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涟漪（6）（1 / 2）

 吴维以闻之会心一笑，又看她一眼：“是啊，还有我呢。不过你能坚持这么久，也难得了。”

陆筠喘气：“那有什么用，还是败在你手下。”

吴维以摊手：“这倒是未必，我没算。”

“我也是，就想着怎么把球救起来，压根不知道谁输谁赢，不过感觉上，你失的球比我少得多。”

“你打得不错。”

陆筠眯起眼睛：“我是半吊子罢了，今天绝对是超常发挥。”

“你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好。”

陆筠身体一僵，想要玩笑着说一句“这是在夸我吗”，可声音却被另一阵欢呼声盖过。抬起头，原来是又一场乒乓球大赛开场了。

那个下午，直到晚饭前整个试验场都是欢畅的，在外人眼里，这也许是苦中作乐、强作欢颜，但实际上，水电人都有一种天生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都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

正如那天晚上吃饭时，吴维以说的那番祝酒辞。虽然是只有中国人才过的除夕，但食堂还是张灯结彩，甚至门上还贴了一个倒“福”；与此相比，电视上的国内的春节晚会五颜六色花团锦锈歌舞升平，华美得不切实际，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吴维以看着在座百余人，一张张朴实到了极致的脸，无数的感慨油然而发：“……我不会说什么漂亮的话，只想说一句感谢。感谢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这一年的支持和付出，感谢你们的牺牲和无私，任何一个水电工程都不是某一个人能完成的。你们是这片工地上的英雄！”

陆筠也是心潮起伏。她的感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多：对于水电人而言，远离都市，远离熙攘的人群，远离摩天的高楼，远离华丽的橱窗，将美好的年华投入到水电事业，这是一种近乎自虐的忠贞。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