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悠悠我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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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奇用尽全身的力量把秦馨抛上山道,他自己却向相反的方向荡了开去加速向下掉落。看了又看小说网眼见距崖壁越来越远,杜奇却并不慌张,心意始终如一,冷热两股真气在经脉内全速运转,使他的身体轻盈无匹,降落的速度虽未减缓,却也并没有再加快。

杜奇家传和骆马帮的轻功皆是当今江湖中顶尖的轻身功法,现在杜奇合两家之长,可说普天之下的轻功无与能比者,而杜奇的内功更是独树一帜,他在练功之初,就别开生面地同时修得冷热两种真气,此事即使是广成子亲来也不能解释清楚明白杜奇为何能同时修练阴阳两种截然相反的真气,只因这“长生至要”功分阴阳,一个人一般只能修练一种功法,相应地体内也只能有一种真气运行,若欲阴阳同修,也只有将一种功法练至大成之境后方能再修练另一种功法,象杜奇这样刚开始练功便阴阳同修,同时具备纯阴和纯阳两种真气的现象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至少可说是前无古人。

阴、阳虽不相融,但却能相辅相成,使杜奇的内气雄浑绵长,更何况杜奇的内气已达先天之境,与后天之气有着本质的区别。在后天之气下施展轻功需要调节口鼻的气息来配合,乃是一息接着一息地提气,时有段灭;而用先天之气施展轻功无需口鼻呼吸,根本无需换气,其内气犹如长江大河般连绵不绝,自然能充分发挥出轻身功夫的效力,更何况杜奇的轻身功法乃合两家顶尖轻身功夫之长,故直至此刻他下降的速度仍能保持不变,但如果照此速度直掉下去,杜奇仍然难以幸存。

杜奇虽身负奇技,但在这虚空之中无处借力,也无法改变下降的速度和方向,只能徒呼奈何。

正在杜奇无计可施感到绝望之际,忽见几块石子在他与崖壁间掉落,不由心中大喜,强忍住兴奋得想狂疯大叫的冲动,双臂yongli一振,一挺腰身,奋然伸出一只脚,险险地踏在距他最近的一个石块上。

石块经杜奇一踏顿成齑粉,随风四散飘荡,杜奇借这一踏之力,虽仍没有暂缓下降之势,但却向崖壁靠近了少许,也改变了少许下降的方向。

至此,杜奇终于松了口气,急忙奋起神威,双脚连环踏出,皆踏在其余四块大小不等的石子之上,石子变成粉末随风散去,而杜奇的下降之势终于减缓,并不断地向崖壁靠近,他瞅准时机,振起双臂,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犹如一只大鸟般飞扑山崖,紧贴在峭壁之上。

杜奇知道此时尚未脱离险境,不敢稍怠,忙施展出壁虎游墙之术,猛然往上升去,只片刻工功,杜奇便翻上山道,安然地降落在秦馨身前。

他见秦馨正软瘫在崖壁旁暗然神伤不住悲泣,不由心中一痛,将所有的疑惧惊惶皆抛诸脑后,怯怯地道:“馨儿,你,你是在为我哭泣么?”

秦馨闻声似是吓了一跳,禁不住“啊”地尖叫了一声,待看清楚说话的是杜奇后,深感意外的神色一闪而逝,不由站起身来,不顾一切地猛然冲进杜奇的怀中,搂着他的颈项,同时大呼道:“噢!杜奇,你没死啊?吓死我了!杜奇,你知道吗?没有了你我好害怕!呜呜呜……”

