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后军之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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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个时辰后,伊吾军和天山军都赶到了驻营地。韩志和嗫肥凶不知出了什么事,都急急赶来,赵廷玉到不是因为李庆安的命令,而是监军也在,使他不敢不来。</p>

李庆安来北庭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便在春猎中间召开了。</p>

“奉圣上手谕,进攻葛逻禄。”</p>

李庆安扫了一眼大帐,帐内坐在数十名北庭的文武高安,每个人都一样的神情凝重。</p>

“这次进攻,将由瀚海、伊吾、天山三军共同兵一万五千人,另外再命令沙陀出兵三千骑兵协同作战,诸位可有什么意见?”</p>

韩志和赵廷玉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赵廷玉,他没有想到春猎居然演变成这么一个结果,更没有想到圣上的手谕已经到了。</p>

他迅瞥了一眼程千里,程千里却摇了摇头,意思是告诉他已经无可挽回了,赵廷玉却不肯就此受制,他哼了一声道:“我们需要出多少人马?”</p>

这才是他关心的核心问题,李庆安取出一本册子,看了看道:“按照圣上的手谕,我调兵如下,伊吾军出两千人,天山军出四千人,其余九千人由瀚海军出,两位都督可以自己带兵,也可以交给兵马副使领兵。”</p>

赵廷玉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不甘心,他一共只有五千人马,居然要调走四千。</p>

“为什么我要出四千兵?我最多只能出两千。”</p>

李庆安脸一沉,把北庭节度使的令箭和符节重重往桌上一拍,冷冷道:“赵都督。你是要抗令不遵吗?”</p>

旁边的监军王廷芳也不高兴道:“赵都督,这是陛下的手谕,一切由李将军调遣,你若不听,恐怕有欺君之罪。”</p>

赵廷玉知道,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不。字,李庆安就要把自己推出去斩了,他只得无奈道:“属下听从李副使调遣。”</p>

李庆安又回头问韩志道:“韩都督,那你呢?”</p>

韩志十分爽快,抱拳道:“愿听李将军调遣。”</p>

“那好!”李庆安站起身道:“两位都督立刻回去调兵,十天后我们大军在北庭城外会师,出征讨葛逻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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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春猎的葛逻禄人在北庭境内没有被为难,他们一路狂驰,奔回了葛逻禄牙帐,一路上,谋刺逻多已经想好了对策。</p>

作为葛逻禄的大王子,葛逻禄酋长位子的法定继承人,谋刺逻多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愚蠢,立场决定态度,谋刺逻多的立场是反唐而亲近回讫,他的骨子里,更倾向于乌德键山的葛逻禄人,他们投靠了回讫,成为回讫的一部。</p>

而臣服于唐朝,一直是他所反感,当然,唐朝的女人他不反感,尤其当他看见比自己还年轻几岁的北庭新任节度使时,他心中的反感就变成了增恶。</p>

谋刺思翰远远地跟在兄长的背后。随时随地在大哥面前保持一种谦卑的姿态是他的一种本能,和其他具有纯正突厥血统的兄弟姐妹不同。他出身卑贱,这种卑贱使他变得比任何人都更隐忍,更有城府,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要什么?</p>

三天后。他们返回了葛逻禄的大本营。</p>

“尖亲,北庭要求我们把金山牧场让给沙陀人。”</p>

谋刺逻多开门见山便挑出了矛盾,他矢口不提自己射伤沙陀领之事。而把自己扮成了一个受害人。</p>

“北庭新任节度使偏向沙陀人,他要求我们把金山牧场作为八年前的赔偿,并逼我们画押立据,我坚决没有答应,便回来了。”</p>

谋刺黑山听得目瞪口呆,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他有些不相信。又追问其他随行的葛逻禄人,众人异口同声,和谋刺逻多说得一般。</p>

唯独次子思翰至始至终没有吭声,谋刺黑山看出一丝端倪,他命所有人退下,单独追问次子实情。</p>

谋刺思翰叹了口气,道:“父亲,你还是准备一下吧!我估计北庭唐军很快就要来攻打葛逻禄了。”</p>

谋刺黑山大吃一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谋刺思翰便将北庭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一遍,最后叹道:“北庭确实是有点偏袒沙陀人,但大哥对唐王朝的轻蔑却惹祸之源,如果说北庭内部时打葛逻禄还有分歧的话。那大哥撕毁协议、踢翻桌子的举动。无疑会让所有的反对之声消失了,我敢肯定,唐军正在集结之中。”</p>

