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残心逝（1 / 2）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化作一声叹息。有什么立场来指责，不过是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而已，可是华年就是觉得眼前的少年和以前的龙马很像，坚强到令人心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生命？不是忍耐了那么久了吗？

“呵~~~呵呵~~~咳咳！！”少年没有回答，他看着眼前人儿绝美的面容，兀自笑得开怀。

“别笑了！”华年抓住少年肩头的手在颤抖，那声声的咳嗽，如铁锤一样，砸得心钝钝的痛。

“咳~~~咳~~~你知道……吗？我叫残心，残心哦！不完整的心，确切的说是无心。我是一名杀手，我不记得我的父母是谁，唯一清晰地记忆便是暗黑的地下堂，腐烂的气息，混合着令人作呕的味道。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像警惕的困兽，随时担心着自己什么时候会被别人杀死。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你知道吗？我杀了所有想杀我的人，然后成为了让所有人胆寒的第一杀手。别人都叫我残心，然后我就不停的杀人，杀坏人，也杀好人……”

娓娓的叙述着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那些辛酸的过往被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有一天我被下了一种蛊毒，名叫噬心蛊，无解，只能靠药物来缓解，可是那种药物只有那个人才有，就这样我被他控制了，成了他杀人的工具，每个月都要忍受百虫闹心的痛苦，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又为什么活着……”

“幸好，我遇见了你，你说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那么我是不是也有，你说能解我的蛊毒，给了我生的希望，你知道吗？你是我生命唯一的阳光，唯一的温暖，你一定是仙子吧！”残心的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有些嘲讽的继续道，“我以为我可以依靠那一点温暖继续活下去，可是今天却在这里看到了你，你是他给我的新任务，杀！可是我怎么忍心杀了你？怎么忍心让我生命力唯一的温暖消失？所以就拿我的这条贱命来换吧！”

残心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异常的坚定，然后仿佛失去所有力气般倒在华年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哆嗦，连嘴唇也开始泛白，鲜血大口大口的从嘴角涌了出来……

华年雪白的衣裳上早已染满鲜红的印记，大片大片的血红，如彼岸花般绝望的绚烂，仿佛是要倾尽了一个人的所有鲜血……

华年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少年的身份不会简单，却不会想到他是第一杀手，拥有出神入化武艺的她，其实早就知道残心在那个位置，却感受不到他的敌意，莫名其妙的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却没有想到他如此决绝，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她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一个陌生人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什么明明残忍却又伟大？

仿佛是听懂了华年的呓语，怀里的残心扬起苍白的脸，笑得虚弱，“你是圣洁的仙子，而我杀人无数的残忍恶魔，早就该下地狱了，都说杀人者人恒杀之，我只不过选择了比较好的死法而已，何况能为你而死，是……我的……荣幸……呼呼……”

残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越来越凉。

“不！你才不是恶魔！恶魔会为了减轻别人的痛苦而特别用速度快的飞刀，让别人在还没有意识前杀掉他吗？你只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去而已，有什么错？有错的是那些逼你拿起飞刀去杀人的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即使是忍受那样的痛苦也不愿放弃生命！”华年的情绪很激动，她抓住残心的肩膀，像是要摇醒他，让他不用自责，让他不要恨自己。

“……呵呵……呵……，你……都了解……都……了解……，你一定是仙子，一定是这样的！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他们都怕我，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残心的眼里流下激动地泪水，也许这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次，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的残心给人的感觉那么真实。

“真的……真的不是我的错吗？”他充满希望的看着华年的眼睛问。

“恩！不是你的错！”除了这个，她还能说什么？

“真……真好……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我叫……残心，残缺的……残，心……就是胸口跳动……的心，那样我……死也……瞑目了……”

“你不会死的，忘了我说过我是神医圣手的徒弟吗？不过我比师傅还要厉害哦！我会治好你的。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祸害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