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煦王妃的气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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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穆长萦终于等到高令颜开口,放下水杯抬眸看去。不得不说,高令颜是真漂亮。如果说她的堂姐高羽梦是艳压群芳的那种娇媚,那高令颜的容颜便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清透之美。穆长萦是爱美人,但不是所有美人都能入眼。

“侧妃想帮玲碧夫人说好话?”穆长萦直接堵死高令颜要为玲碧夫人说话的可能。

高令颜一时被堵的哑口无言,话锋一转:“不是为玲碧夫人说好话,只是觉得王妃今日话说的重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话不说重就没有意义了。”穆长萦看着高令颜说:“你们都知道我落水死里逃生,人已经死过一回就会看开很多。以前的忍让和大度只会让我心生不甘,临死之前都是遗憾。遗憾的滋味,侧妃应该很清楚。”

高令颜不仅清楚,更是清楚的很。要说高令颜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因为自己高家的出身,如愿嫁给心上的男人却只能做个偏室。凭什么?她的出生,她的才能,她的容貌,她对莫久臣的喜欢,哪一点不强于柳扶月,就是因为她姓高,所以就只能屈居人下?当家主母之权握在手里又有什么用!与莫久臣并肩而立的只有正妃娘娘!

高令颜不仅遗憾,而且还不服!在她回来听到柳扶月入水的消息之后,她多希望柳扶月就这么死了,把属于她的位置让出来!

穆长萦没有看出高令颜的心里活动,只是单纯的想要嘲讽高令颜仅是侧妃还处处要压人一头的举动。今日的茶会,如果不是高令颜提出来玲碧夫人行动,她能把杯子给吃了!

“我无意与各位起争端,只是今日要将话说明白。主母之权我不感兴趣,王爷宠爱我也毫无兴致。我只想在我的朱雀榭,多喝喝白水多晒晒阳光罢了。”穆长萦微微一笑看着众人的神色各异,道:“就好比今日的茶会,我以后也不会非来不可。”

说完,穆长萦连杯子里清水都没有喝,站起身来:“闻着茶香还不错,各位慢慢品茶,我就不奉陪了。”

“桃溪。”穆长萦将手搭在桃溪递过来的手臂上:“我们走。”

穆长萦气定神闲的与桃溪离开茶室,见没有人能够瞧见她们立刻小碎步跑到旁边的花厅一侧,两人一上一下探出小脑袋开始看茶厅的动静。果然不过一会儿里面就传出来玲碧夫人的吵骂声。听不出来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过听玲碧夫人的语气肯定是没有好话。

穆长萦拍了拍下面桃溪的脑袋:“我刚才装的不错吧。”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桃溪笑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玲碧夫人发这么大的火。”

“我就是故意的。她们敢在背后编排你家小姐,又敢直接说咱们的不是,不给她们点脸色看看,还真以为咱们好捏咚。”穆长萦得意的说。

桃溪站直身体,笑着说:“不仅是玲碧夫人,高侧妃也吃了亏!王妃,这次干的漂亮。”

穆长萦手搭在桃溪的另一边肩膀上,拍着胸脯保证:“等着吧,有我在,就轮不到她们耀武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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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丁午抱着这一季度的账本来到莫久臣的书房,顺便对莫久臣讲了今天一早在湖心岛茶室的趣闻,总结说:“王妃可是给了玲碧夫人苦头吃,听说玲碧夫人回去云梦轩是又哭又闹,如果不是侧妃阻拦,就要来您这告状了。”

莫久臣脱下朝服换上家中玄色常服,一边向书案走去一边说:“能耐不大,脾气倒是臭的很。”

“玲碧夫人是被王妃活生生给气着了。”

“本王说的是柳扶月。”莫久臣挥袖坐在书案后。

丁午疑惑:“王妃的能耐不算小啊。”

“那是以前。”莫久臣示意让丁午将账本放下:“自从她落水之后就一直假装抱恙在身,府中可管过一丝?本王还指望她处理大婚未成的烂摊子,结果一样她没有出力。反倒是给了高令颜一个表现的机会。今儿本王从寿康殿出来,太后娘娘是没少夸赞高令颜。”

夸赞高令颜就是夸赞高家。莫久臣可是不喜欢自己的政敌之女在他的府上得尽人心。

丁午露出愁容:“王爷说的是。王妃本就地位不稳,若是被侧妃抢去了风头,咱们后院可就危险了。”

“危不危险倒是其次,只是看不惯高谦庸得意洋洋的嘴脸。”莫久臣轻哼一声。

丁午出主意说:“王爷。要想让王妃地位稳固,打消高家想要入住咱们王府后院的想法还有一个办法。”

“哦?你又要出什么主意?”

