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旧日之下皆蝼蚁（1 / 2）

 在幻梦不为人知的地下深渊中，不知绵延多少里的坚冰涎线，以一种曼妙的规律，徜徉盛开，宛如一朵白色栀子花。</p>

那是冰焰之主亚弗姆扎的徘徊！</p>

祂仿佛在寻找着什么？</p>

以至于一次次的尝试，留下规律而绚烂的冰涎。</p>

此时，祂放弃了寻找，显露出足以勾出众生灵魂深处寒冷的本体——一团灰色火焰。</p>

火焰在摇晃，一种超越视听极限的祷告，从冰冷的火焰中倾泻而出。</p>

直到幻睡之神阿瑟斯的到来。</p>

“伟大的亚弗姆扎，请原谅我的姗姗来迟，这片死亡冰域谢绝一切梦境的靠近。”</p>

人未至，声已到。</p>

宁修远仿佛苦行僧，从绵延不绝的冰层地平线跋涉而来。</p>

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也似慢实快的来到亚弗姆扎近前，抚胸致礼。</p>

“众生贪欲浊臭沉淀的气息！阿瑟斯，加冕为幻梦之神，将祢此生最大的错误，祢忘了过去旧神的‘祝福’了？”</p>

灰色火焰摇晃着，其中隐隐有竖瞳幻象闪烁。</p>

“事已至此，或许已无回头之路。”</p>

宁修远佯装一脸遗憾，同时试探着什么。</p>

“我能感受到斯特莱尔湖就在这附近，告诉我，它在哪里？”</p>

灰色火焰摇晃了一下，没有回应宁修远的试探，提起了正事。</p>

“斯特莱尔湖？”</p>

宁修远故意诧异问道。</p>

他从《伊波恩之书》中，已经知道这座幻梦湖泊。</p>

但他不能显露出来。</p>

他还不想让蟾之神撒托古亚知道他看过《伊波恩之书》的事实。</p>

“那里栖息着阿撒托斯之种——伽达蒙……”</p>

亚弗姆扎简单描述了一下斯特莱尔湖的信息，为宁修远寻找提供锚定。</p>

宁修远听完，随即微微闭上双眼，借助融入幻梦境的部分自我，感受着这里的秘密。</p>

“这座湖泊在众生的血肉大脑中……”</p>

蓦然，宁修远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浓浓的错愕。</p>

“众生的血肉大脑？”</p>

灰色火焰摇晃起来，显然吃惊于这个回答。</p>

“那不是幻梦湖泊，那是伽达蒙的造物，它存在于众生血肉大脑中，依托在众生幻梦深处。”</p>

宁修远解释道，实际上，这有限的语言，根本无法描述准确斯特莱尔湖的存在。</p>

它看起来是支离破碎的，横跨宇宙亿亿光年，出现在不同生灵的脑海中。</p>

但以幻梦角度来看，它又是完整的、有形的。</p>

难怪亚弗姆扎徘徊如此之久，难以入其门。</p>

“打开通向斯特莱尔湖的大门。”</p>

亚弗姆扎没有追问，这不属于祂权柄的领域，即便是描述得再清楚，对祂而言也毫无意义。</p>

宁修远颔首，一抬手，漆黑和寒冰交织的深渊中，浮现起朵朵支离破碎的幻影。</p>

那是不知名生灵的梦境。</p>

“我无法准确定位斯特莱尔湖，但可以通过它的触角，抵达这座暗藏于众生大脑中的湖泊。”</p>

宁修远解释着，身影化为一道流光射入支离破碎的幻梦中。</p>

亚弗姆扎见状，亦步亦趋，紧随其后。</p>

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在宁修远的引导下，两人穿过支离破碎的梦境，倏尔在一片黑暗边缘停下脚步。</p>

——斯特莱尔湖到了。</p>

它就隐藏在眼前这座黑暗中，隐隐绰绰间散发着融入黑暗的蓝光。</p>

不！</p>

那不是蓝光，那是虫群的鳞光。</p>

当两人抵达湖边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翻滚涌动的虫群，从湖泊底部上浮而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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