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说 火烧黔西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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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我所猜测,四大门派的爪牙刚到遵义市,很快就循迹了子杰组的住所。宋毅带着众人与之血拼,奈何寡不敌众,身中七刀,被当场活擒。与其一起的,还有“杨元明”、“东子”等二三十人被关进了“乃依丝娱乐会所”地下室,其他弟兄则战死在遵义会馆旁的“五星广场”。当地警察出动了一批又一批,清理了尸体,推入“沙拉河”中,那血水都染红了半条“沙拉河”。

这一切似乎都很平静,平静到当地的人们只从报纸上看到如下新闻:会馆旁一大型染料坊昨夜忽然发生爆炸,导致原料泄流……

人们见面常问:“诶?老兄,知道会馆旁那有染料坊不?”

众人摇摇头,纳闷道:“那曾听说过什么染料坊啊?真不知道这些记者搞些什么?”

“是啊是啊,那河里的水可真红啊,老远就闻到那血腥的味道。”

“是也,是也,怎么看着那怎么像血啊?”

“算了算了,那管呢?都散了吧,这年头,稀奇古怪的事儿多了去了。散了吧,散了吧。”

这场黑道火拼的杀人事件,仿佛真是染料坊泄流所致,人们在几天后便就淡忘了去。新闻报纸也不再高呼,似乎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人们是不会去关心“一个染料坊的事儿的。”很自然而然了,也就过去了。

话分两路,我们进了村子,那些花白胡子的爷爷奶奶拄着拐棍出来迎接我们。一个一把手地过来拉我,先前那紧张和沉闷的气氛被大家谈笑的声音打破。这个村子刚刚被洗劫过,但凸显不出那悲伤的气氛。花白的村落长老胡老爷子拉着我的双手激动地说:“孩子,回来就好。唉,回来就好啊!”

我一时语塞,道不出话来。激动地拉住胡老爷子的双手,颤抖着,这山里的人,就是纯真善良啊。都到这份上了,还把我当个宝似的捧着,这让我说点啥好啊,支吾着半天,愣道:“那个,胡爷爷啊。这村里的壮年男人们都去那里了呢?”

胡老爷子垂下双手,叹道:“哎,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先前布拉大叔并没有告诉我全部实情,那四大门派的劣行岂止“洗劫”二字可以形容?!

他们抓走了村落上的所有壮年,逼到“断魂崖”上……妇女们现在都去那祭拜去了。胡老爷子呜咽着,语不成音。我不再言语,搀扶着胡老爷子,朝那“断魂崖”而去。

断魂崖离黔西冷村并不远,就在后山。那悬崖直直从中间剖开,宛若那“华山独峰”一般。陡峭的石壁从上而下,直直坠入那深不见底的峡谷。时值秋实,满山的枫叶全都殷红,色调斑斓炫彩。可我无心去欣赏这美丽的山野,那黔西冷几千千冤死的亡魂,我该怎样去祭奠?

断魂崖上的山风呼啦啦地刮着,山顶之上,苍鹰和乌鸦来回飞舞着,时而鬼叫,时而极速下落,坠入那阴深的断魂崖。眼前的一切惨不忍睹,摧残着我原本就已支离破碎的灵魂。悬崖之上,全是那血染的红色,鲜血浸透了整个泥土,破烂的衣物撒了一地。我脑海里呈现出那跳落的灵魂,那一个个从悬崖高处被人逼下悬崖的灵魂。一个个毫无表情,似乎山里的人已经习惯了被人蹂躏的滋味,从容地走近山体,大吼着:“乌拉万岁!”

“嗖”,阴风卷来,我狂吼着,朝那悬崖冲去:“我的乌拉真神!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拯救我的亲人?!”

跳动的火焰飞舞在悬崖边上,女人们早已哭得昏死过去,只有依稀的抽泣声。子杰组所有成员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不语!山里的人,山里的亲人。我的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神灯,这破东西,怎么要卷来如此犀利的场景?众人拼命拉着我的双臂,我真的想从那悬崖之上跳落下去,也好去见我的乌拉真主,我的亲人!

是夜,乌拉真主的子民全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村子里。宋天等人去收拾着弄东西给大家吃,村子里大大小小的狗狂吠着,声音一浪盖过一浪。篝火,在疲惫的人们面前点燃。山里的女人疯狂地围着篝火跳舞,念叨着那我有些听不明白的经文:“乌拉真主的子民,你们是永恒的使者。让上天再次眷恋属于我们的世界吧,或许有天,我们会相逢在日不落村。”

我问胡子爷爷,为什么大家都念“日不落”村呢?

胡子爷爷捋着已经花白了的胡子,振声道:“日不落是我乌拉子民向往的地方,那里孕育乌拉真主的肉身。”

我睁大眼睛望着胡子爷爷,半晌道:“世上当真有日不落村?”

在避风塘我听那宋天讲起过,不过天哥显然是忽悠我的。一直没问他那是什么原因,就被少主的大事更替了过去。现在听胡老爷子讲起来,我又记上心来,我原以为父亲所讲的那个“日不落村”并不是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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