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精神上的自我治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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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一个被人牵了线的木偶傀儡,跟在柳仲身后回了房间。

不知柳仲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钻进被窝,只觉得身体像发了疟疾,冷一阵热一阵。

我清清楚楚的回想起来,初见徐子言时他看我的那种眼神,不耐中带着厌恶,厌恶中流露几分不屑。我送去的粥,他不肯喝,陪着笑跟他搭讪,他待理不理,直到薛澈的生辰宴那天才突然转变了态度,他那灿若花开的笑容,让我深深沉溺其中,眼睛不经意总是追随者他的身影。我蠢的可以,竟然会以为他发现了我的好,开始慢慢有点喜欢。

往昔的一幕幕从眼前缓缓地跑过去,张牙舞爪的嘲笑我的迟钝:生辰宴上薛澈与我相牵的手,子言含笑似水的眼睛;医馆中,徐子言在我耳边轻声言语,屋里弥漫一片浅浅的暧昧;他与薛澈争风吃醋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围上我买的腰带时满面的不可置信与感动……原来,这些都是刻意做出来,原来,他未曾用过一点真心。

我心底有个感觉,若是细细探查下去,奇怪的薛清、惨死的羞花、薛澈莫名的态度都会像退潮的海岸,顺着明玉公主这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逐步露出端倪。

我很没出息的怕了。

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反而幸福感和满足感却越少。我宁可回到最初懵懂的时刻。

就连刚刚知道羞花被杀的时候,闭月把我丢出去开始逃亡的时候,后背烫伤在破庙栖身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绝望。

我把薛澈、子言和子墨当成是在这个世界的最重要的人,尽管我看不透他们,但我一直深信,他们不会伤害我,我以为,没有人会忍心去伤害一个真心真意对自己好的人。可是今天,六公子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完全推翻了我的“以为”。

我怕了。怕再发现什么更令人失望的事情,怕留不住他们在我心中纯美的样子。

额头像针扎一样疼,我已经完全流不出眼泪,在这个世界上,还能相信谁?在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世界里,能信谁?

我爬起来,把手帕放在凉水里拧了几把,覆在脸上。

薛府花园里暖洋洋的午后太阳,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了吧。

到了京城,绝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懒散无所谓,须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手帕上的凉意丝丝渗入皮肤,我敛了心神,决心从今往后不再想江南城、不再想薛府、不再想那些带着面具生活的人。

我把有些温热的手帕拿下来,又在凉水里浸了片刻,重新覆到脸上,明儿可不能带着桃儿一样的眼睛见人。《飘》里的郝思嘉经典的一句台词是什么来着?“明天将是新的一天。”

我挺起胸膛,手脚努力的伸展开,感受着骨骼间传来的酸麻**的舒适,是了,明天是崭新的一天,离开江南城的圆圆也是焕然一新的圆圆。以前的种种都随风去了罢,总是回首过往,是会跟前方撞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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