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地道战】(1 / 2)
西域的夏天很古怪,一早一晚能冻断筋,就算穿上两层毛衣还是会感到寒冷,可是一旦到了中午,炎炎烈日却能晒掉人一层皮,这个时候张目远望,会发现视线都是扭曲的,好像置身于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这个时代西瓜还没传入西域呢,早穿棉袄午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的快意也只能用冰镇葡萄来代替,白栋从卫士手中取过几枚葡萄丢进口中,看了看站在身旁的一脸期待的欧冶良笑道:“欧冶丈夫其实不用着急的,你打造的箭簇迟早会有大用,但绝对不是今天。”
“为什么不是今天?山羌人用的还是兽骨磨成的箭簇、魏武卒所用的也还是旧金属打造的箭簇,三十尺外甚至无法穿透铜甲,需知草原上交战与水战是一样的,都要以弓箭为先,而且这是首战!”
欧冶良有些失望地道:“如今十万枝新造利箭已经送到军营了,西君quled城下有上千个铁炉每日冶炼,现在有了烧制焦炭的法子,冶炼新金属更是方便,只要铜铁矿石不断,我就能够保证大军供应!你怕什么?”
听到欧冶良这样问,站在白栋身旁的孙宾微微一笑,只是看了看白栋,似乎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呵呵,最能克敌制胜的利器当然是要留在关键时刻才用,新弓箭是如此、马镫马鞍也是一样。”
白栋指了指烟尘滚滚的西方天空,微笑道:“阿里巴巴其实并非如他表现的那样狂妄无知,横扫城廓诸戎时。他的大军竟可分为八路齐头并进。可他却知道山羌一战是与我军的初次遭遇。这一仗本就是实实虚虚,试探我军实力兼图谋山羌王城。如果我没有看错,他派来山羌的军队最多不过一个军团。”波斯人建军就如罗马人一般,以一万人为一个军团,阿里巴巴这次带来了八个军团,与相对弱小的城廓诸戎做战时自可大军尽出,如今遇到了号称华夏精锐的魏武卒和秦军,反倒会谨慎小心。就如庞涓一般。
庞涓自命天下第一名将,是何等骄狂的人,可在这场与波斯人的初战中,也只是将五千士兵屯于山羌王帐前,其余大军或是隐藏于后,或是左右翼张,如此有进有退、保留必要的战略纵深,才是用兵正道,并非如不懂兵事的人想象的那般,有十万大军就要摆出十万来。这是因为大军团展开是要战场条件配合的。否则兵力舒展不开,根本无法有效激发每一个士兵的战斗力。十万人未必就有一万人好用。
欧冶良点点头,虽然有些失望,可白栋将他的‘研究成果’当成秘密武器还是很让他满意的。这就是典型的科研人员心态,有时待遇福利真的不是很重要,良好的科研环境和足够的满足感才他们最看重的。
“波斯人来了!”
波斯人的旗帜非常滑稽,居然是在红底金边的图框内绣了一只金色的怪鸟,这只鸟的双翅双爪呈大字形张开,双爪中抓着两枚金蛋,脑袋上还要顶着一枚,白栋管这叫‘三蛋神鸟’,很怀疑波斯人都是卵生的,否则干吗在旗帜上绣出三个蛋呢?
不过当上百面三蛋金鸟旗同时出现在地平线时,却只有震撼,没有半点滑稽的感觉;上百面金红色的古怪旗帜下是密密麻麻行进的大军,除了整齐划一的脚步,竟没有半分嘈杂,在八个步兵方阵外面,是两千名骑兵,他们穿着红黄相间的华丽战袍,周身没有半枚甲片,脑袋上却戴着一顶防护周密的头盔,宽有两指的护鼻一直垂到人中附近,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上去既诡异又恐怖。
当波斯人距离山羌王帐还有两百尺距离的时候,山羌人终于吹响了号角,在‘呜咽呜咽’的号角声中,上千名族中勇士操起他们的弓箭和武器,半脱羊皮袄,露出半个精光赤赤的身子,驱动他们的战马开始了第一次冲锋。
庞涓看一眼这些山羌战士,缓缓举起了左手;这是全军列阵戒备的命令,接到命令的魏武卒只会严阵以待,哪怕山羌人都死光了,他们也不会向前迈出一步。
看到山羌人悍不畏死的打法,白栋也是一脸的‘无奈’。很多山羌人都知道,为了这场战役秦国白子与自己的王争论了良久,可固执的王虽然感谢他的好意,却还是坚持要凭山羌人的力量去迎击敌人。哪怕敌人再如何强大,山羌人在没有死光之前也是不会退缩的!山羌人中没有软骨头,更不会依靠任何人和任何势力,除非他们的羊皮旗彻底倒下、除非是族中最后一位勇士也无法站立起来!
“就没见过这样固执的民族,明明知道这样做是让族中的勇士们去送死,却还要是要拒绝我们的帮助,让人无法理解”
望着烟尘滚滚的战场,白栋‘着急’的连连跺脚,这番抱怨几乎是吼出来的,就算是站在他身外数十尺外的人都能清楚听到;孙宾捂着耳朵瞪了他一眼,似乎怪他的声音太大了,有必要这样做作麽?人家的耳朵要被你震聋了
山羌战士的作战方式就像是艺术,不过却是血淋淋残酷至极的艺术。不需要马蹬和马鞍,山羌的战士们就可以用两条罗圈腿牢牢地夹住马腹,哪怕战马奔跑的再急,他们的射出的箭总是能准确地命中目标;一**的山羌骑兵尤如海浪般冲向敌人,每次射出箭后他们就会大声高呼,仿佛是取得了最后的胜利,如果是普通的敌人,在他们这种凶猛的攻击下很可能会迅速崩溃,可惜这只波斯军队却是一只训练有素的精兵,前排的弓箭手射出箭后立即一个后撤,同时后面的盾牌手交相掩护,每当山羌骑兵的箭雨过后。弓箭手便又从阵列中迅速步出继续放箭。每每他们的箭雨过后。就会有数十名冲在最前面的山羌骑兵倒地,或者被直接射死,或者是受伤坠马后被己方的战马踏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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