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接生（1 / 2）

 林幼春翻开那本《小儿千金药方》，从头至尾看去。

……小儿风寒、风热咳嗽，痰白而稀薄，鼻流清涕，咽痒，恶寒、无汗，微有发热。

处方之1：麻黄，杏仁，甘草。水煎分2次服，每日1剂。

处方之2：紫苏，杏仁，生姜，红糖……

……小儿生疥……

说来也怪。

平日里看见文字就头大如斗的林幼春，今日坐于灯下翻看这本《小儿千金药方》，却恰如鲸吞虎饮一般，非但过目不望，而且，书中所述的那些药材与药性，也随着药方的牢记，一种种一样样也早已烂熟于心。

……

……

再说。

平安客栈大门外，黑暗中，那两个阴恻恻的影子。

没错。

林幼春并未看错。

那正是一对勾死人的黑无常与白无常。

他们两个跟着林幼春和林青儿，已经很久了。

从林幼春被调皮的画烟幻化出的猛虎吓得落荒而逃，一个骨碌从山坡上滚下，扑入林青儿怀中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跟上这对兄妹了。

抑或。

更早。

他们眼中，只有死人，兼或亡魂。

他们眼中。

林幼春是坠崖死。

林青儿——刀兵死。

可。

谁知，凡事都有例外，这两个他们眼中的死人，此时非但未死，反而活蹦乱跳地在客栈中吃喝、说笑。

黑暗中。

白无常阴恻恻道：“老黑，你看那林幼春，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

黑无常“吱吱”厉叫，挥着手中的哭丧棒接道：“……是不太对，其一，林幼春应该是个老叟；其二，他应该在龙门山上坠亡，其三，他手中的剑……颇古怪！”

白无常点点头道：“嗯嗯……

那林青儿，本应刀兵死，可是，如今不知何故，却仍活在阳世，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黑无常接道：“……大概，是他二人阳寿未尽，也未可知。”

白无常“嘿”然有声：“阎王叫人三更死，谁人能活过五更？

怎么可能……

不对，不对，其中必定另有古怪。”

“那……如今又当如何？”

“强拘便是……韩判令你我二人来拘他两个，如若拘不回去，罪责不小。”

黑无常点点头：“是……”

……

……

午夜时分。

夜枭哀啼。

林幼春早已掩不住满面倦容，他将手中的书本轻轻合上，尔后，抬头看看床上的林青儿。

林青儿胸脯高耸，呼吸均匀，看样子，已经睡熟。

于是。

林幼春轻轻伏于桌上，想打个盹。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呯呯呯……”

“林大夫……”

“呯呯呯……”

敲门声一声大过一声，瞬间将林幼春和林青儿双双惊醒。

林幼春揉揉眼，走至门前问道：“谁？半夜三更叫我做什么？”

门外立刻有人答道：“我……小二，林大夫，店中有产妇临盆，腹痛难忍，请先生开门，前去帮帮忙，替她接生……”

林幼春有些无语。

接生……

他哪会啊！

林幼春隔门答道：“……我不会，我是儿科大夫，看不了妇科。”

这时。

门外传来了妇女的哭腔：“……林大夫，林医生，求求你了，求求你速去替我家主母接生吧……我家主母腹痛难忍，眼看……眼看就要一尸两命了……”

与此同时，门外还传来了“嘣嘣嘣”的叩头声。

林幼春一咧嘴。

再不开门，未免太不尽人情。

他一边伸手去拽房门，一边对睡得懵懵懂懂的林青儿耸了耸肩。

林青儿倒没因为被人扰了睡眠而恼，反而一迭声对林幼春道：“哥哥……生产事大，你是大夫，理该援手。”

这……

林幼春心想：帮手倒也不是不行，可——我真不会呀！

林幼春脑子飞速旋转着：小儿初生，……应当断其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