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老夫子郑玄(1 / 2)

加入书签

 孟良回到家,一直心神不定,隐隐间总感觉到有一个极大的隐患。但是什么呢,又说不清楚。难道是因为徐州集团要做出重大的抉择带来了这种感觉?

他坐在木制的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沉吟着。

那庞杏儿今天刚刚缝制了一件紫色的睡袍,上面是背带式,下面是刚刚盖及大腿根的短裙,一身细腻且白的耀眼的皮肤在蜡烛光下妖冶异常。她来来回回来孟良面前走了好几圈,见他眼睛盯着自己,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咳了一声,没话找话的说:“今天朝廷来的那个持节使者,叫蔡中郎的,就是上次你说的我师父迷恋一辈子的那个人啊?”

孟良一拍大腿,反应过来:“你,真是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啊。杏儿,快换衣服,去联络点,让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盯着那个叫李儒的使者。”

李儒是董卓身边心腹谋士,虽说现在贾诩跃居第一谋士的位置,但是像持节到徐州来宣旨这样礼节性的小事怎么会让李儒出来呢?他来,一定还有别的意图。既然我们能想到到处布点收集情报,那贾诩如此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

那庞杏儿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刚才问你的可是蔡邕啊?”

“是,不错。迎宾馆里有我们的人在里面做杂役,要他们把李儒每时每刻的活动都记录下来。特别是和什么人见面,写信给什么人,与人会谈多长时间。多派人手,凡是和李儒见过面的人也要布控。另外,你看看田举回来了吗,如果他在,让他亲自抓这事。”

“哦,好,我这就去。”庞杏儿边说,一边就在他面前脱去睡衣,里面白花花的什么都没穿。孟良这才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的问:“饿了?”

庞杏儿大大方方的说:“今天才做好的睡衣,被剑儿她们几个小蹄子冷嘲热讽了半天,结果你直接视而不见。”

“哦,原来如此,我替你报仇,等会让她们四个挨个的在我面前试穿。”

“不行,我的新睡衣不允许她们碰,你想看,干脆让她们不穿衣服,你看那个更过瘾。”

孟良摆手:“这话题打住,快去快回吧,明天还要去办几件重要的事。”

第二天,孟良、孔明、阎忠首先来到的是下邳学堂。这是新盖的地方,原来的学堂太狭小,徐州政经培训班的量又大,于是,孟良特意拨了一笔款让他们重新选址盖了这所一百多亩地新校园。这是目前徐州地面最漂亮的建筑,有名士来游历,对此赞叹不已,说洛阳的太学也没这个规模。

儒林中人对孟良也是一言难尽。说他尊师重教吧,他挂在嘴边的经常是要学以致用,要在书上找到经纶济世的方子,典型的一个实用主义者。要说他不重视教育吧,他每到一处都要大力宣导开办学校,现在下邳学堂比州牧衙门不知道要漂亮多少。

这也是郑玄屡屡称道他的地方。

现在的下邳学堂又称“六艺堂”取孔子“君子六艺”之说,这是孟良第一次来新学堂,崔州平陪伴他一路解说。

郑玄授徒之处自号“论道庵”。这郑玄开帐授徒有一特点,师生皆环坐一室,取坐而论道之意。郑玄推崇教学相长,弟子提出疑问往往并不直接问答,而是作为作业布置给大家,第二天再点评、立论。

见了郑玄,孟良恭敬的执弟子礼。郑玄忙起身避过,笑曰:“我观州牧所为,制器之学来自墨门,重法典制度来自法家,对属下百官的治理又似黄老之学,以民为本又取之我儒门孟子之学。你对我行弟子礼,岂不是将儒门置于百家之上?”

孟良见其风趣,也笑答:“学无定规,有用者取之,我就一实用主义者。先生如是说,岂不是太著行迹,拘泥于古了?”这里有后世佛家的论点,郑玄没听说过,只是玩味不已。

孟良又开言道:“今日我等前来,是想求教于康成大师。康成大师虽然足不出户,但桃李遍天下,对外界的形势是很熟悉的,徐州这几年的变化也是很清楚的。今天我们来就是当一回小学生,听听大师对目前我们的施政能力、水平的意见。也就是说吧,觉得目前徐州这样发展下去好不好?今后还有什么地方应该有所改进?”

郑玄颔首微笑:“那我就按照州牧你出的题目做下去。这个是我的学生,他来自东海郡。昨天他告诉我一组有趣的数字。他们村子有八十余户人家,七百多人口,识字的不过七个人。现在,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全被官府赶进学堂中去了,不去的要处罚,结果,现在整个村子识字的人上升到近百人,这是这几年发生的变化。社会稳定了,大家安居乐业,遇到灾年有官府来接济,帮助自己活下去,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愿望。目前徐州地界正在向这一目标努力,这样发展自然是好的。”

“唉,大师能这样说我们都很欣慰,可是,有人觉得不好,让我们离开这地方。”孟良故作沮丧的摇头。

郑玄用手指点着他呵呵笑道:“得了,你就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不就是朝廷来了两个使者,让州牧驻防到扬州吗?我想你们那么大的风雨都经历过来了,这种废纸一张的东西你们还拿不出办法来应付?”

这下轮到孟良、孔明他们瞠目结舌了。

孔明夸张的叫道:“郑老,你居然把朝廷的圣旨当做废纸一张,这不像你老说的话啊?”

郑玄哈哈一笑:“你把我当做食古不化的书呆子?要说抗旨,我经常抗旨。前些日子朝廷不是征召我去太学吗,我不就抗旨了吗?有多大的事啊。”

孟良一下觉得这个话题好,找到切入点了。

“如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作何解?”

“上下尊卑有序,此乃儒门礼法之说,为政者当如父亲爱护儿子一样对待百姓,百姓也应该如对待父亲一样尊敬为政者。”

“那孟子说民贵君轻又该如何解释?”

郑玄不假思索的答道:“其实两者并不矛盾,只是对象不已。第一句话是对百姓所说,要上下尊卑有序,安分守己;第二句自然是对上位者说,要爱护百姓,要把百姓的生机放在第一位。”

这孟良装作恍然大悟:“管子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那就是说,为政者把天下治理好了,老百姓也就自然重视礼道了。说来说去,最主要的问题还是要教育好为政者。”

郑玄拈着几根山羊胡子沉思道:“这天下治理确实有先后,为政者强势群体,为政一方若是为所欲为,不以天下苍生为念,又何以让百姓有尊卑之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