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 / 2）

 景无染的话，全都是真的！</p>

他说轩辕流光是东离国的大皇子！</p>

他说东离国有个可怕的阴谋！</p>

他说他的爹娘都是死在轩辕流光手中！</p>

他说……</p>

我想不起来无染还说过什么了，但他的话，千真万确！</p>

轩辕流光就在我的眼前，赵三留恭敬的称呼他为“主公”，而赵三留……的的确确是东离人！</p>

我不知道自己见到轩辕流光的一刹那，为什么会那么平静，就像是心中早有预感一般，镇定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p>

没有不可思议，没有瞠目结舌，更没有琼瑶女主角那样的哭哭啼啼，或者咆哮马声嘶力竭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只是自然而然的，就像平时那样说了一声，“真的是你”。</p>

我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脑子里也是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也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好，只能那样静静的看着他。</p>

轩辕流光却把眉一皱，担心起来，二话不说将我抱进房里。</p>

那两个侍女一直提着灯笼安静的伺候在一旁，也跟着进来，将屋里的蜡烛一一点亮，然后沉默的退了出去，关上房门。</p>

轩辕流光将我放在太师椅上，人却不曾离开，将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将身体俯下，脸靠的很紧，柔声唤我名字，“红衣？红衣？”</p>

我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恍若未闻。</p>

一只手轻轻的摸上我脸颊，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我没有避开，任由他的手在我脸上抚摸，依旧不想看他。</p>

过了一会儿，他没再摸我的脸了，却将额头轻轻的抵在我额上，低声的，甚至带着几丝惶恐的开口道，“小猫儿，你看着我，看着我好吗？红衣？”</p>

他重复叫了很多次，我似乎才听见他的声音传进自己耳朵里，又过了很久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慢慢的把目光收了回来，顺从的，安静的看着他。</p>

轩辕流光改成双手捧着我的脸，原本凌厉的眼神早已换成柔情似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好一直维持着俩俩相望的姿势。</p>

过了好久好久，久的像是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不再是之前那样恍恍惚惚，什么都像做梦一样，而是明明白白的，知道这都是现实，千真万确的现实。</p>

眼前的轩辕流光并不是幻影，他的声音也并不是遥远的飘渺虚无，活生生的，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p>

我轻轻动了动嘴唇，发出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都不像自己的嗓音了，可奇怪的是，语调居然还能那么平稳，平稳的波澜不惊，甚至毫无丁点儿感情波动。</p>

“为什么？”</p>

我只问了三个字。</p>

轩辕流光的眼神黯淡下来，双手依旧捧着我脸，双唇蠕动了几下，想开口，又话到嘴边咽下，良久，才露出个苦笑来。</p>

“各为其国。”</p>

我冷笑。</p>

“各为其国？”我把头转开，“好一个各为其国！国之大义下，自然什么都可以利用而不必心怀内疚，轩辕流光，你好生厉害。”</p>

轩辕流光闻言身体一僵，原本还想碰我脸颊的手也停了下来，慢慢的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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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身心俱疲，把身子缩在椅子上，双足蜷起，头靠着椅背，眼睛都懒怠睁开。</p>

身旁都安静下来，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浅浅的呼吸声。</p>

过了许久，才再次听见轩辕流光的声音响起，低沉的，不复往日的自负与飞扬，而满是苦涩。</p>

“红衣……我……不想伤害你……我从来没有动过伤害你的念头。”他低声在耳边道。</p>

伤害？</p>

回想过去种种，竟潮水似涌上心头。</p>

他说有他在，不会再让我做噩梦。</p>

他说有他在，不会再有人能伤到我。</p>

他说有他在，我从此不必再理会外面的风风雨雨是是非非，自有他一肩承担。</p>

可山盟恍在昨日，海誓犹在耳边，一切便都彻底变了样！</p>

风风雨雨是是非非，正因他一双翻云覆雨手而起。</p>

原来我的噩梦并不仅仅只有谢凌云……</p>

他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我头发，一如以前那样。</p>

我缓缓睁开眼向他看去。</p>

见我终于再肯看他，轩辕流光脸上也露出一丝喜意来，声音越发温柔，“小猫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