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缉妖（1 / 2）

 大鱼龙会还没开，鸳鸯馆里已人声喧闹。南馆大堂，程会首手底下金龟儿戏班的几个生旦咿呀练着嗓，并未彩妆。</p>

李蝉经南馆，过月门，看到西边的屋子有人进出。走近那屋子，便有人问候，他只板着脸，大步走进屋中，对那整理戏目编案的执事劈头盖脸就问：“大鱼龙会的下帖，都发出去了？”</p>

执事见到“浑身眼”的脸色，忙说：“九爷不是知道么，都发出去了。”</p>

李蝉冷冷道：“没有遗漏？”</p>

执事心里咯噔一下，从屉里翻出一本册子，“收帖的贵客，就算不来的，也有回复，名册里记得清楚，没有一个遗漏的，九爷过目。”</p>

銆愯鐪燂紝鏈€杩戜竴鐩寸敤鍜挭闃呰鐪嬩功杩芥洿锛屾崲婧愬垏鎹紝鏈楄闊宠壊澶氾紝www.mimiread.com 瀹夊崜鑻规灉鍧囧彲銆傘€?/p>

李蝉拿过名册，一目十行，翻过三页，便见到一行字：“洪宜玄，乙午座。”</p>

他目光并不停留，读完整本，才面色稍缓，放下册子。</p>

执事察言观色，“九爷，可有疏漏的地方？”</p>

李蝉摇头，瞥向名册，“收起来吧。”</p>

执事看着“浑身眼”离开。这位爷平时待人和气，鲜有摆脸色的时候，也不知出了什么事。细细想来，多半是因下帖的事，出了些误会。好在自己做事细致，滴水不漏。他松了口气，收起名册，继续整理戏目编案，没再把这事放到心上。</p>

“浑身眼”又原路离开鸳鸯馆，这几日馆中人进人出，是最忙的时候，他与人擦肩而过，拱手回应了几次招呼，只将左手盖到右手上，没人注意，浑身眼今日没戴上那素来都不取下的文甲扳指。</p>

也没人发现这位彩戏师离开鸳鸯馆，再入骑云桥，从人群里转个身回来时，又变成了一个青年的模样。</p>

李蝉回到会仙酒楼时，聂空空见到他，提壶倒满一杯茶，茶水还热气腾腾。</p>

他坐下端茶啜一口，说道：“好了。”</p>

聂空空嗯一声，又看向望雀台，眼神闪动。李蝉夹起一段白肠，他离开时，桌上的菜已上好，聂空空却没动筷子。</p>

李蝉道：“不吃饱哪有力气？”</p>

聂空空拿起一个炊饼，就着批切羊肉吃起来，跟那炊饼有仇似的。</p>

李蝉笑道：“吃个饭怎么也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p>

二楼有歌女到西角的桌席前打酒坐，温声软语，笑意盈盈。聂空空在长乐坊长大，也惯会逢场作戏，笑里藏刀。</p>

她用力吞下炊饼，努力扯起两边嘴角，却仍是皮笑肉不笑。</p>

……</p>

从昨日开始，玄都内部的防卫就严格了许多，各坊间常年不关的墉门，也被城卫看守起来。往常开到申正的西市，日仄时分便响起闭市的钲声。</p>

李蝉跨过三分之一个玄都，从留珠坊回到半日坊。靠近洗墨居时，便见到坊魁领着几个兵官，挨家挨户，进门搜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