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澄济饮毒小茶棚 祢丛瓜田遇擎天(1 / 2)

加入书签

 诗曰

花香四溢招蝶蜂,粪臭满天招蚊蝇。

**屋内招色汉,大街小巷招骂名。

害得铁牛宿野外,异性调戏无动容。

门前石狮横目对,狠心终生不发情。

早学寺内铜如来,四大皆空一身轻。

巨蟒山僧偏不信,招灾招祸招灾星。

再说澄济听到门外说话的声音,看禅室无有藏身之所,他脚尖点地“噌——”跃上房梁。门帘被人撩起处,闪进一个小和尚,这和尚走路趔趔趄趄,满身酒气。生得猴头猴脑,猴嘴猴腮,猴一般削瘦。他一路摇摇晃晃来到山水画前敲了敲,说:“匡家班小……小戏子出来!”过了一会不见回应,和尚旋开墙上的画进入洞内,拽出一位姑娘。姑娘双臂束缚,怒气冲冲,不过十岁。长得瓠犀发皓齿,双蛾颦脆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容色艳丽娇美无比。

有道是:一个字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是色中饿鬼。

小和尚色迷迷的眼睛盯着姑娘说:“今日方丈不在……听说老家伙寻医去了,二当家的要给你……开荤,让你尝尝男人的家伙。”小和尚说着向门外推了姑娘一把,见那姑娘不走,他灵机一动,猴眼珠滴溜溜转动着说:“对……对对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僧先尝尝鲜也未尝不可啊。”便去摸那姑娘的胸部,姑娘情急之中飞起一脚,正中小和尚腿裆,他疼得捂着命根“哎呦哎呦,疼死我了,我我我让你撒野!”说着照姑娘太阳穴一拳,那姑娘挨了一拳,晕晕乎乎被拖到西面藤床上,小和尚正要剥去姑娘的衣服。“呔——”澄济大喝一声从房梁上跳下,一脚踢在小和尚后脑上。和尚踉踉跄跄,嘴里嘟囔着“别来捣乱”,“噗通”倒地,挣扎了几下气绝身亡了。

“阿弥陀佛——”澄济给那姑娘解开捆绳,扯掉那画,对洞里的众人说:“你等还不快快逃离虎口。”那些妇人瞪着疑惑的眼睛缓缓走出来,看见死去的小和尚,一个个战战兢兢。还是刚才发话的妇人对澄济说:“农妇不敢逃跑。”澄济问何故。妇人说:“前些日子逃跑三个都被抓了回来,那些和尚当着众人的面轮流奸污以后割喉致死。”澄济说:“今有贫僧在此保护,你等不必犹豫。”几位妇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绳,提起精神向门外跑去。澄济抬头一看,洞里剩一妇人,正在一边脱衣一边对他眩睛摇目,摆手让澄济进去,用风情无限的举止撩拨自己。澄济“呸”地转身要走,却又见那匡家班的戏子站在床边还没离开。他又气又急,冷冰冰地问道:“姑娘莫不是要在这里等死?”姑娘愁眉不展,面带忧郁地回答:“师傅不知道,奴家不是本地人,因为当时迷失了方向走错了路,才让他们捉来。现在分不清东西南北,向哪里去逃啊,恳请师傅送奴家一程。”澄济想,一个弱小的女子,盲目地走出这深山老林的确有难处,帮人帮到底,不免就送她一程。俩人出了门外,澄济牵过马匹,此时哪容顾及男女隔阂,双双上马沿小路奔去。

单说智建、罗成、袮丛三人在巨蟒山下七拐八折,还没有找到上山的主要甬道,正在着急时,忽然看见前面岔路口有一匹快马驶过,瞬间消失在密林深处。三人看得真切,马身上驮着一个和尚和一位女子。心想,巨蟒山的和尚不知又抢了哪家闺女,三人交换一下眼色打马追去。

澄济扬鞭催马,向东约莫跑了半个时辰,前方树木渐渐稀疏,道路两旁出现了耕种的农田,迎面路旁有一间茅草屋。澄济感觉噪渴,摸摸马背汗淋淋地,心想应该歇息一会,顺便问问道路。

茅屋门前置一条案,上面放着茶壶茶碗。跟前竹椅上坐着一位老者,身着粗布长衫,肩上打着几个补丁。他剑眉如雪,一部白胡须直垂到胸,面皮红润泛光,没有半点皱纹,一双眼睛滴溜溜直打转,似乎巴望着有行人光临。他手摇芭蕉扇,悠闲自得地哼着小曲。澄济来到茅屋前勒住缰绳,跳下马背,又把那姑娘扶下马,向老者秉手问道:“老人家,可有茶水可卖?”

