寺里玩耍,略学点滴。”

“怪不得,”李世民轻轻吁了口气,“你不说朕也知道,明白为什么吗?”

金小姐说:“民女不知?”

“那是太上皇与朕敬仰的圣地,朕曾经在古佛寺避难,大概一个月有余吧,武僧的招式也略知一二。你戏台上的动作朕一眼就看出来了。”

金小姐渐渐不那么拘束,说:“皇上慧眼。”

“哪里哪里,你可甭学那些人拍马……”他忽然觉得自己措辞不当,改口道,“怎么又入得匡家戏班呢?”

一句话勾起金小姐的悲愤,她面呈忧郁说:“说来话长,本来民女是来长安告……”

“报——”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金小姐的回话,那人单膝跪道:“禀皇上,付斌将军求见!”

说话间付斌已经跟了进来,下跪报道:“万岁,臣有十万火急战况禀报!”李世民看看金小姐说:“来人,好生款待这位金小姐。”两个丫鬟引领金小姐出去。

李世民说:“付将军平身,西边战况如何?”

“启禀皇上,突厥残余虽然集结大批汉人拼死强攻,但是在我将士的英勇抵抗之下,已经畏缩不前。罗士信将军率部从左侧截击,大获全胜。敌寇死伤惨重,恐怕一时难以再揭竿而起。可畏的是刚刚接到战报,高句丽部已经攻陷我东北两座城池,现正如势如破竹之势向内地逼近。”

“高句丽?曾经手下败将。”李世民坐不住了,来回踱着步,说:“立即召罗成、宗马来见。”

付将军说:“禀皇上,宗马前赴古佛寺还没回来。”

“噢?朕忘了。想那宗马还有罗成一去不复返不说,至今杳无音信,取一柄金矛有何难处?成不了大器啊!你等一下,朕赐密信一封,快马告知二人。”

“遵命。”

……

回头再说罗成在老袁头烧饼案上摸了把牛耳弯刀揣在怀里。看看天色刚刚日落西山,心想暂且歇息一会,待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找李闯算账。便跳进金家客栈一客房躺下。一切做得轻盈快捷,看院的老者毫无觉察。

约莫二更时分,罗成听得门响,就着门外淡淡月光,抬头看见一个人影摸了进来。这人燃亮随身带的蜡烛,瞧见一张床上有床棉被,走过去折叠紧了,嘴里念叨着:“娘的,人去财空,一点值钱的毛也没有啊。”这当儿,罗成悄悄下了床,轻轻把门关了,趁那人转身寻找别的东西的时候,把卷好的棉被拿过来堵在门后。那人转了一圈见再无值钱的东西可偷,反转身来一看吃惊道:“棉被呢?怪了,谁会偷我的棉被呢?还有黑吃黑的?”“在下白吃黑。”罗成趁机一手掐住那人脖子,一手扳转胳膊。“哎呦——”小偷也不敢大叫,“好汉轻点,轻点,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小字不亲偷字亲。”“谁给你一条道?俺乃罗成。”“罗……老爷……罗兄弟,熟人熟人,前些日子你与李闯的人打架,俺还帮着你助威呢。”“是吗?”“是的是的,千真万确。”“你是何人?”“俺姓毛,人送绰号‘神偷夜猫子’。疼死了,快放手。”“放你也行,必须答应一件事。”“请讲。”“带在下去找李闯。”“俺答应就是。”

路上,夜猫子神秘兮兮地说:“俺知道你找李闯的目的,是不是要教训他?”

罗成说:“何止教训,他罪大恶极,我要他血债血还!”“该!”夜猫子说,“去年俺拿了他家几两银子,不小心被家丁抓住,打得到现在想起来还疼呢。他可不容易对付,白天跟着一群打手,晚上,晚上你根本找不到他,信不信?”

罗成疑惑地问:“他有别的住处?”

“他有暗室,俺知道。你今日找俺算是老太太骑瘦驴——搁正根上了。”

说话间,二人来到高墙之下。夜猫子从背后取出挠勾甩上墙顶,“蹭”地跃了上去,再把绳头递下来。罗成摇摇手,后退两步,单脚点地囧身窜上去。夜猫子头前带路,径直向后花园摸去。这时,一个人影随灯笼飘来:“咣咚咣咚……咚,大姐不愿意,光棍俺发脾气,一把钢刀拿在手里;大姐愿意了,光棍我笑嘻嘻,忙把钢刀别在腰里,拉拉扯扯高粱棵里。天那个天当被,地那个地当炕,高粱叶子权当蚊帐,打腰里掏那么掏出一个,说是萝卜,不是萝卜,说是萝卜它倒长着萝卜叶。光棍我痛快地笑脸仰,大姐她痛得直叫娘……”那巡夜人唱着走过去。“流氓!”罗成隐蔽在墙角边小声骂道。“这院子里哪有好东西。”夜猫子也偷偷骂着,“清一色他妈的流氓坏蛋!像你我这样的好人一个没有。”

花园中间是一座两人余高的假山,山顶被葛蔓覆盖,朦胧的月光下像一位披头散发的巨人蹲在那儿。

“看见吗?”夜猫子指着假山对罗成说,“东面看似石头,摸着去推有扇石门,李闯结怨甚多,不敢住在房里,这些日子晚上大都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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