“要不,您就与王妃行了房事吧。只要王府嫡子一出,谁也不敢打咱们王府后院的注意了。”

莫久臣淡定的看着手里的账本,平静道:“你还真出了个馊主意。”

如果莫久臣早就想因为一个嫡子来解决后院的麻烦,那他也不至于晾着柳扶月两年。说到底,莫久臣不仅没有生子之心,更没有男女之情,甚至不想让自己的后院进入到一丝一毫别家的势力。既然什么目的都没有,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情感的问题当中。

丁午讪讪一笑,自己确实乱出主意。

莫久臣停下手,抬头对丁午说:“不过确实应该消消高令颜现在的势头。”

“你把这些账本送去朱雀榭,让柳扶月三日之内处理完,并向本王汇报。”莫久臣放下账本,想起什么来,说:“让旧亭送过去,这几日就让旧亭帮她。”

柳扶月一定想要知道她当时落水的情况,她现在势必想要找南旧亭询问,奈何一直得不到机会。那莫久臣就将南旧亭派给柳扶月,让她问个够,看看落水后的柳扶月到底因为什么性情大变。

“还有。”莫久臣转动着手指上的象牙扳指:“大张旗鼓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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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回去房间还没来及睡午觉,就看见丁午和南旧亭派人将一摞摞的账本放在她的桌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人,真心怀疑他们进错了房门。

“不对。这些东西不应该送去丽玉轩吗?送这里作什么?”

丁午挺直身体说:“王爷说了,侧妃最近辛苦,这些小活儿就不麻烦侧妃辛劳。王爷还说了,希望王妃三日内整理好账本向王爷汇报。王爷又说了,让南侍卫在旁帮助王妃,有什么跑腿的辛苦工作可以让南侍卫代劳。”

说!说!说!他家王爷废话还真多!

穆长萦顿时头疼:“我刚刚死里逃生,还要做这些?”

丁午道:“煦王妃要有煦王妃的样子。”

言外之意,煦王妃是躲不了这些差事的。

穆长萦懂了,这是莫久臣给自己难题呢!怪不得柳扶月与他冷淡,冷淡就对了!就这种没事找事的男人,被女人冷淡就是活该。

桃溪知道穆长萦的难处,对丁午解释说:“丁管家,王妃大病初愈怕是不能劳心费神。”

丁午笑着:“桃溪姑娘,老奴也只是听令办事。至于王妃什么时候开始做?怎么做?如何做?老奴真没法向王爷说。”

穆长萦双手环胸看着桌上的账本,又看了一眼对面一直不说话的冷面侍卫,无奈点头:“算了桃溪,不就是几个账本嘛,是累不死我的。”

桃溪叹气,不知道如何解释再说下去,只能点头。

“回去告诉煦王爷。”穆长萦下定决心:“我!肯定会按时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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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高令颜听到玲碧夫人身边的侍女怜霜的禀告不可思议:“你是说,丁管家将账本送去朱雀榭?”

怜霜点头:“是。奴婢经过厨房,就看到丁管家和南侍卫带着家仆和账本去到王妃的院子。”

啪的一声!高令颜用力拍着桌面!早上柳扶月就用正妃的身份强压她一头,现在连账本都被送去了朱雀榭!是谁说她落水之后脑子变的不灵光,依她看柳扶月的脑子现在转的比谁都快!

高令颜的侍女雁儿心疼自家主子:“小姐。您别气,兴许只是丁管家真是考虑到您近日辛苦呢。”

“才不是!如果没有王爷的明令,丁午才不会将账本送到柳扶月那去!这送的不是账本,而是王爷对柳扶月的重视!”高令颜攥着拳头,指甲都快扎到手心肉中,醋意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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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一尊大佛。

穆长萦百无聊赖的翻着账本。瞧瞧这些账本摞起来的高度,这是账本吗?不是。这是一个个煦王府的私产摞在她的房间里。按照华京的规模和莫久臣的产业,摆在这里的可是别人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的金银。

有钱!莫久臣是真有钱!煦王府布置精美不是没有道理的!

桃溪从外面回来关紧门走进来:“王妃,我去看过了。丽玉轩那边不太好。”

穆长萦单手撑着头,叹气:“当然不能好。估计高令颜正生气呢。”

“她生什么气?”

“你想想,这是什么?”穆长萦瞧着账本:“这是整个煦王府命脉,只有主母能看的东西现在放在我的房间里,她能接受得了这个失落?还有今天的阵仗。丁管家亲自来送,南侍卫亲自在守,这说明什么?”

桃溪想了想说:“这说明王爷看重您?”

“这说明莫久臣是故意把我向一个叫高令颜的火坑里推,让我们两个不合。”穆长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送个账本而已何必要如此兴师动众,除非他是想热闹给别人看。整个煦王府谁最见不得柳扶月被重视?那肯定就是高令颜。莫久臣这是在挑事端啊!

桃溪佩服穆长萦的想象力,不过这种想象力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王妃觉得王爷是什么意思?”

“我也搞不懂,按理说今天早上的事不太可能传到莫久臣的耳朵里,他也没必要掺和府宅后院乱七八糟的事。”穆长萦起身来回踱步想了想问:“桃溪,我最近被做出令人怀疑身份的事吧。”

桃溪摇头,这几日ta们可是谨慎小心,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奇了怪了。”穆长萦摇头:“莫不是莫久臣怀疑到什么了?”

突然,穆长萦灵光一闪,坐下握着桃溪的手臂说:“好桃溪,快给我讲讲莫久臣与高令颜的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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