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净身出府（1 / 2）

 昨天下午全用来消化这个奇怪的事实了，苏华年变成了莫秋歌，一个胆小如鼠又一无事处的花瓶，从那方模糊的铜镜里，依稀可以辨认出那张脸仍然是她原来的那张脸，唯一的不同是，头发由自然褐长发变成了如墨般的黑色。这倒是让她安心不少。想想如果哪一天一不小心在镜子里发现一张陌生的脸，双眼透过镜子无声地注视着你，怎么想怎么诡异…

以前在家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况且这里晚上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睡得又早，心里装了事儿，哪里还睡得着。干脆起床，小丫头还没有起来，华年没有被别人伺候梳洗的习惯，虽然她以前的家也很有钱，但是自己能做的事没有必要麻烦别人不是么？她坐在铜镜前，拿着木梳慢慢地梳理那一头如锻的黑发，她不会盘那些复杂的发式，要是在以前倒是可以披着就出门，那叫自然，放到现在得叫疯子。从为数不多的首饰中拿出一支白玉簪子，做工粗糙，没有繁复的花纹，却正是华年喜欢的类型，朴素实在。她挑了头上面三分之一的头发，挽好用簪子簪好，下面的任其披散，简单却清新，配合着白细如瓷的肌肤，怎么看怎么像一朵白色的莲，兀自开放，只为自己。

小莲（小丫头）听到响动，睡眼惺忪地跑近来，看到华年已经穿戴整齐，吓了一跳，随即眼睛越睁越大，“小姐，你好美……”平时的小姐也很美，但只是空空的美，而现在，浑身散发着一种气质，让她看起来更加的高贵，使人不敢亵渎，真正是如仙女般的人物……

华年只是笑笑，并不言语，这样的赞美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只是从一个小丫头嘴里听到，还是多多少少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毕竟没有人不喜欢被称赞。

“小莲？小莲……”叫了很多遍后，小丫头终于反映过来了，忙说：“小姐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你的身子才刚刚好些，应该多休息才是的！语气里有关心还有抱怨。也是，这个莫秋歌也真是的，连一个丫鬟也敢多舌。哎……还真是失败……

华年只是温和地说不碍事，然后叫她去打水洗脸，她知道今天有场硬仗要打。那个莫言歌对她占着莫府大小姐和第一美人的称号很不满，即使只不过是个挂名的，昨天的茬她肯定不会忘记跟她那丞相爹添油加醋的告。或许她该试图离家出走，反正这个家里又没有人会在乎，恐怕还巴不得呢！

大约上午十点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小厮还通知说老爷喊华年去大厅。

穿过回廊，一路上奇花异景，假山碎石无数，纵使华年这个看遍万千美景的苏氏千金亦不得不咋舌，那是一种完全不同于现代大理石水晶灯堆砌的宫殿，也不同于故宫等经过修饰容入了些许现代味道的古迹，廊腰曼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勾心斗角，移步换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

老远就听到莫言歌腻死人不偿命的撒娇声和另一个略显成熟的女声，恩！应该是二夫人了。华年一进门，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仿佛她是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人家温馨的天伦之乐。

抬头，以平静的目光扫过大厅众人，正上方红木太师椅上坐的男子，四十来岁，剑眉英目，目光深沉锐利，纵使华年见惯各种场面也觉得被那审视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他的左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和莫言歌一个调，浓妆艳抹，珠光宝气，生怕人家不知道她有钱似的，她的目光中略带嘲讽。他的右手边坐着一名英朗的男孩，和莫宏长得挺像，同样剑眉英目，应该是莫冰，正好奇的打量着华年。再一个坐在二夫人下首的就不用说了，仍旧是一身俗气的红衣，此刻正带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华年，仿佛在说：看吧！叫你得罪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完成打量还不到一分钟时间，商场上就是这样，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分析出对方的心理，得到最有利的谈判方案，华年虽不是商人，却也耳濡目染，她清楚的知道，唯一一个善类是莫冰，或许还可以帮到自己。

这间房没有多余的位置，颇有点三堂会审的味道。哼！华年在心里冷笑。

“哟！这不是我们的祺王妃吗？哦！看我说的，你已经被休了，只是一个下堂妇，不是祺王妃了，呵呵呵……”，二夫人和莫言歌果然是母女，一样尖酸刻薄，说完用死巾掩嘴嘎嘎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