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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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女哈哈大笑,拍打他的脸颊:“你以为我是矮子么?哈哈……”

皇甫书景憋着气,眼角一扫,就看到远山已经衣衫散乱,露出白皙而瘦弱的胸膛来。这似乎激越了厅中其他女子的狼性,开始是一个人叫道:“脱了它,脱了……”

接着就有人一边扯掉远山的衣衫,另一边抽掉了他的腰带,还跑入一个人,抬起他的腿要扯掉鞋子。远山大叫,拳打脚踢,落在众多女子身上成了打情骂俏,不痛不痒,众人的笑声越发猖狂。

众人已经开始大叫:“扒了,都扒了……”

远山叫得声嘶力竭,隐隐约约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个人名。

皇甫书景不忍再看,稍微一凝神,就发现自己的腰带也被抽离,他头皮一麻,反手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可惜,刀疤不是矮子,刀疤也不是半越,这个女子是没有一丁点怜香惜玉的劲头,皇甫书景的手掌还没到她的身上,她的手已经到了皇甫书景脸上。

男子头顺力一撇,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水,他心里越恨。

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挣扎,这么多年的求不得,都被这一口血水给呛了出来,那恨就如同连绵不绝的丝线,经过女子手的牵引,开始铺展成一批空华的绸缎,兜头兜脑的将男子给笼罩。

远山那声嘶力竭的喊叫,女子的狞笑,竹竿幸灾乐祸的奸笑,还有矮子那虎视眈眈的媚笑,足够让他失去所有的理智。

弱,他为什么这么弱?就因为他是男子?还是因为他生在这个朝代?所以他就必须被人利用,必须被人伤害,必须面对这些人间的困苦,不得解脱?

十多年的怨恨,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开闸,冲破了脑袋里面最后的冷漠屏障。

最后一根弦,终于蹦断了!

整个头壳里面都在响应一句话:士可杀不可辱!

如果要他如远山那般受辱,还不如奋起反抗。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了桌面上的碗碟,就往女子身上砸去,口里喃喃的,也不知道叫了什么,也许什么也没有,只有他对生活的不甘和怨恨。

女子开始是疲惫的躲闪,废话,那些碗碟可是装了东西的,经过男子一丢,碗碟中油腻的肉块,烫人的浓汤,蒸地热乎的馒头,烤地烫人的红薯,一股脑也冲向了女子。刀疤发狠的站起来,一脚就将整个桌面给踢翻了,一把扯住皇甫书景的头发,狠狠地狞笑:“原来好货色就是这样的脾气,果然珍贵。呵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反抗到什么时候。”手下一用力,居然就将那腰带绑住了男子的双手,扑通一声将他踢到了地上,差点将肺腑都给震荡出来。

皇甫书景下意识抬头看去,厅中已经看不到远山的人影,只有一群女人围绕在厅中,偶尔看去不是露出女子松散的衣摆,就是一双白皙而瘦弱的小腿,有的女子趴伏在上面不停的吸吮着什么,正背面的女子在起伏不停,这里,已经听不到远山的叫声。

他头发又被扯了起来,正好对着厅中,再从高处看去,隐约看到远山那长长散落的发丝。脑中不自觉的想起对方胆怯的神色,死死抓住他衣衫的双手……

他闭了闭眼睛,心底大叫:“远山……远山……”

回答他的是沉默,还有女子的讪笑和‘咕咕’声。

刀疤的声音从他脑后传来:“看看吧,这是你们男人的下场,你命好,我是不会这么待你的。”

皇甫书景转头就啐了一口,这次血水喷在了对方的头发上,他哼笑:“我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这些。”

刀疤也不抹脸,只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怕。我更不怕。只要你想要活着,我就会让你活着,而且,”她一眼扫到皇甫书景的腹部,怪笑道:“你今晚好像吃得很饱。”

皇甫书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呵呵,你没发现饭菜里面味道有些不同么?那饭里掺杂了银果磨成的粉末。当然,那些肥肉更是。我猜猜看,你到底吃了多少?”

银果?那是能够让男子怀孕的果实。

身子一冷,这才发现腹部有股热度缓慢的伸展,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

“呵呵,放心,我会让你替我生下一个孩子后,再将你……”女子的眼眸撇到厅中:“给她们玩玩。一直玩到我们腻了为止。”

好,狠毒!

皇甫书景冷笑:“你刚刚跟你的属下可不是这么说的。”

刀疤贴在他的耳边,为所谓地道:“这个寨子,我是头儿,我说要如何就如何。呵呵,你觉得这里有人敢跟我抢男人么?”

自然是没人敢的。他相信,任何人只要一望向女子的脸上,就会被那条深刻的刀痕给震撼,继而恐惧,害怕,退缩。

可是,皇甫书景依然不退缩,在他这个人的心里,任何事情都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脖子一梗,他淡然地道:“我相信,你很厉害,有几千种法子让你的属下不敢反抗你;可是,我也相信,我这个人别的没有,想死的方式有几万种。”

女子笑道:“那无事。你想死的话,再被我们抓住的时候就死了;或者在进入着大厅的时候就死了;要么就刚才,你也可以用锋利的瓷器,一把扎死自己。”她缓缓地游动在男子身边,带着迸定的笑容:“置于你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下狠心,自然是,你还有希望。呵呵,你是想有什么人能够来救你么?”

什么人来救他?

他有这么想么?

他能这么想么?

有么?他不停的问自己?脑袋里面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半越。

会么?半越会来救他么?

不,他知道自己在半越心中的地位。她不爱他,她只当他是个陌生人,自然不会耗费力气来救他。

于理,他没有利用价值!

于情,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两人了。

一抹惨笑漂浮到了脸上,他在期待么?可是,他期待到了什么?

是光亮从中午的四射到晚上的黑暗!

是开始单方面的想要还债到如今的生无可恋!

是看着远山从怯弱到绝望!

是身边这个女子一层层剥开他的所有硬壳,让他袒露无遗。

人还没有沦陷,心已经丢弃得不知道去了哪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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