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以逸待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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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家祠堂的设置极为简单,和刺史府的攒金阁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门、两处采光的天窗,也是只进不出的格局。墙面亦是青石所砌,足有一尺半宽,比攒金阁的墙壁还要厚实几分。

殷璆纵身一跃上了祠堂的屋顶,细看了一下屋顶的结构。屋顶极为的普通,是悬山顶。屋面以中间横向正脊为界分前后两面坡,两侧的山墙凹进殿顶,使顶上的欞端伸出墙外,钉以博风板。此殿顶并无特别,是寻常人家修建神库等房屋用的,用在祠堂也属正常范围。唯一独特之处就是两斜面上的采光天窗,竟然是贴着左右两面墙壁开的,而且用料竟然是青光琉璃。因提炼工序极其的复杂,青光琉璃多为宫廷所征用,在市面上极为罕见,寻常人家有钱也未必买得到,大内轩辕宫的天井便是用的青光琉璃。青光琉璃刚硬如铁不易碎裂,而且是单向透视,在屋内可见青天揽月,屋外却无法窥探半分。

宗室祠堂用青光琉璃做天窗,未免太讲究太奢侈了吧?殷璆狐疑地多看了一眼天窗后,倐地跃下屋顶走进祠堂内,抬头怔怔地看着屋顶上的青光琉璃好半晌。

“看什么?”天心好奇地凑近殷璆,顺着他的眸光往上望,除了一扇琉璃天窗并无其他发现。

殷璆没有回答天心,径直走到门廊处,后背抵着冰冷的青石,定定地盯着对面的门柱面,面色谨慎严肃。

“殷三哥,跟我说说嘛!”天心直觉殷璆已经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兴奋地晃着小脑袋,笑嘻嘻地赖在殷璆身边,要他说出个一二来。

“就属你鬼灵精!”殷璆抬眸看了一眼青石墙面,别具深意地笑了笑,而后推开天心凑上前来的脑袋瓜,转身丢下天心走向上官青云。

不告诉我,我不会自己想吗?天心嘟着嘴,不死心地学着殷璆靠在门廊处的青石面上,探究地看着门柱面。

一股沁凉直袭心间,天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青石好凉啊!

“上官青云,立即传令下去,以最短的时间清空刺史府所有衙役、仆人、家眷,还有将各州府调派来押运官银的衙役和难民都召集起来,安排人封死刺史府的攒金阁和刘家祠堂,务必做到滴水不漏,今晚我们要来个——”殷璆突然顿住了,伸出右手食指一字一顿地说,“瓮——中——捉——鳖。”

最后一个字殷璆咬得紧紧的,仿佛是从牙缝间蹦出来似的。说话的时候,殷璆的眸光微微闪动着一抹锐利的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幕极为激动人心的画面。

上官青云若有所思地看着殷璆,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一副未解地问道,“瓮中捉鳖?殿下的意思是劫匪在刺史府或者刘家祠堂内?那卫大人追的又是什么?”

殷蛟对此也颇为好奇,“对啊,三弟,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卫风已经去追了,这追捕的事可是卫风的看家本领,我敢打赌不出两个时辰卫风定能将失窃的官银如数追回。”

“我打赌卫风追不回那笔官银。”殷璆轻摇着手中银扇,说得极有把握,“因为马车里根本就没有官银。”

“没有官银?!”所有人都被殷璆的话震慑住了,异口同声地低呼。

天心比所有人反应都直接,一个箭步冲到殷璆的面前,急冲冲地问出了所有人皆想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马车里没有银子,那车辙痕迹很深,明明就是载着重物。”

殷璆伸手敲了一下天心的脑袋,提醒道,“你忘了,前几天几乎都在下雨,昨夜也下了一整夜的雨,地上泥土早就被泡得松软不堪,车辙本来就比平时深很多。而且你们都没有发现地上只有车辙印而没有脚印吗?”

“对啊!”天心恍然大悟,可是同时又从一个谜团堕入另一个谜团,感觉一直在云里雾里,“可是为什么没有脚印?”

殷璆看着天心一会明了一会糊涂的多变表情,轻笑道:“不是没有,而是那些脚印很轻浅,不易被发现而已。由此可见,那些驾车离去的应该都是习武之人。可是即便是学武之人,也不可能做到扛着一箱箱的重银而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况且我们丢失的是十五箱官银,不是两三箱。五十万两的白银,十五大箱又岂是三辆普通格式的马车能载得走的,所以我猜这官银并没有上马车。”

天心听殷璆这么一分析,心里立刻拨开云雾见青天。她点点头,佩服地看着殷璆,心里不禁感叹道:他的心咋比针还细,大家都心急那官银的下落,看到马车的车辙,就一头栽了进去,以为盯着车辙就可以追回银子,却忽略了最根本的问题,三辆马车根本就承载不起十五大箱官银。显然,殷璆的观察、考证、推断要比其他人都来得细致谨慎。

天心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那银子是不是还在刺史府或者祠堂内?”

众人也跟着纷纷问道:“银子在哪?”相较于过程,大家似乎更关心的是结果,因为这笔官银关怀着几万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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