杜奇被秦馨一撞,又差点掉下山悬崖,急忙双腿用劲,牢牢地钉在山道上,才使两人避免再次同时掉下山崖的厄运。

杜奇耳中听到秦馨由高到低的呼叫,不由心中一软,感到她火热的身体在他的怀中不断地颤抖,似抖去了他的意志和力量,更似抖去了他的智慧和灵魂,觉得全身酥酥软软的毫无力气,而一颗心却疯狂地蹦跳着,似要从他的胸腔中蹦出来一般不可抑制,待听到她哀哀的哭泣声时,思域更是一片迷茫,不由自主地伸手搂抱着秦馨的娇躯,美妙无匹的感觉再次直冲脑际,感到有些晕眩,心脏也更为卖力地跳荡,血流也更加快速地流淌,呼吸也更加急促起来,更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猛然又感觉到秦馨那柔软的小嘴唇轻颤着印在自己的鼻梁上,滑腻温软的感受瞬间传遍全身,激起一股难以抗拒的冲动,情不自禁下更加yongli紧紧地拥抱着秦馨的小蛮腰,似要把她拥入自己的体内才肯甘休。

正当杜奇晕晕乎乎忘却自我不知身在何处所作何为之际,秦馨忽地jiaoyin一声,轻轻地缓缓地但却十分坚定地挣脱杜奇的双手,离开他的怀抱,推开杜奇,似极腼腆地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旋又嫣然一笑道:“噢,杜奇,现在还能见到你真好,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杜奇似从云端跌回地面,良久之后头脑还不大清醒,努力驱散激荡在心湖里的诸般感受的涟漪,心神稍复后不由叹道:“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秦馨的脸上忽地飘上两朵彩云,似欲又要扑入杜奇的怀中,但最后终于忍住,掩饰般绕过杜奇身旁,又领先向前走去,略有些娇羞道:“看见你安然无恙,我高兴得要命,刚才只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才借你的胸膛发泄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乱想。”

杜奇道:“我所说并非这事,而是你无缘无故摔倒之事。”

秦馨忽地软语相求道:“杜奇,事情都已经过去,请不要再说好吗?”

杜奇又紧跟在她身后而行,似不相信她的话,疑惑道:“真过去了吗?”

秦馨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还要怀疑吗?”她见杜奇没有应声,不由吟道:“悠悠我心,苍天可证,我对杜奇,一片赤诚!”

杜奇两次身临险境,激起了许多想法,本欲向秦馨责问,听得秦馨此言不由暗叹一声,只得作罢,却反反复复地暗自思量,思虑取舍,不经意间在心中留下了不可抹灭的阴影亦不自知,于是他嘴上淡淡应道:“天快黑了,注意脚下的路,千万别再摔倒了,万一我来不及反应,最后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秦馨娇嗔道:“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在责怪我,不肯相容于我,是否在想办法尽快把我送走呢?好,你把我送到我师父那里去吧。”

杜奇想及秦馨可能也许只在意她师父的管教,能把她送到那里去自是最好不过之事,于是问道:“你师父在什么地方?”

秦馨似有些暗然,又似有点恼怒,显得极不情愿地吃吃道:“我师父向来住在庐山掩月观,只不知现在她回去没有?”

杜奇念及来追查秦馨的是锦衣卫、厂卫和三司有关人等,追她的又是禁卫军,若不搞清楚状况就这样走下去,说不定他们一路上随时都会遇上追兵,一旦进到城镇里很可能就成了别人的俘虏,因此杜奇实不愿就这样盲目地向前闯去找她的师父,但他又有些害怕再与秦馨单独相处下去,如果一不小心栽倒在她手里就亏大了,又极想早点送走她,故一时之间不由患得患失,不知应该怎么办,只好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师父不在家?”

秦馨道:“几天前,我陪师父到武当山玉女观访友,还没来得及上山,沈叔就来接我到了襄阳,我在那只呆了一天,之后就遇上了你们。”

杜奇道:“那只肥羊是什么人?”

秦馨不解地问道:“什么肥羊?”

杜奇不由失笑道:“不是,你那沈叔是什么人?”

秦馨道:“他是我爹的一个谋士,更是我爹的兄弟,为人忠厚老实,富有智计,武功高强,怎么,你怀疑他?”

杜奇道:“我并不是怀疑他,只是顺便问问。你是否清楚有多少人知道你与你师父的关系?或者说,有多少人知道你师父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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