谋刺黑山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他勃然大怒,重重一拍桌子,“这个。混蛋,竟敢欺骗我。</p>

他“腾!,地站起身,厉声喝道:“来人,把大王子给我叫来!”</p>

谋刺思翰跪了下来,泣道:“回来路上大哥威胁我,若我敢出卖他,他会将我碎尸万段,孩儿为了葛逻禄的大局,宁可被大哥所杀,求父亲救我。”</p>

谋刺黑山望着这个出身卑贱。却颇有头脑的次子,半晌,他点点头。道:“好吧!其实我一直就在考虑给你一定的地位,从现在开始,从金山牧场退回来的十个部落就由你来统领,今天晚上,我会召开长老会宣布这件事。”</p>

谋刺思翰欣喜若狂,他终于有自己的根基了。</p>

这时,谋刺逻多被士兵带进了营帐,他见帐中只有父亲和二弟两人。他立刻便明白了,他恶狠狠盯着谋刺思翰,眼中露出凶光,这个,该死的东西,非要录了他皮不可。</p>

“给我跪下!”</p>

谋刺黑山一声怒喝,上前就狠狠的橱了儿子两记耳光,将谋刺逻多打得头披散,脸颊立刻肿了起来。</p>

“你竟敢向我隐瞒真相,你吃熊心豹胆了!”谋刺诡下。昂着头道!”孩几没有欺瞒父亲,北庭是在袒护惨口口声声说谁再闹事就打谁,可金山牧场还在沙陀狗手上,他们却只字不提。如果父亲真不要金山牧场了。我去向北庭请罪。”</p>

提到金山牧场,谋刺黑山怒火稍平。但他心中更加焦急,眼看唐军大举来袭,他却无计可施,这时,谋刺思翰道:“父亲,我去向北庭请罪。请北庭饶恕大哥的无礼,只有这一个办法了。”</p>

谋刺逻多大怒,指着他骂道:“汉狗,你敢出卖我葛逻禄吗?。</p>

他又急着对父亲道:“父亲,我们还可以求回讫支援,对抗北庭</p>

谋刺思朝冷笑反驳道:“幼稚,你以为回讫会为我们得罪大唐吗?相反,他会来居中调停,趁机吞并我们。父亲,只有向其庭请罪一条路</p>

“北庭会接受我们请罪吗?我看他们就是要找借口打压我们葛逻禄。”</p>

“够了,都给我闭嘴!”</p>

谋刺黑山被两兄弟的争执吵得头昏脑胀,他大吼一声,营帐里顿时安静下来,他背着手走了几步,长子说得也有道理,如果北庭是借口来打葛逻蒋,那道歉也没有用,此事事关葛逻禄的生死存亡,他左右决定不下来,最后他一挥手令道:“今晚召开长老大会,共同商议此事。”</p>

有李隆基手谕这一道金符,调兵之事异常顺利,仅仅四天后,天让。军和伊吾军的六千人便抵达了北庭,北庭已经承平多年,粮草充裕,物资丰沛,在出战争令短短几天。各种粮草物资便已备齐,军队也动起来,李庆安分兵为前后两军,六千翰海军和天山、伊吾各两千人,一共一万人为前军,其余三千瀚海军与两千天山军为后军,由副都护杨奉车统领。</p>

上午,北庭城外旌旗招展,一万五千大军如一幅巨大的黑色地毯,整齐地列队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p>

在他们身后是延绵数里的粮草车辆,四千民夫被征用来赶驾马车,运输粮草和军用物资。</p>

不远处的官道上挤满了密密麻麻前来送行的军属,自长寿元年,武则天派王孝杰与武卫大将军阿史那忠节率军大败吐蕃,收复北庭和安西以来,北庭已经五十余年未经战火了。</p>

尽管唐军只是去教藐视天朝威严的葛胡,但军属们仍然牵挂不已。纷纷拥来给子弟送行。</p>

李庆安一身明光铠甲,头戴铁盔,手握长槊,斜背烈火弓,他身材魁梧,更显得威风凛凛,他在百名亲卫簇拥下,来到了杨奉车面前拱手笑道:“杨兄,后军的五千儿郎和辐重大队我就交给你了。”</p>

