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同门比剑（1 / 2）

 位于成都西北百里外的流沙县有一片连绵的山脉，人迹罕至。其中有一山峰，名为玉仙峰。高逾千丈，从山腰开始，便气候寒冷，终年积雪，人畜难至。</p>

在离山还有近百丈处有一天然平台，方圆百丈，犹如被人用巨斧削去一角般光滑平整。上有一石城，名为凌宵殿，雪山派便坐落于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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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派在此立派百年，当初为何选址于此，世人也不太清楚，甚至连其门下弟子也大多不明。只因流沙县地大人少，土地贫瘠。雪山派所处的玉仙峰更是终年积雪，林木低矮稀疏。逾千丈的高度加上崎岖的山路，让门下弟子苦不堪言，一个月里也难得下山一次。也因此，山上物资奇缺，生活艰苦。</p>

此刻，凌宵殿前青石所铺设的演武场上，正围站着十数人。除了一名艳若桃花的中年妇人外，其余人等都是清一色身穿白色棉衣，甚至连款式也都惊人的一至。那妇人年若三十多岁，虽然穿着厚厚的朱红色棉袄，但仍然难掩其婀娜丰腴的身段。白皙的皮肤在雪光映衬下，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辉，让人难于直视。</p>

跟她并肩站在石阶前面的，是一位白袍中年男子，身上披着一件精致的披风，年纪大概四十多，面容清瘦。此刻正一手抚着颔下短短的胡须，一手自然曲肘负于腰后，一派宗师风范。他正是雪山派现任掌门白门松，跟他站在一起的是他的结妻子李颜。今天，是他们雪山派每三个月考校门下弟子练武进度的日子。而今白门松正邹着眉头，跟其他人一般，正注视着前方演武场中比剑的两人。</p>

演武场中，两名白衣男子正手持利剑，各展所学，互相切磋。其中一人年纪大概在二十五六间，脸圆大眼，身形高壮，手中之剑时如灵蛇一般、时如蛟龙一般灵活自如，行云流水的剑招绵绵不绝，让此青年显得潇洒从容，气度不凡。在剑招带动下，无论步伐、身法、辗转腾挪，一丝不疚，功架十足，尽现宗师风范，显然已经在这套剑法上下过不少苦功。乍看起来，仿佛不是他在与人对招，反似自己在一招一式演练剑法一般。</p>

他是白门松的大弟子黄涛海，也正是雪山派“黄毛子”四大弟子之。如今跟他对剑的却是他最的师弟木其然。</p>

与他相比，他的对手，十七岁身形瘦弱的木其然，就显得狼狈万分了。在黄涛海华丽的剑招下，木其然莫抵挡了，甚至连一招完整的招式也施展不出来。只能依仗对这套剑法的熟悉，艰难地，一剑一剑拆解着挥舞在自己身前身后无数的剑影。仅仅十数招过后已经接连遇险，要不是黄涛海有意相让，恐怕早已经血贱当场了。即便如此，百招未过，木其然也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疲于应对了。</p>

站在石阶前的白门松脸色越来越难看，场中诸人似乎也留意到他脸上的变化，却都纷纷露出一丝幸灾落祸的神情。</p>

“住手！”终于，白门松忍无可忍，大喝一声，制止了这场所谓的比试。</p>

场中的黄涛海见师傅动怒，忙挽了个剑花，脚下一挫，向后跃出几步，收起长剑，恭敬地向白门松行了一礼。神情看似木然，却在低头之际，嘴角一翘，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p>

演武场上，而今只剩木其然一人，正自喘息不止，听到师傅诧喝，也恭身低头地迎了上来，脸上除了那些来不及擦拭的汗水外，尽是惶恐和不安。</p>

“其然！你入我山门已经十年了，十年来，你究竟学了些什么？竟然连这套最简单的‘雪岭十八式’都学不好？”白门松脸色铁青，青筋暴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吼道。</p>

“弟子没用，请师傅责罚！”木其然诚惶诚恐，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了。</p>

“哼！罚你有用的话，你以为为师会手软？”白门松看来真的是气坏了，连不该的话也了出来。“再学不好，我情愿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逐出门外，免得你出去丢了我雪山派的颜面。”</p>

“相公！其然年纪还，武功学不好，可以慢慢教，他一向在雪山派循规蹈矩，也未曾犯下什么错误，赶出山门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的。”李颜见丈夫口不择言，真怕他一气之下，真的把这弟子赶出山门，因此也顾不得丈夫的颜面，在众弟子面前，替木其然起话来。</p>

“哼！这个徒弟我是不会教了，你看着办吧！”完，白门松一甩衣袖，大踏步朝内堂走去。</p>

李颜见丈夫走远，这才走到木其然面前，轻声安慰道：“其然，不用灰心，需知将勤可以补拙。你年纪还，有的是时间，只要用心，必定能够学有所成的。你师傅那方面不用担心，他也只是嘴里罢了，过几天，气消了之后，便没事了。”</p>

“是徒儿没用，让师傅和师娘费心了。”木其然依然低着头，目光也有暗然。</p>

“唉！”见他如此，李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什么好，只得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演武场。</p>

“行啊！师弟，能够把师傅气成那样的，你可是我们雪山派第一人哦！”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一个圆脸青年，见师傅和师娘都先后离去，再也忍不住出言嘲笑道。正是“黄毛子”排行第二的毛坚，今年二十四岁，也是雪山派众弟子中排行第二。为人却轻挑浮燥，最善吹牛拍马，武功平平，却又最是嘴贱。平日里总爱找机会对木其然冷嘲热讽，甚至逼木其然与他动手，好趁机凑他一顿，以资取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