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稀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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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姑姑回到暖怡宫后,我就倒头便睡了,隐约中听到姑姑坐在我的床前喃喃自语,“荧儿,这可如何是好,皇上有意将你嫁给澈王,却又因我们两家的处境处于对立,姑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呢?人常说,一入侯门深似海,姑姑倒希望你远离皇宫,只是……你这身份却又牵绊你,不得不成为皇宫的牺牲品,该怎么做呢。”

良久,姑姑叹了口气,离开了。

我躲在被子里眼泪竟然‘啪嗒啪嗒’地落下。不得不说,姑姑是对我最好的人,虽然我还没见过爹爹,但是感觉上,姑姑是这个时代最疼我的人了。

放心吧,姑姑,我会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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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还未睡醒,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我起身,下了床,推开窗,看见姑姑一身红衣端坐在园内抚琴。我一时手痒,竟也想表演一番。

在21世纪,爸爸是音乐学院的教授,自小我便随他学习琴法,而书画诗词当然也是他教给我的。

“寒荷。”我对着繁琐的古装头疼不已。

寒荷端着一盆打好的水走进来,“郡主,怎么了?”

“准备更衣,本郡主手痒了。”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我静静地走到姑姑面前,刚好她弹完一曲。

“荧儿,这么早,是不是姑姑打扰你了?”姑姑拉着我的手与她并肩而坐。

我摇摇头,心底却在为姑姑惋惜,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为何偏偏要让她进入这吃人的皇宫呢?心底虽然很感叹,但毕竟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姑姑,可想听荧儿为你弹奏一曲?”

姑姑笑了,“好。”

我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其琴声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忽而如小河激流勇进;忽而如江水滔滔;忽而静如大海;忽而如波涛汹涌;忽而如万马奔腾;忽而如江河止水;忽而如鹤翔于浅滩;忽而如鹰击长空;忽而如凤舞于九天……。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似乎把人都带进了童话般的世界。

缓缓起身,“姑姑,荧儿献丑了。”

姑姑似乎还未从刚才的琴声中回过神来,倒是寒荷兴高采烈,“郡主果真是才女,这曲可真好听。”

“是啊,好听。荧儿,这曲叫什么?”

“凤求凰。这倒是个很唯美的爱情故事。有一男子名为司马相如,他少时好读书、击剑,被人封为“武骑常侍”,但这并非其初衷,故借病辞官,投奔临邛县令王吉。临邛县有一富豪卓王孙,其女卓文君,容貌秀丽,素爱音乐又善于击鼓弹琴,而且很有文才,但不幸未聘夫死,成望门新寡。马相如早巳听说卓王孙有—位才貌双全的女儿,他趁一次作客卓家的机会,借琴表达自己对卓文君的爱慕之情,他弹琴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那卓文君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当夜,卓文君收拾细软走出家门,与早已等在门外的司马相如会合,从而完成了两人生命中最辉煌的事件。卓文君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回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大大方方地在临邛老家开酒肆,自己当垆卖酒,终于使得要面子的父亲承认了他们的爱情。”我认真解释给她们听。

姑姑听完,不禁感叹,“这世间又有多少司马相如这种痴情的男子?那卓文君虽然做法有些难以接受,但她至少敢为情而努力,可惜……”

“姑姑,你怎么了?”我觉得她似乎有心事。

姑姑勉强一笑,“没什么,我有些乏了,寒荷,好好照顾你家小姐。荧儿,我先回房了。记得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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