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章 噱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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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哈萨克斯坦西南部阿特劳地区,聚集六十余万苏联战争难民而引发的一系列复杂且严峻的社会问题,以及哈萨克斯坦多次反应的德军侵犯该国领土主权,根据亚洲民主国家联盟理事会第0207号决议,我国防部决定近期派遣4名军事观察员赴阿特劳地区,他们将恪守中立的执行观察与报告地区形势、监督人道主义救援行为等任务……”</p>
1946年12月12日,共和国各大媒体都引用或报道了共和国国防部新闻发言人慕容鹏少将公布的这条消息,亚洲民主国家联盟是在12月11日通过的第0207号决议,决议内容无人问津,倒是共和国响应之快,许多人都觉得事有猫腻,但这种事情似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百度搜进入索 《》 快速进入本站</p>
共和国国防部的确足够积极,在12日上午新闻发布会之后,当天下午14点,就有四名身穿共和国陆海空三军以及国民警备部队军服的军人出现在了首都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他们的出现引起了候机楼里不少旅客的驻足围观,原因无他,就因为这四名军人的军帽有些另类,都是清一色的蔚蓝贝雷帽,而且帽子左右还喷涂了标识——“au”,两个英文字母分别取自于“亚洲”和“联合”两个英文单词的首字母。</p>
四名军事观察员并未携带任何武器,他们的行李经过安检的时候自然也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众人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四名军事观察员除了个人衣物和洗漱用品之外,准备了记录本、摄影机、照相机等,其中一个观察员的行李包里还有一个体格很小却很精致的电台。</p>
四名赤手空拳的中**人远赴哈萨克斯坦,而且奔赴的地区还紧邻苏德战场前线,这不能不说让许多人为之担心不已,但辞别了这些关心不已的人群后,四名军事观察员就和普通旅客一样,登上了在14点30分就将飞往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的班机,同机前往的自然还有许多闻着大新闻腥味儿的记者同行而去,喧闹一阵的机场内重新回到了原有的繁忙状态。</p>
哈萨克斯坦当地时间的12月14日,从阿斯塔纳转机飞抵阿特劳的共和国四名军事观察员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正式依托阿特劳市政府提供的一间办公室展开工作,他们首先观察的是阿特劳市政府在处置数十万战争难民方面的法规政策,持续了四个多小时的工作之后,四名观察员开始草拟报告,因为按照要求,他们每一天都需要向亚洲民主国家联盟理事会报告观察结果,不过令人惊奇的是,阿特劳市政府突然接到了许多媒体单位的采访申请,其中一家赫然是美国华盛顿邮报。</p>
如果说阿特劳市政府以往坚持友善对待战争难民的岁月都是孤独而又寂寥的,那么自打四名共和**事观察员进驻阿特劳地区后,阿特劳市政府仿佛一夜之间上至市长下至普通公务员,仿佛一夜之间就打了鸡血似的,非常积极的支持军事观察员的工作,虽然很有可能是在世界各大媒体记者们镜头前作秀,可不得不说,阿特劳市政府秀得不错。</p>
短短4天时间,随着四名军事观察员源源不断的将地区形势和情况汇报,再又各国媒体尤其是来自共和国国内的十余家媒体记者的推波助澜,在强大的宣传攻势之下,不仅同盟国,就连共和国在内的众多中立国家国内都开始掀起舆论热潮起来,大街巷尾都在讨论生活在阿特劳市政府划定的特殊聚集区内的几十万苏联战争难民的可怜生活,镜头下,那脏兮兮的脸庞、营养不良的孩子。</p>
污水横流、恶臭盈天,不用军事观察员们报告,这些出奇热心的记者,就用各种形式把难民区内的悲惨描绘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而宝贵的珍惜镜头,更是被共和国各大电视台多次播放,唤起生存在安逸生活中数十年的国人想那过去同样悲惨的岁月,半殖民半封建的神州大地之上,在帝国主义列强淫威之下的华夏儿女,何尝不是如此惨淡?</p>
就当人们都在为难民们同情心泛滥的时候,四名军事观察员已经和几个胆子很大的记者一起,在哈萨克斯坦边防部队的专车接送下,前往能有直接用炮队镜看到断璧残垣斯大林格勒的第14号边防站,那里是哈萨克斯坦最接近苏德战场的边防站,德国南方集团军群疯狂围攻斯大林格勒之际,这个边防站如同靠在火山口一样,随时都有被德军炮火殃及无辜的危险,而四名军事观察员和众多记者们抵达边防站之后,刚一下车,装着胆大的记者们当即就吓得腿软了。</p>
弹坑、巨大的弹坑,在靠近半山腰的边检站上俯瞰山丘之下,到处都有大大小小的弹坑,虽然厚厚的积雪已经遮挡住了弹坑周围的罪恶,但触目惊心的死亡痕迹依然存在,因为就在哈萨克斯坦界碑周围,就有很多新鲜的尸体,这些企图逃离苏联境内的难民,最终还是没能依靠两条腿跑赢德军的雪地车,全都被机枪扫射成了残肢断臂,像是一幅鲜活的尸画一般,生动形象的呈现在了记者们的眼前,几个受不了的早已是依靠着刚刚走下的大客车,躬身吐了个痛快。</p>
