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问心（2 / 2）

他在等。就是窦角满眼期冀他能先开口为自己几句话，他还在等；窦角满眼都是失望，他还在等；窦角满眼都是怒火，他还在等；窦角满眼都是怨恨，他还是在等。</p>

一切看上去很长，实际上不过是十几弹指的时间。</p>

但是就是这十几弹指的时间，王动却感觉比过去十六年的人生还要漫长！一道道思绪从心底泛起，然后又落下，一道道闪光在识海中轰鸣作响，然后倏忽而去。终于，王动想通了。</p>

既然以前就不是同路人，那就不要强求；既然已经有利益瓜葛，那就不要奢望；既然已经有怨恨，那我为什么要做好人？！</p>

既然你一出来就已经带上了怀疑，既然你连我的辩解都没有听就已经坚定了怀疑，既然你连十几弹指的时间都坚持不住、只是顺着怀疑继续下去，那我何必做好人？！</p>

只道天心如人心！世间万法，第一道心！天心如刀，人心如割，砥砥磨磨，万事不侵，万物不移。</p>

一时间，王动只觉得自己的神魂中一片念头通达的畅快，只感觉到前面自己焦虑的那些是如此的可笑，那些担忧的、畏惧的、渴望的、沉腻的都是那么的平常。一缕江风吹过，只有一阵清凉。</p>

等到王动从自己的世界里面走出来，迎头看到的就是林北河、林可雅、李玉冰三位美人注视着他的目光。看到王动仅仅十几弹指的时间，就好像从里到外，从肌肤到神魂都沐浴一遍一样的换了一种神质，似乎从一块玉璞剥掉了外面的玉皮、露出了里面的良才美质，正在闪耀发光，三个女人都是相视一笑。</p>

王动从锤炼道心中出来，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冲着跪在地上、眼睛已经燃烧起熊熊烈火的窦角，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然后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p>

我用你的怨恨做我的磨刀石，锤炼我的道心，你当得起我这一拜！但是也就这样了。从此你我是路人。怨恨也罢，怀疑也罢，仇恨也罢，那已经是你的事情。你要来害我，要来杀我，我砍回去就是了！</p>

王动从左手衣袖上的梅花里面，抽出一把折扇，一一拉开，就在手里把玩起来。</p>

那边的李玉冰，这才第一次的主动靠近王动，抬手先摸了一下王动的额头，探测了一下王动神魂的状况，然后对着王动的眼睛直直注视过去，沿着目光送了一道“问心符”进入王动的识海。</p>

王动只感觉到一柄闪烁着淡蓝色水汽的剑飞入了自己的眼睛，下一瞬间，自己就到了一个绿色的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