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三节 述职（1 / 2）

 如果用“爱”这个字把男人与女人联系在一起，其中的纽带关键，不外乎就是生殖器官与屁股。</p>

林翔对于这两方面都没有什么兴趣。他也不想因为这些细节干扰自己的计划。最终结果，就是直接无视，任由分开双腿躺在地上的女人继续保持姿势，或者将撅起臀部弯腰朝自己媚笑的男人一脚踢开。临了，还要颇为遗憾地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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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喜欢，却并不禁止其他人继续已有的习惯。这种泾渭分明的态度，很快被旁人看作是公正严明的表现。联系此前政治监察委员会主任与其之间不知内容的密谈，林翔身上也随之被镀上一层神秘的光。</p>

他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七十三劳改农场里的囚犯也并非每一个人都被冤枉。就连上帝在大灾难中也只拯救那些有善行的义人，林翔又为什么一定要为所有人负责？</p>

让那些有用的技术人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p>

至于其他的囚犯。。。。。。死亡，未尝不是另外一种解脱。</p>

与刚刚来到的时候相比，孔彪的心态已经产生相当微妙的变化————对于林翔，他不再具有极具提防的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介于冷漠与平淡之间的态度。两个人算不上是竞争者，也没有同事之间真实或者虚伪的亲密、热烈，但并不缺少在表面上的足够尊重。毕竟，七十三劳改农场经营情况良好，上级考察的功劳薄上，自己也会留下浓重的笔墨。</p>

近一年的时间，只杀了八个人。这在孔彪看来，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p>

换在以前，这根本就不可想象。</p>

倒不是说他天性残暴嗜杀，而是监狱长实在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游戏方式。红色共和军禁止任何涉及感情方面的影视作品，获准播映的节目，全部都是以英雄人物或者光辉思想为主题的战争、建设题材。当然，其中偶尔也会出现妖艳美女特务勾引正义主角的情节，其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我方人员怒骂喝斥，最后还要将对方乱枪打死，重重踩上一只脚，高声呼喊光明宣言之类的重复场景。共和军宣传机构在这方面的思维已经彻底固定，但是据林翔观察。。。。。。监狱管理人员在观看这类影片的时候，似乎对于漂亮女特务如何脱下衣服，用身体诱惑英雄的整个过程更感兴趣。</p>

孔彪现在已经很少玩弄那种在地下靶场的血腥游戏。他甚至非常配合林翔的工作————呆在七十三劳改农场终究不是长久之法。只要能够离开，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p>

毕竟，没有谁生下来就是喜好残杀的怪物。</p>

告别仪式非常简单，没有出现什么令人感动的场面，却维持着足够而正常的气氛————林翔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也没有损害他人利益。七十三劳改农场的整体局面已经铺开，剩下的，就是按照目前既定方针，将曾经做过的一切继续保持。谁能保证，副监狱长的帽子，某一天就不会突然戴在自己的头上呢？</p>

远去的车。</p>

荒野上不断呼啸的风。</p>

渐渐的，地平线上，再也看不到任何多余的东西。</p>

。。。。。。</p>

李逸风的办公室仍然像往常一样安静，光滑洁净的地板上看不到丝毫尘垢，令人忍不住下脚，同时站在上面也有一种很不自在的局促。房间内部的光线来源也非常巧妙，从窗口透进的天光，不偏不倚恰好能够照及中间摆放有椅子的位置，却并不妨碍视觉。至于身为房间主人的政治监察委员会主任本人，则完全隐没在办公桌背后的阴影当中。即便距离很近，也很难看清楚他脸上细微的情绪变化。</p>

林翔坐姿笔挺，保持着应有的礼仪。</p>

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奇怪的沉默。无论是召见方还是被召见方，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又好像实际上谁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p>

“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家伙————”</p>

几分钟后，政监主任首先打破了僵局：“但是，谁也不能否认，你在六十三劳改农场的确干得很出色。如果把你继续放在那个位置，两年、三年，甚至更久，下次去的时候，我一定会在及及草原和胡杨树林里迷路。”</p>

用这种半开玩笑式的话题作为开场白，效果显然不错。房间里沉闷压抑的气氛随之一扫而空。林翔坚硬紧闭的唇线也开始略有弯曲，身体却仍旧保持近乎僵硬的笔直。</p>

“但是。。。。。。我必须把你调回来————”</p>

李逸风话风一转，继而正色道：“这个世界上任何事物都具有两面性。如果出色的成绩一定要以破坏定例作为代价，就必须重新估量这种行为是否得不偿失。”</p>

林翔平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政监主任，从六十三劳改农场被调回新京，他多少已经预料到————自己的出格举动，已经引起红色共和军内部某些墨守成规旧势力的仇视。但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自己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跻身于上层。他并不在意所谓的打击报复，也很清楚那些或暗或明嫉妒者表现出来的敌意。奇怪的是，按照以往与李逸风接触的过程来看，政监主任应该并不反对接受有益的新生事物。然而，此刻他的表现。。。。。。似乎与自己预料中截然相反。</p>

“并不是所有囚犯都应该被处死。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只负有连带责任。尤其是那些拥有高等学历与技术的专业人员，他们都是共和国急需的人材。放任这些人在荒凉的沙漠上慢慢衰老、死亡，这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惩罚，而是一种完全可以避免的损失————”</p>

林翔说话的语气不容置疑，充满斩钉截铁般的肯定。</p>

他并不担心触怒李逸风。政监主任表面上看似冷漠，但其骨子里却有着共和军官僚所不具备的另外一些特质。在维护国家利益表象的对立与问诘，只会被看作是绝对忠诚前提下的冲动。</p>

李逸风冷冷紧盯着林翔，片刻后，忽然轻轻叹息着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六十三劳改农场只是数百座监狱其中之一。”</p>

“并不是所有犯人都是反革命————”</p>

林翔根本不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毫不客气打断对方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