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幕 往事(二十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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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不同。”

狄克嘲讽的笑了起来,“不同?您所谓的不同就是我的母亲是个公主,而他的母亲是一个出卖**维生的女人吗?”

“住口!!”

“我和他身上都留着您的血,我是您的儿子,他也是。”狄克叫嚣着,“您真应该去看看他,他恶魔似的本性像极了您。”一样的冷酷,一样残忍。

“你见过他?”霍华姆惊叫。

“是,我见过,我甚至还可以告诉您,为什么近几年来,阿拉伯的其他酋长可以用充足的武器来对抗您,因为那些武器全是他卖给他们的,现在的他实足是个恶魔。”说到这,他由于吼叫的太过用力而感到一阵晕眩,只好撑着窗台喘息。

霍华姆紧皱眉头,这几年加陵罗的确内战颇多,原因就是其他各族的酋长总有使不完的武器,他也知道一直有人暗中私售武器给他们,但断然想不到会是他。

“阿伊拉,你带着人先出去,我要和狄克单独说话。”

“是的,陛下。”阿伊拉早已被他们父子俩的争吵给震住了,毫不容易转醒过来,连忙带着猎鹰旗的四人走出门外。

卡尔等人也觉得让他们单独相处会比较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父子。

“告诉我,你怎么会伤得那么重?”霍华姆开口问道,他调查过,但只查到他半年前因某个任务,而受了伤,至于原因还没有详细查到,但他预感,这其中绝对不简单。

“是他伤了你?”他越想越有可能,按照他刚才的口气,他似乎经历过什么。

“是!”狄克并没有隐瞒。

“他怎么可以?”

“他当然可以,他的恨,他的怨,让他沦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而让他变成这样的就是父皇您。”

听闻,霍华姆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你这是在怨我。”

狄克苍凉的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该不该怨您,但是如果没有你当初的抛弃,或许现在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你知道吗,他把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报复在了我身上,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承受这一切,但是他却因此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她到现在都还在他手里,我甚至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要去救她,您明白吗?父皇!”

“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想要动用猎鹰旗。”霍华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为了她,我才会见您。”因为只有见到他,才可以见到猎鹰旗。

“混账!你简直混账到了极点,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吗?”

“值得,除了她,世界上任何东西我都不要。”他说得绝然。

霍华姆震惊的看着他,“你是疯了!”他来回在病房里踱步,他实在不敢相信,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了之前来此时,他让人调查的事情,知道他身边一直有一个中国女人,名字他是记不起来了,但他知道那个女人是个孤儿,甚至……

“难道那个叫安德鲁就是他。”这个推论,让他彻底震住了,难道说那个毒枭就是他。

“您怎么知道安德鲁的?”狄克也不免吃了一惊,安德鲁本不叫这个名字,所以猎鹰旗也不可能查到安德鲁就是他抛弃的儿子,但是他却知道安德鲁这个名字。

“你调查我身边的人了,是吗?”

“没错,你十年都没有音讯,如果不是你自己主动跟我联系,我根本不知道你加入了这个什么警队,既然知道你在这,我当然要调查你身边的人。”他说得理所当然。

“那个女人配不上你。”霍华姆嫌恶的继续说道,“她被别的男人碰过了,是个肮脏的女人,而你要娶的必须是一个干干净净身份高贵的女子才可以。”就算这个世界对性如何开放,他们阿拉伯人的妻子在婚前仍必须是完璧之身,这个女人显然不合格。

肮脏的女人这句话,刺痛了狄克,他大喝道,“住口!不准您这么说她。”

他狰狞的模样仿佛像是要撕咬他,这让霍华姆惊愕,更是气愤,“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对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

“我不准您侮辱她,收回您刚才的话。”那双因为病伤而黯淡的蓝眸,此刻正闪耀着无比的愤怒。

“您没有资格侮辱她,您根本不知道她的美好,不要用您的观点去批判她,她遭受的这些痛苦,是谁给与的,是您,还有我。”是他当年的抛弃中下的因,而后是自己的无能无法救她,他的悠遭受了那么多的伤害,他绝对不准任何人侮辱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一样。

“狄克,跟我回去,你可以拥有一切最好的东西,包括女人,你甚至可以和父皇一样拥有一座后宫,你明白吗?”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配不上他们加陵罗皇族。

“除了她,我谁都不要!”后宫?这个名词让他觉得可笑,“父皇,您到现在都不明白吗,你口里的这个后宫葬送了多少女人,这其中也包括了我的母亲,您扪心自问,这些后宫里的女人,她们长得什么样子,您可记得住,您甚至连她们的名字也未必叫得出来,您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为了爱情,你连你的父皇我,还有你的母后,以及国家,你都不要了吗?”霍华姆怒吼道。

狄克连思考都没有,凝视着他的眼睛,“是!”

