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丑（2 / 2）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会比他们快乐么？

如果我是人类的话，还会被他们欺负么？

毛笔的嘴巴合上了，像拉链一样被拉上了。不再唱歌了，也不再跳舞了。

四只细长的眼睛空洞洞的盯着远方。

什么也看不到。

在天空与海的尽头，会有接纳我的地方么？

“主人说了，只要我把萝莉笔记抢回来…………”

没可能啊，像我这样没用的废物，废物――

红色的墨汁像是雨滴般散落，毛笔的“崩坏”在红色的墨汁的笼罩下成形。

那些有说有笑的人类安静下来了，静的可怕，它可以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活着把萝莉笔记抢过来。不想死，不想死！如此卑微，那么累，还是想活下去。我只是想快乐的活下去而已……”

毛笔在天空中写下了几个字：可以把萝莉笔记交给我么？求你们了！

张小雨盯着一行写的很丑的毛笔字，“……比我写的还要难看。”

?娥：“小雨，它在做什么？”

“谁知道。”

谁又不知道呢。

来抢萝莉笔记而已。

萝莉笔记，萝莉笔记，它究竟被赋予了什么样的价值？张小雨用手指摩挲着胸口的萝莉笔记挂坠。

芙蕾莎：“……萝莉笔记的主人，你指明你接受它的挑战，你不去吗？”

张小雨：“不要。”

关我什么事。张小雨这么想道。

毛笔不再写字了，那样做似乎没什么效果，因为下面的那几个可以自由活动的人类都不睬它。“也是呢，他们凭什么睬我，我不过是一个小丑罢了。”毛笔向着红色的海面下坠，在那里有一大群静止在那里的人类，“把他们的存在之力吃了吧，我会把你们的快乐一起接收的。”它的想法，怪物的想法。怪物就是怪物，如此而已。

没有人来阻止我么？毛笔发现那些可怕的家伙还是没人出手，“就算我吃了他们也可以？”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一枚子弹贯穿了毛笔的笔尖，从那些红色的笔毛中穿了过去，射出子弹的那人正是封唯。

黑色的苍熊之王漂浮在毛笔的上方，灼热的蓝色火焰让毛笔感到一阵颤栗，“……好热的风！”

逃吧，逃吧，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到……被主人丢在了这里，什么也做不到。

会被杀么？

毛笔一边喷洒出大片大片的墨汁，一边向上飞去，它后面的眼睛也闭上了，不敢去看那只黑熊。“好可怕，它真的好可怕！”

蓝色的火焰从苍熊之王挥起的前爪飞出，红色的墨汁被火焰燃尽了，发出“滋滋滋”的响声。在蓝色烈焰的簇拥下，苍熊之王向着逃窜的毛笔扑了上去，热浪滚滚，撕裂了空气。

毛笔被巨大的恐惧包裹着，它的四周都是火，火，蓝色的火。

“为什么我非要去死啊…………”它绝望的想道。

“喀嚓――”

迸裂的声音。

被熊爪掰断的毛笔。

红色的体液从它的身体里倾泻而出，心脏，肠子什么的也流出来了，仅剩的求生的意识也被热浪蒸发了。

苍熊之王咬碎了怪物的心脏，红色的心脏。

蓝色燃尽了红色。

怪物去死好了。

不值得同情。

猎人的准则。

…………

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对他们来说，确实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算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消失了，还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存在之力消失了，他的一切都消失了。

怪物吃人。猎人狩猎怪物。

“怪物什么时候出现的，猎人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歇弥尔是什么，猎人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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