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离关前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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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关古道接大荒,

官杨零落不成行。

阴沉日色连白云,

暗淡风沙入寒荒。

鸿觅稻粮衔矢石,

人拼骨肉战冰霜。

糖蕃汉垒今何在,

秦日依依照古疆。

眼睛盯着头顶上仅有的那个窗户,缓缓的吟诵着这首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写出来的古诗。不是要刻意的去装什么诗情画意,而是傍晚时分看到的那些情形让我的心里及其的不平静,我越是想要努力的去遗忘,去忽略,心里反而越加的乱起来。

身为天朝的皇帝的妃子,身为天朝未来君主的母亲,我都不能让我去遗忘,去忽略这些存在的现实。所以我只能用一些声音来帮我平复这些想法,但脑海里千转百回的只剩下这些诗,这些话。

“阳关古道接大荒,官杨零落不成行。阴沉日色连白云,暗淡风沙入寒荒?这些是你写的吗?都说天朝女子多有才,只是想不到娘娘初到这里,居然就能够写出这么贴切的诗来!”是多日未见的束巫,此刻他脱去了一身漠河的装束,换上了类似天朝的服装,只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只不过束巫终究还是束巫,无论他换上了什么样的装束,用了什么样的语气,他的眼中始终都带着那样算计的色彩。

“太子高抬了,这不是——”我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一个身份来对他说话,本宫?眼瞧着我即将已经要离开天朝,这里我还可以这么的称呼自己吗?冰蓝?蓝儿?这等亲密的称呼只属于皇帝,属于陆涯,却不能属于束巫这样的人。我看着他,只能看着,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要怎样的去说剩下的那些话。

“这不是我写的诗句,天朝的女子至少还有一个不是如你想象中的那么有才!”我落寞的将自己的眼睛重新的调到那里,从那里还可以看到一点的亮光,微弱的黯淡的的星光。此刻,我的心全部的都纠结在外面那些麻木的无辜百姓身上,对于身后的束巫此刻眼中的算计又隐含些什么东西,我全都无心再次去猜测什么了。

我只是个被掠到这里的天朝妃子,对于皇帝还能有多少的价值?对于漠河还能有多少的价值?所以我对束巫此刻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和戒备了。反倒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越来越觉得身为一个皇帝的妃子,后宫的争斗,权利的**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做好这样的一个身份。

“你在想什么?”束巫走近我,眼神中的算计变成了探究,很深的探究。

“想一个妃子应该做的事情!”我转身,然后看着他:“太子,你开心吗?看到两国如此的生灵涂炭,你难道就真的熟视无睹?”

我盯着他一身的类似天朝的服饰,看着他一双充满探究的眼睛,然后看着他嘴角划出一抹笑容,不似陆涯的邪肆,不似皇帝的温存,反而有种冷酷的,无奈的和不得已交织的感觉。冷冷的他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书艳想必告诉过你我的故事,在漠河想要成为国君唯一的继承者,成为漠河唯一的继承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冷血和无情!”

我想到书艳对我讲述的第一个故事,关于这个太子的故事,或许那里面的很多事情是真的。只是束巫是桥吗?是那个书艳口中的桥,那座我梦中带着血腥坍塌的桥?

“可惜你的父亲没有眼光,你不够冷血!”我说,束巫空有许多的心机,也常常的带着许多的算计的目光来看你,可是相处了久了,你会发现在许多关键的时候,他会显得犹豫和懦弱。

“你说的也没有错,我的确做不到冷血和无情!”束巫看我,然后轻轻的背过了身去:“怎样,我这身天朝的服饰怎样?我知道你会觉得奇怪,但是你要知道,带一个天朝的贵妃离开这里,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束巫强硬的将话题扭转,我也就不再的追着这样的一个话题纠缠下去了。

这样的束巫太子存在着总比换一个更加冷血的好,至少他比我所见过的一些人好那么一点。

“这里是那里?”我问,坐在大房间正中央的桌子旁边,外面已经是漆黑一团,纵然我有太多的心绪,也不能老是这么的忽略他一个大活人的存在,而且对方还是这么一个煞风景的活人。

“望城客栈!”|束巫懒懒的说了一声,大概是我刚刚的那句话,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些感情或者是心绪,此刻的束巫显得真实了许多,真实的就像是那天马车上对我说:“你和书艳很像!”的束巫。

“客栈?”我轻声的说了一句,其实也是句废话,不是客栈是什么。但是这客栈很奇怪,上下只有一层,大大的空间,空空如也,一个老板也只是在我刚刚进来的那个时候晃了一下,然后就像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是客栈,边关唯一的客栈!”束巫没有刻意的捉住我的话柄来捉弄我,反倒幽幽的应答了我这么一句话。见我沉默,又像是解释一般的说了句:“这里很少来人,即使来的人也没有足够的金钱能住到这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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