没有被吓坏的,当然是如获巨宝的赶紧拍照,而四名军事观察员也当即忙活起来,分别用各种摄影摄像器材,记录下界碑前的苏联国土上上演的人间地狱真貌,生命的距离看来或许只有一道线而已,过了边境线就是生、没有过便是死,镜头下的那些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朝向的是东方,他们似乎临死前都还在拼命的在雪地里奔跑,直到被无情的子弹击中倒地失去呼吸。</p>
当然,四名军事观察员当即还对那些触目惊心的弹坑进行了拍照,德军为了截杀这些苏联战争难民,似乎还动用了大口径的榴弹炮,其中还有几个巨大的弹坑正好落在界碑以东,也就是哈萨克斯坦的国土上,而仿若这一切很平常的边防站连长也只能报以无奈,德国人干这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边防站的营区和建筑没有挨上炮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反正,天地间,只有呼呼的寒风,还有那一张张冷漠的脸,当然,记者们早就吐得手脚发软面色苍白,也没有那个积极性去立刻采访采访那些长期注视德军暴行的边防连士兵们了。</p>
夜晚并不热闹,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单独安排了一间房的四名军事观察团依然在为报告而忙碌着,而被吓了一跳且吐了不少的记者们,在晚餐用过土豆泥加牛肉罐头之后,也终于安分的休息去了,临睡前多番向边防连连长打听消息,生怕睡梦中德军的炮弹就落了下来,忧虑一旦被消除后,这些白天被吓得腿软手软的记者们,裹着连长叫人加送的厚实军用棉被呼呼睡了。</p>
灯光枯黄,把四名观察员黄色的皮肤修饰得更加黄润,关上了房门后,都裹着厚厚军大衣的四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超长的电报也已经发送了出去,但四人似乎都还没心思睡觉,香烟袅袅,身为四人之首的王丰上尉吸完了第二支烟,将烟头摁熄在变废为宝当成烟灰缸使唤的鱼干罐头盒里,抖了抖冬装军大衣后,瞅了一眼其他三人,这才张嘴说话。</p>
“怎么样?你们仨都说说各自的想法,不就是死个百十号人,没啥大不了的!”王丰说完,看了看左手旁半眯着眼品味着香烟的常润中尉。</p>
“头儿,别看我,我没啥好说的,就是觉得一个词——恶心!”</p>
“就是就是,刚下车就瞅见这般盛况,我都差点憋不住吐了出来,还好生生憋住,否则还真像那些记者们一般出糗了!”年龄最小的田晟少尉说完,猛吸了一口香烟,似乎要把那恶感驱除。</p>
“这算个啥,,想当初平壤之战的时候,日军屠杀的朝鲜人比这海了去,整条整条的街道都被残肢断臂和鲜血染成修罗地狱,每走一步你都能清晰感觉到作战靴踩在碎肉上发出的吱吱声,尤其是踩到血水坑,那溅落起来的血水沾湿你的作战服,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是尸臭或腥味儿,那才真叫一个恶心了得!”</p>
“老梁,你能不能别提平壤的事儿,可别吓坏了他俩!”</p>
王丰调侃了参加过朝鲜半岛战争的梁范上尉,俩人曾在第六集团军任见习参谋,恰好赶上了平壤血战,所以今天的这点小场景,顶多让他们勾起昔日的回忆罢了,真正的尸山血海,那才叫震撼。</p>
四人都不说话了,正宗科班出身的常润和田晟俩根本还没经历过战争,所以要比谁更恶心,显然不是王丰俩人的对手,又是一阵香烟大餐之后,站起身来准备睡觉的王丰最后发话了。</p>
“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从今天起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包括我在内,谁都不能丢了咱们中**人的脸,不就是死个几十上百号难民吗,又不是咱们同胞,恶心个锤子!”</p>
多的话,王丰也不说了,入夜后的边防站相当凄冷,呜呜的寒风狠狠的在窗外刮着,任何一丝的缝隙似乎都能让冷空气钻进来作祟,将军大衣加盖在行军被后,王丰第一个上床睡觉,而抽完最后一支烟的梁范果真像他的绰号“粮贩”一样,睡觉前还美滋滋的清点了一下剩余的物资,香烟这东西在边防站可是好东西,一根烟足以套出很多话来。</p>
像是没事儿的王丰俩人真的让人羡慕,至少常润觉得自己还暂时没法上床睡觉,生怕一闭上眼睛就在脑海里冒出那尸横遍地的惨绝人寰场景,奶奶个熊,狠狠抽完最后一支烟,常润拍了拍田晟的肩膀,也上床睡觉了。</p>
“妈的,顶多做个噩梦罢了,怕个鸟啊!”</p>
田晟一把就将香烟捏熄在手心里,站起身来刚准备抽身离桌,天空中就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声,知道这东西是啥的田晟二话不说,当即喊了一声趴下,也不管冰冷的地面是否冷得冻骨,一个干净利索的趴下姿势当即作出,这可让在床上的王丰和梁范俩人乐了,扭头一看,我的个乖乖,常润也很利索的滚下了床老老实实的趴在地面上。</p>
轰的一声,飞行速度很慢才会发出尖锐破空声的迫击炮炮弹终究是炸响了,但落点并不是他们这幢边防站宿舍楼,趴在枕头上欣赏着两具不畏严寒勇趴冷地的王丰俩,也在爆炸声之后笑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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