“有有,圣僧不必多礼。”老者不去倒那桌案上的茶水,却在桌案下提出一把水壶,把二人让到草屋里打坐。他把两只白瓷碗放到桌面倒上茶。澄济嗅出一股扑鼻的清香,赞叹说:“好茶!”

老者笑眯眯地应道:“那是自然,这水是巨蟒山的水,茶是巨蟒山的茶,饮用可使人益脾健胃,润肺化痰,滋阴壮阳。春季饮用能起到调理节气变幻,精疲恋倦;夏季可解暑降温,补虚养血,疗虚劳羸瘦;秋季可让人益脾润噪,疗肾精不足;冬季可让人宽中解郁,降脂减臃。”

澄济一边品茗一边听老者侃侃而谈,不知不觉一碗茶已经下肚。老者忙又斟上一碗,目光中没有了刚才的和颜悦色,开始透溢出杀气,对澄济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恶狠狠地说:“老朽这茶还有一功效,男女做事的时候男人那玩意七日不倒,可惜你这淫僧的艳福到头了!”

澄济一听这话,明白老者误会了自己,正要解释,突然感觉头昏目眩,腹内“咕噜噜”疼痛,一头扑到桌子上。老者“哈哈”大笑,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念道:“无量佛——,善哉,弟子又为民除一害。”那姑娘见状拔腿要跑,被老者老鹰捉小鸡一般提到眼前:“说,你是自愿跟随这和尚的,还是被这和尚逼迫的?”

姑娘盯着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刀子,吓得魂不附体,尚没有听清楚老者问的什么,结结巴巴地说:“……是自愿的。”

“噢,男盗女娼。”老者拉过来姑娘发髻,一手扬起刀子对准喉咙,又念道:“佛祖宽容,今日弟子替天行道一箭双雕,本无意对女流之辈下手,怎奈这**小小年纪就与恶僧同流合污,留在世上玷wu乾坤,该不该诛之?该?”他晃了晃姑娘的脑袋,说:“听到了?佛祖让杀你,怪不得贫道心狠手辣,到那边可要实话实说,免得阎王怪罪贫道滥杀无辜。”说罢向刀上吐口唾液就要下手。

“和尚出来!”门外一声大叫。

老者一愣,扬起的匕首停在了半空,对姑娘说:“先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多活一会儿。”一撒手,姑娘像没有了骨骼,瘫软在地上。

老者藏了刀子,出得门来。装作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笑嘻嘻地咳嗽一声:“呦,三位可是吃茶?”

这三位不是别人,正是追踪澄济和那姑娘的智建、罗成、袮丛三人。智建下马先礼后彬,问道:“老人家,可曾看见一个和尚与一个女人骑马路过此地?”

“噢,看见看见。”老者向东一指,“一男一女一匹马,刚刚过去。”

“不对吧。”罗成指着拴在棚下柱子上的马问,“这匹马?”

“呶,”老者眼珠一转,向北面田里一指,回答说,“这是东家的马,在督促修水渠。”顺着老者手指方向,三人看见远处确实有些人在田里劳作。

智建说声“走”,老者招呼道:“三人不到寒舍一坐?”智建回应说:“不了,打搅老人家了,请多包涵。”“不客气不客气。”老者皮笑肉不笑。

老者回到屋里,抓过茶桌上的匕首,指着还在瑟瑟发抖、欲言又止的匡家班小姐说:“死之前你还有何话要说?”

小姐哆哆嗦嗦说:“俺本命贱,死不足惜……这位古佛寺的高僧可是好人,请老人家开恩放过他吧。”

“你说什么?他不是巨蟒山的和尚?”老者吃惊地问道,“他真的是古佛寺僧人?”

“千真万确。”匡小姐便把澄济搭救自己和放跑那些女人的事说了出来。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