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 噩梦的苏醒(下)(1 / 2)

加入书签

 WFP医学研究中心——

慕容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除了必要的检查和营养补充外,所有的人都只能安静的等待着。

三天就象是三个世纪,让狄克度日如年,他一刻也不曾离开过她身边,他不停的和她说着话,希望她能听见,然后张开那双璀璨的眼睛看着他,可是无论他说什么,她依就沉睡着。

他好害怕,害怕她就这样睡着了,永远都不醒了。

门外,传来车轮摩擦的地面的声音,他知道又到给悠补充营养的时间了,白色制服的护士推着输液用具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仍然是这个坐着动也不动的男人,心里暗叹道: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痴情的男人,如果不是阿洛拉将少将的软硬兼施,恐怕他连吃饭喝水都会省了,唯一不改变的是他就象和身下的椅子粘牢一样,怎么扯他都不离开。

护士停下手推车,将车上的维生素营养液摇了摇,走到挂点滴的架子边,将几乎空了的瓶子取下,拔下点滴针穴到新的瓶子上,然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儿。

真是连女人看了都嫉妒,她真的很美,即使脸色苍白如纸,但是黑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让她增添了一份病态美。

我见忧怜呢。

猝然间,护士看到她的眼皮轻微的抖了一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出过声的男人,慌忙的站了起来,那双令女人迷醉的蓝哞直盯着她,“你看到没有,她是不是动了一下,是不是。”

其实昏迷中的病人有时也会有神经痉挛引起的自发性颤动,但是再见到他深情的眼神后,她却不忍心说出口,这个男人太哀伤了,让人不忍见到他失望的表情,“是,我也看到了,别急,我去找阿洛拉少将。”

“谢谢!!”说完,他神情激动万分的抚摩着悠的脸,仿佛她已经苏醒似的,那么的温柔的摩挲着,那么深情的凝视着她。

护士只得悄然退出,心想,还是让阿洛拉少将来跟他解释吧。

“醒过来,悠,张开眼睛看着我,别再睡了,你已经睡了那么久了,还不够嘛,张开眼睛看看我。”他附在她耳边轻柔的低喃,话语里尽是乞求的语调,凄然混杂着渴求。

但慕容悠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刚才的颤动只是他眼花了。

他不死心,他知道她一定听见了,俯首亲吻她冰冷的嘴唇,然后再注视着她的反应,一遍不行,就再第二遍,他知道她会醒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冰冷的唇在他温暖的包裹下,展现出红润的光泽,但依然紧闭双眼。

门外的阿洛拉,眼前这幅情景,无法迈动脚步,她不忍打破他的希望。

“你明明动了,为什么不醒过来,为什么……”他已然知道她的颤动和以往一样,并非是有意识的,他又坠入了破灭的深渊。

重新回到椅子上,又开始无期的等待,将她的手帖在他的脸颊上,一滴眼泪眼沿着她的手腕滑落,滴落在床单上,接着又是一滴。

狄克闭上眼睛,拼命的想忍住,但眼泪一颗一颗溢出,无法听住,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这副狼狈的模样,胡乱的抹去它。

他现在才知道,眼泪原来是如此的苦涩……

眼泪最后一次的滴落的刹那,一双漆黑如星子的眼睛在苍白的脸上闪耀着。

“你哭了,我从来没看到你哭过……”突兀的耳边响起沙哑柔和的声音,轻轻的,仿如梦幻里的风声,在他耳边如此的不真切。

他禁闭的双眼,不敢睁开,那熟悉的烙刻在脑海里的声音,怕睁开了就只是一场梦。

直到贴靠着他的手指微微抚过,依着他的脸颊的轮廓摩挲着,他徒睁开双眼,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那双红润的嘴唇就在他的眼前挪动着。

他颤抖的手指,同样轻柔的抚触着她柔细苍白的皮肤,弯弯的娥眉,挺俏的鼻子,还有因他的摩挲而上弧的嘴唇。

猛然间,眼前蒙上一层雾气,他不愿眨眼,就怕雾气消失了,眼前的一切也不见了。

随即,他一把拥住她,埋首在她的颈窝间说道,“叫我的名字!”

“雷……”

他颤抖着,重复着刚才的话,“再叫一次。”

“雷……”

纤细的右手环上他的腰际,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颤抖得越发激烈。

她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湿湿的,他压抑的哭声在耳边呜咽,令她心中阵阵的刺痛,环在她腰际的小手,滑上他宽阔的背脊,安抚性轻拍着。

他拥的她好紧,好紧……

下一刻,炙热的温覆上她的唇,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应他,舌尖依然撬开她的贝齿窜了进去,迫使她一起沉沦,他与她的眼神相交,谁也没有闭上,他们分开的太久了,静静的分享此刻的‘重逢’。

乍然的变化,让阿洛拉站在门外喜极而泣,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悄然的关上门。

决定过十分钟再进去,飞奔在走廊上,她要去通知休息室的伙伴——她终于醒了。

一分钟后,人影像旋风一样在走廊上刮起,大大小小的人影都站定在病房门外,他们必须亲眼证实才能放心。

房内,热吻仍然持续着。

房外,悬挂的心放下了。

☆☆☆☆

二月时节,纽约反常了下了好几场雪后,天公终于露出了它的笑脸,和煦的暖阳照耀着大地,春天的脚步近了。

慕容悠醒来已过了一个星期,奇怪的是她除了脸色苍白和身体虚弱外,并没有其他症状显现出来,也没有吐血的迹象发生。

气色虽然差,但她的精神倒是很好,行动也没有不便之处。

对于阿洛拉来说,这并非是一个好的兆头,悠越是精神奕奕,死亡的脚步也越近,她的身体正已惊人的速度恶化下去,连身为主治医生的她都措手不及。

因此,阿洛拉没日没夜地躲在研究所里,拟定着诊治的方案。

正如一开始计划的,下个星期三,她将为悠做手术,她腹中只有8个月大的小生命必须提早来到这个世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