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是善是恶?(1 / 2)
环山,翠绿,坦谷。</p>
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的竹寮,搭配偶有低矮的竹木房屋,人工开凿出来的环形道路围栏。</p>
晨雾环绕之下,层叠秀美,将山峰的秀丽与雨林的柔美融合一处,竹寮如画龙点睛之笔,映秀山林之间。</p>
如此美景之下,衬托的却是人间罪恶的极致,走进大寨,高高悬挂的巨大铡刀上血迹斑斑,此处难见的石台之上,新旧血痕交替遮掩,点点碎肉故意不去收拾,阳光的照射下腐烂发出阵阵的恶臭味道,搭配石台两侧篝火残渣以及偌大水缸,火渣之上血痕与水缸边缘血痕相互辉映,给这大寨增添了几抹修罗染血的冷森。</p>
离得近了,能够看到大寨进门两侧半镶入式的的房屋,或者称之为地牢更为恰当,只有不足半米高的窗户露在外面,镶嵌在窗户上的栏杆两指粗细,能够看到一张张充斥着绝望目光的消瘦面孔。</p>
地下屋、地上平房、高举架的竹寮,高中低似乎在预示着这里人的地位。</p>
程孝宇等人被驱赶着走进大寨,除了看到大寨镶嵌于山水之间的秀美与大寨内部的冷森之外,兵器的厚重充斥着整个大寨,每一个人身上都佩戴着冷热兵器,每一个人身上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p>
目光中透着冰冷,在他们眼中这些抓回来的不是人,而是随时可以清除生命的商品和货物,主宰生死是他们能够活在律法之外阴影之下的源动力,内心的欲望不断的放大,才会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说被逼无奈有些浮夸,在一定量的逼迫之下沉醉于这种生活方式才是正解。</p>
小骡子被高高的吊了起来,一次次的大头朝下升降在水缸之中,脸色苍白,痛苦狰狞的模样看得这一群人心悸。</p>
没有人理会他们,如同敢牲口般赶入地下屋中,潮湿闷热能够看到土墙壁的虫涌动、老鼠洞横行,无处坐无处躺,甚至站累了想要靠一下都很难,立时会有不同于闷热的阴冷潮湿的感觉冲袭你的身体,然后你会发现各种你叫不上来名字的虫子在泥土之中墙壁之上爬满。</p>
偌大的房间中,没有人清理,尿骚味和屎臭味夹杂在潮湿闷热之间,两扇小窗户正对着那血腥的石台。</p>
味道和地面上穿行的老鼠墙壁上的虫子,立时让近乎所有的人干呕,近半的人呕吐出来。</p>
苍蝇蚊子在空中盘旋,难以忍受的感觉油然而生,别的先不论,对于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先想到的不是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而是如何脱离这里。</p>
程孝宇也觉得很不舒服,也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吐沫,鼻观口口观心的试图让自己保持状态不去恶心,却发现处在如此环境之下,想要保持平静很难很难。</p>
房间中有几平米的地方堪称这里的天堂,一上午充足的日照让窗口映射的地面区域温热干燥,能够坐下来休息不会觉得冷寒。</p>
呼喊着,咆哮着,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哪道天条,会遭受到如此的折磨和惩罚,踏入了无法回头的道路,遭遇到从未遭遇到生存状态。</p>
嘶吼着,不断的嘶吼着,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却根本无人理会他们,只见到小骡子经受着折磨,直至日上三竿开始有人审问小骡子,屋内的人听到才有些明白,原来自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浑然忘记了自己等人早已被划定在必须贩卖的行列当中,劣根性不断的放大,潜意识将自己遭受的一切灾难归咎于别人的错漏,从未曾想过无法抗拒的因素和自身使然的因素。</p>
推卸责任,是共性,难得大家的意见统一,同仇敌忾,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小骡子,而刘芳和郭梅始终在眼神交流,马胜男闭眼不开口,她不知道自己的信念与程孝宇的信念碰撞最后谁输谁赢,看目前的趋势,她正被推向着痛苦的边缘,忍着坚信着……</p>
程孝宇靠坐在地上,身上那一点点驱赶蚊虫药剂发挥了作用,让他不必恶心的面对蚊虫老鼠,带着一点点的彷徨和隐隐的期待,他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件蠢事,自身犯险似乎没什么必要。</p>
人性,如此不堪。</p>
只一天,人性最卑劣的一面就显露了出来,小骡子尚且坚持着,刘芳却已经呼喊着,我知道是谁,我知道是谁?</p>
马胜男、程孝宇都被带离了地下屋,身上的味道仅仅一天就变得很是难闻,马胜男这一夜还是靠着程孝宇分给她一点药剂度过,其他人多数都是站了半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才用身上的衣服扫开了一小块可供休息的空间。</p>
而所谓的羞愧在无奈的现实面前很容易被击溃,蹲在地上当着十几双眼睛的面脱下裤子,从前你跟哪一个女人说都绝对不可置信的事情,可现在,除非你忍受尿裤子,否则就只能承受这般。这还不是最难的,想想这里没有手纸,闻味的难受,方便的人更加难受,只能用撕下来的衣服……</p>
这一夜,就将人性所有的卑劣显露出来,程孝宇与小骡子很亲近;一个寨子的人被屠尽,马胜男被怀疑是军方的人;莫名其妙的杀戮……</p>
在前往梦想国度过程中被忽略掉的所有可疑之处都在此刻被找了出来,不光是马胜男和程孝宇,所有人都开始被身边的人诟病有嫌疑,相对而言两人受到的非议多一些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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