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雨中惊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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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小童在看清她样貌的瞬间笑意蓦然僵在唇边,神色渐渐地冷下来,大大的眼睛瞪圆了,满是怒火。

明钰傻眼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这张清丽秀雅的脸这么惹人讨厌了?对方还是个孩子?

迷惑不解地转过身,目光随意一瞥,这才发现,亭子里尚且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侧身歪坐在放置于亭子中央的一张小型锦塌上,姿态闲散,白衣逶迤,黑发如稠般披散,落在肩上、背上,墨黑的发中隐约露出脖颈间一截苍白的肌肤,那样白的颜色,趁着那样浓稠的黑,有些触目惊心。

那人身旁置有一黑漆案几,上面摆有棋盘,只见那人正手执一子,似乎正在思考要落于何处。明钰看了眼对她甚为敌视的小童,暗想,莫非是恼她打扰了主子下棋?

思及此,明钰冲那小童歉然一笑,对着塌上的人拱手一礼道:“在下打扰了。”闻言,那人慢慢地放下手中棋子,微微地转过头,一张苍白如纸的脸清晰地映入她的眼中,漆黑的眉眼,淡白的嘴唇,好似重墨浅描的山水写意,虽不美艳,却写意幽远,意味绵长。眉目间的一点朱砂痣,如血般红艳,平添一分诡丽的殊色,别样的**,让人心生荡漾。

这样一个男子……明钰直觉如同被什么狠狠地击中,有一种震撼于胸中回荡,如同着魔一般,无法移开目光。

男子平静地看着她,淡白的唇微微勾起,忽然举起案几上的一只白瓷盏:“过来饮一杯,若何?”声音似碎开的冰雪,微凉的,细碎的,却别样的惑人。

明钰神情有一丝恍惚,怔了下,不由地露出笑容,“好。”款步走过去。

一旁的小童见状,不由低呼了声:“公子,他是——”话音却因那人的一个眼神而戛然止住。狠狠地瞪了眼已坐到锦榻上的明钰一眼,不甘地垂下脑袋。

男子给她倒了一杯白玉壶里的茶,水汽升腾,一股淡雅绵醇的茶香悠悠然地钻入鼻尖,明钰不由地闭目深吸了一口,低头看那白瓷盏里浅碧清透的液体,止不住端起来浅浅地抿了一口。顷刻,忽然神情怪异地盯着他,指着白瓷盏:“这是?”好像不是茶而是——

“是酒。”男子轻笑道,眉目舒展,朱砂痣流华闪烁。

“酒?!”明瞠目,居然有着浓郁茶香的酒,这到底是什么酒,好不奇特!

“此乃家童为我特制的酒,自与别处不同。”男子笑道,执杯举了下,悠然地放在嘴边,细细品味。

家童,难道是——明钰下意识地瞥了眼垂首而立的青衣小童,却正对上他有些自得的目光,不由微微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喜欢听人夸赞。

目光轻转,却不意被男子执杯的手所吸引。只见手背上肌肤苍白到透明,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色经络和血管,显出十分的病态来。而那手指,却指形修长,骨节纤细,配合他的动作,显得漂亮而优雅。这样一个人,浑身透着一股闲适清雅的气息,便是这样细微的动作,也分外的吸引人的目光。

旁边一只红泥小炉正咕嘟咕嘟地煮着热水,水汽蒸腾,氤氤氲氲,那人的面容拢在其中,愈发如那空濛的山色,清眷秀雅,神秘迷离。

明钰微感自己对此人太过关注,忙地移开目光,随意地看了眼案几上的棋盘,看了几眼,便不由地暗暗吃惊:盘上黑白二子,棋局分明。黑子步步杀机,只攻不守,其实锐不可当。白子严防谨守,只守不攻,却滴水不漏。二者气势相当,棋已到末盘,却胜负难分。实在惊人!

这般棋局,是谁人与他下?小童?方才见他一人执子,莫非竟是自己与自己对决?

心下惊奇,明钰忍不住旁敲侧击:“想不到公子乃棋中高手,在下佩服,不知这一局中,公子执的是黑子是白子?”

男子抬眼,黑眸如夜般纯粹迷人,微微笑道:“不过自娱自乐罢了。”他神色淡然,明钰更为心惊:自己与自己博弈,无异于老顽童的左右互搏之术,此人所下之局如此气势,可见其城府手段定非寻常。若从政,必然运筹帷幄,杀伐无形。

心下隐约好奇起此人的身份来,明钰仔细地端详他,暗道,他究竟是谁呢?

忽然听得那人淡淡笑说:“有人寻你来了。”

嗯?明钰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雨中一灰色的矫健身影飞跃而来,是寂唯?!啊,自己贸然离开,他不知道该有多焦急了。思及此,明钰忙地站起来,几步走到亭前,高举手臂挥动着,大声喊道:“寂唯,寂唯,我在这里!”……

终于熬到偶稀饭的南竹出现。此美男乃是以欧阳明日为原型,诸位亲耐滴可以自行想象哈,一个比之更眷美三分的病弱白衣美男(*^__^*)<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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