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所谓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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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像是从老鼠洞里钻出来的痛苦之声。

月色照亮了夜空。

独眼的乌鸦单脚站在光缆上。

小拇指般粗细的蚯蚓扭动着黏腥的身体从秽土里探出脑袋,乌鸦眼中闪过一从淬绿色的光影,俯冲而下,枯黄色的爪子抓住了蚯蚓的身体。

双爪用力,“噗”的一声,浓烈刺鼻的黄色液体从蚯蚓的身体里喷出,一分为二的蚯蚓。

独眼乌鸦两三下就把断裂的蚯蚓吃掉了,“弱小的虚……”

妄,乌鸦。

在夜晚里狩猎的独眼乌鸦。腐汁从它的尖嘴边留下。

它在笑。

漠然的注视着这座垃圾场的夜晚。

在它心里有比其翼还要黑暗的空洞,无论用多少只“虚”都填不满。饥肠辘辘的“妄”。

在足够强大之前,乌鸦一直小心翼翼的狩猎着弱小的虚。“妄的味道是不是更美味些……”亮晶晶的唾涎从它的嘴里滴下。

不去攻击人类,谨慎的隐藏起自身妄的气息。为了生存。它的人类母亲死掉了数十年之久,是一位很怕死的老者。即便全身插满了管子,即便被疼痛折磨的只剩下干瘪的皮囊,他还是生出了“虚”,从他的虚妄之力诞生的虚。

虽然吃了自己母亲的存在之力,但乌鸦并没有得到多少,毕竟,他本来就要死了。

如果用人类的话来形容,它就是可怜的弃婴。

与生俱来的贫瘠,唯有通过自己的努力才能一点点向上飞。“……我一定会飞到那里去!”它这么对自己说道。

躲在污秽不堪的腐壌里,很多弱小的虚乐此不疲。

阖上了眼睛,乌鸦自嘲似的用爪子翻弄肮脏的烂泥。有一段时间,它喜欢扎进臭水沟里去抓躲藏在里面的米线虚。

左脚抬起,向前一步走。

右脚抬起,向后一步走。

有一个独眼的人类在那里做着奇怪的动作。

乌鸦飞到垃圾箱上面,站在那里,盯着那个人类。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味道,猎人的味道。“……我被盯上了啊。”这么想道。

已经察觉到双方绝对性的差异,逃跑也没用的。所以它试着挑战猎人。明明一个人类都没有袭击过,为什么还会被猎人盯上?

毫无公平可言。

毫无道理可言。

毫无同情可言。

它全身的鸟毛全都膨胀了起来,就像是一滑稽的小丑。我这是在恐吓猎人吗?真是有志气呢。自我感叹道。

正常的人类都不会光顾这里的。垃圾成山,泛着花花绿绿油光的污水汇聚成河。他是怎样的一个家伙呢?在这里怡然自得的吞吐着烟圈。

“轰!”、“轰!”、“轰”——

垃圾山突然涌动了起来,数十公尺高的山体起伏不断,数百座垃圾山串成了一条弯曲的山脉。

月色下,就像是腐烂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丑陋的伤疤。

乌鸦快速的飞向了高空,它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震慑,整个垃圾场都笼罩在粘稠的威压之下。不得了的东西出现了。垃圾场的王者,蚯蚓虚中的王者,也可以说是它们的进化体,一条六十几公尺长的大蚯蚓盘踞在最高的垃圾山之上,妄。不过,它和乌鸦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

红色的,灰色的,土黄色的……大蚯蚓的躯干呈现不同的颜色。

黄绿色的眼睛,就像是烂菜叶般的颜色,蚯蚓傲然的俯视着那个独眼猎人。

天子,他用手掐灭了手中的烟。

“好臭!”

吐出这两个字。

打着伞,穿着黑色的长筒靴,一位娇小的女孩向天子走来,诗音。

“大叔,快点工作吧。我想早点离开这里!”

“我的爱徒哟,叫我师父!”

诗音白了一眼天子,“空绝”淡淡说道。

就像天空洒下了水线,整座垃圾场都被诗音的“空绝”覆盖了。

好奇心很重的乌鸦也被卷入了其中。本来,它可以逃掉的。“我真是自恋了呢。像我这种不堪一击的家伙,他们才不会在意我呢。”

尽可能的飞得很高很高。

“大叔,好好工作。我已经收过订金了。”

诗音张开一长方体状的结界,保护自己。透明的结界,可以看到外面。

空绝内,亮白如昼。

天子的左手搭在额头上面,向着不远处眺望,那只很暴戾的大蚯蚓挑衅似的吞吐着土黄的虚妄之力,在它附近的垃圾山都被冲翻了。浊臭熏天,腐液乱窜。

泡在臭水里面的垃圾。还有左腿跨在一张圆桌上面的猎人。

夸张的红色大剑横空出现在天子的肩上,扛着它,秘宝,绯罪。

那把大剑要比诗音高多了,一度想要把它从那位大叔手里抢过来,奈何,那人说时候未到,大剑不可易主。

那条很长很臭的大蚯蚓从垃圾山上滑了下来,分开一道垃圾之路。

各种各样的rubbish还有污水形成两道十公尺高的屏障,蚯蚓从中间飞度的滑行着。

它的目标,那位忧愁的猎人。

蚯蚓张开嘴,一道黄色的虚妄之箭射向天子。撕开空气,冲开前方的垃圾堆,土黄色的长箭发出尖锐的破空之声。

天子右手抓住剑柄,对着那道土黄色的长箭横劈而下。

轰——

红色的剑芒撞碎了那只箭,土黄色的虚妄之力激射而出,“嗤嗤”声不绝,数十公尺之内的垃圾堆都被削平了。

天子躲在自己张开的结界后面,大剑斜插在一暴露在污水上面的石块之上。

蛮横的撞开前方的垃圾上,蚯蚓并未停下,纷纷洒洒的臭雨让垃圾场上空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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