霍华姆一阵抽气,“那你也休想动用猎鹰旗。”他扼下狠话。

“您这是在要挟我?”出乎意料的,狄克显得异常冷静,蓝色眸子闪过一道冷光。

“不是要挟,我这是在挽救你。”

“我不需要!”他冷声答道。

“那么你永远都别想动用烈鹰旗。”除非他愿意回去,愿意继承皇位,那么到时候烈鹰旗自然会属于他。

“那么……抱歉了,父皇。”像是一种没有气息的语调,狄克逼近霍华姆,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早已手刀一下。

霍华姆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他会这么做,来不及呼救,便沉入了黑暗中。

事实上,狄克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的,但是为了让他回国,他一定会来,而他的到来就是将猎鹰旗送到了他面前,所以无论用何种手段,他都会去做。

他眸色暗沉的看着倒地的霍华姆,“父皇,抱歉,我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我爱她,我不能失去她。

旭日东升,又是一天的开始,又是美好的一天,只是对安德鲁来说,开始就等于了离结束的日子不远了,还有五天,五天后,他还可以这样坐在餐桌边享受她煮得海鲜粥吗?

苦涩让他顿时失去了胃口,他放下碗,看着在厨房里正在煮咖啡的慕容悠,她纤细的背影看起来就像一幅画,阳光透过气窗将她黑色的发丝染上了一层金色,朦朦胧胧的,看起来好不真实,一如这近一个月的时光,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可以让他品茗一辈子的回忆。

他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冒着热气的海鲜粥,握着汤匙的手突兀的颤抖了起来,他突然感到一阵害怕,他害怕有一天会忘记这个味道。

慕容悠从开放式的厨房走出来,将刚煮好的咖啡放在餐桌上,“怎么了?今天的粥不合你胃口吗?”平常他都是吃光了才肯罢休,怎么今天反而一脸的阴沉。

他摇首,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身旁,“不是,只是不想那么快吃碗它。”

“一碗粥而已。”不懂他为何对一碗粥看得那么重。

“因为它有属于你的味道。”而这个味道是他愿意用一切去换取的。

她点了一下他的鼻尖,然后靠近他怀里,他总是在不经意说些让她怦然心跳的话,让她深深地感受到情人间才有的亲昵感。

安德鲁用下巴轻柔的摩挲着她的发顶,暗哑地说道,“知道吗?我真想时间就停在此刻,就这样搂着你一辈子。”他更加用力的拥紧他,仿佛像是害怕她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怎么了?”感觉到腰侧的手在发颤,她抬首,看到他那双灰色的眼眸里有着一片哀涩,心在同一时刻疼了起来。

“安,别这样。”她捧起他的脸,“我不会离开你的。”为什么他有时看起来会这么地脆弱,脆弱地像是连心也凋零了。

他再次拥紧她,将脸埋近她的肩窝处,“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轻拍着他的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模样看起来就像是快被抛弃的孩子,急于从她身上抓住什么似的,一时间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喊着他的名字。

他微微颤动着肩膀,她看不到他的脸,却发现肩窝处有一点湿漉的感觉,他哭了吗?

“安?”

她想抬起他的脸,却被他的大手阻止了,“别动,让我就这么抱着你。”他像是怕她要离开,大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侧。

“好,我不动,我陪你。”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宽阔的背脊,他似乎总是害怕她会突然离开他,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觉得心里面好酸,也好痛,真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才能打消他的恐惧,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吗?她爱他不是吗?

想到这,她心里又渗出另一种奇怪的感觉,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是她失去的记忆里的某些东西吗?难道,是因为她忘记了他们曾有过的美好,才让他这么患得患失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了,她越想越有可能,“安,我会努力恢复记忆的,所以你别难过,好吗?”

“不!!”他一震,突然大吼道,“别去想它,你什么都不要去想。”

她被他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快要崩溃了,腰间的大手也扯痛了她。

“痛!”她皱眉,不明白他为何反应会这么激烈。

“抱歉,香,我不是故意的。“他连忙松开手,脸色也变得虚晃不定,“别去想它,你什么也不要想。”

“可是……”

“香,听我的,米修也说了要顺其自然不是吗。”他握住她的肩,用力的摇晃她,“你什么都不要去想。”

她看着他,他是那么的害怕,整个人都沉浸在某种她不明白的恐惧里,脸色也变得惨白一片,

“好。”她只好安抚他。

他几乎是喜极而泣地将她拥入怀里,而后再放开她,开始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着她的额头,“什么都不要想,不要想。”他呢喃着,然后又是紧紧地拥抱她。

这让她感到疑惑,有种不明白的情绪开始在心里沉淀,淡淡地,但足以让她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

她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香,我们去海边散步,好吗?”

安德鲁的声音让她从思绪中回过神,“噢……好啊!”她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出门外。

看着他又恢复了生气,她的心也松了一口气,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也说不定,她是他的妻子,她爱他。

她重复的告诉自己,但……这些似乎开始不起作用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他死了,他死了,永远也回不到你身边了。

他……他是谁?她想不起来,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她的心好痛,为什么如此的痛,仿佛心被人剜去了一块。

真的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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