杨奉车苦笑一声道:“你还真会选人,找谁不行,偏偏找我,那好吧!既然你信任,我就勉为其难了。”</p>

“杨兄放心,我会让白孝德兄弟辅佐你,他们懂如何行军扎营,你向他俩多多请教就是了。”</p>

李庆安说完,一拱手便向前军驰去,一路上,军属们热烈地向他挥手。李庆安拱手回礼,高声道:“诸位父母姐妹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凯旋归来。”</p>

欢呼声更加激烈了,这时,不远处有人在喊:“大哥!”</p>

李庆安看见了他的几个亲人。如诗如画和小莲,她们挤不进来,都站在外面,忽然,他看见了舞衣,她戴着一顶宽边斗笠,斗笠边缘挂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遮住了面容,她身着一袭雪白的长裙,裙摆随风飘拂。肌肤如玉如雪,宛如仙子降临人间。正轻轻地向他挥手道别,透过薄薄轻纱看得见她浅浅的笑意。</p>

李庆安笑着向她们点点头,一抱拳,转身猛抽一鞭战马,向前军飞驰而去。</p>

大军缓缓出了,天宝八年四月初十,北庭大军向金山进。</p>

北庭城以北是茫茫无际的沙陀大沙漠,大军从东北沙漠最窄处横跨了沙海,四月二十日,大军进入了大漠州都督府境内,从这里开始便进入了葛逻禄的地盘,前来助战的三千沙陀骑兵在王子朱邪尽忠的率领下已经加入了大军。</p>

这天傍晚,大军行军到了一座叫拔扎曳的土城前,这是葛逻禄人少有的几座城池,土城很城内只有一百多座泥屋,绝大部分都是商铺。基本上都是粟特人所开,这里是南葛逻禄的商业中心,生活在草原上的葛逻禄人用皮毛、药材和金沙来这里换取各种日常用品。</p>

唐军的到来打破了这座小城平静的生活,城内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看不见一个人影。</p>

李庆安骑在马上打量着这座小城,城墙单薄低矮,仅高两丈,这不是为了防御敌人,而是为了防御草原上的狼群。</p>

“将军,请问是否驻营?。</p>

李庆安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黄昏了,便一摆手命道:“可以驻营!”唐军大军立刻扎赛驻营了,他们进入了葛逻禄人控制地,格外地谨慎。树立栅栏,深挖壕沟,四周洒满了蒺藜,一顶顶大帐依次出现了,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数百唐军赶牛车前去取水,随即埋锅造饭,大营里异常地忙碌。</p>

李庆安则率领千余人进了城内,城内已经清理过,没有现任何异常,这时,十几名士兵带来了**名粟特商人,这些粟特商人显然是属于档次较低的那一种,没有粟特大商人的气派,一个个皆畏畏缩缩,目光闪烁,在全副武装的唐军将领面前,他们皆吓得跪了下来,一个个匍匐磕头,喊道:“将军,饶命啊!”</p>

李庆安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突厥语问他们道:“我来问你们,这附近有多少葛逻禄人</p>

几名商人面面相视,谁也不敢开口。李庆安一指一名年少的粟特商人道:“你来说”。</p>

这显然是一名刚刚入道的少年商人。十五六岁的样子,他被李庆安点中,顿时吓得战战烈兢,半天才开口道:“将军,这一带有十几个葛逻禄人部落,三四万人,居无定所,皆是逐水草而居,不过将军只要顺着河流走,就能找到他们,另外,前些天”</p>

少年商人网说到这里,后面一名年纪稍大的粟特人捅了他一下,少年吓得立刻闭嘴了,李庆安的目光何等锐利,一眼便看到了粟特人的动作,他不由勃然大怒,上前一鞭将后面的粟特人抽翻,喝令道:“给我重打八十棍,烧了他的铺子!”</p>

立刻冲上来十几士兵,如狼似虎般地将那粟特人拖走,吓得他连声求绕,“将军。饶了我吧!我不敢了</p>

少年商人也吓得连连磕头,泣道:“将军,饶了我父亲吧!”</p>

李庆安手一摆,士兵们暂停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些粟特人不知好歹,我约束军纪,保你们平安,居然还敢隐瞒我,再敢隐瞒我一个字,我立刻放松军纪,任士兵抢光你们的财物,杀光你们的人。你们信不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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