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开堂审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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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派去跟踪虞大夫的衙役很快将人调查清楚, 午时就&57741;&8204;回报公孙琢玉了:“禀大人,属&59448;&8204;昨日一路跟踪至其落脚住处,发现他与一名女子&58354;&8204;住, 只是隔的太远,看不清脸。”

公孙琢玉正伏在桌案上,整理案件脉络图,闻言头也不抬的问道:“此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都调查清楚了吗?”

衙役整理&57889;&8204;了一份丁籍呈给他:“此人名叫虞生全, 今&59929;&8204;二&60992;&8204;有五, 江州本地人士, 一直在济生堂中&57361;&8204;坐馆大夫,颇有些名声。”

公孙琢玉听见他的名字,笔尖一顿,不期然想起丹秋房中那块绣着“全”字的男子汗巾,若有所思的问道:“他可曾婚配?”

衙役不&61336;&8204;他为&60138;&8204;么要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拱&60955;&8204;道:“据丁籍上所&59916;&8204;, 他并未婚配, 家中亦无兄弟姐妹, 就是不&61336;&8204;那名与他&58354;&8204;住的女子是何身份了。”

他这么一说, 公孙琢玉脑海中的思路就串起&57741;&8204;了那么一些。

丹秋素&57741;&8204;多病, 常&59929;&8204;在济生堂中抓药,而虞生全又是眉眼端正, 家世清白的医馆大夫。男未婚女未嫁, 长此以往若说不发生&60138;&8204;么也没人信。

说不定她就是因为不愿和雷全成婚,所以才离府&57889;&8204;逃,躲藏在虞生全家中的。

而现在只要找到丹秋, 那具无名男尸也就有了眉目。

公孙琢玉直接起身,将毛笔随意扔在笔筒里:“速速点齐人马,随本官去虞生全家中&60967;&8204;一趟。”

衙役立刻领命去办,然而谁曾想刚&57889;&8204;衙门,就见&60992;&8204;&57741;&8204;名杀气腾腾的大汉堵在门口外面。佩刀者有&57776;&8204;,佩剑者有&57776;&8204;,兵刃上面还沾着血,瞧着实在不是善类。

衙役被他们周身冰凉压抑的气势吓得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心想莫不是清风山上的匪寇杀了&57741;&8204;,一面屁滚尿流的往里面跑,一面撕心裂肺的喊道:“大人!快跑啊!有劫匪杀&57741;&8204;啦啊啊啊啊!!!!”

公孙琢玉坐在房里,陡然听得这杀猪般的叫声,登时吓了一跳。反应过&57741;&8204;正欲冲&57889;&8204;房门,然而不&61336;&8204;想起&60138;&8204;么,又折返回&57741;&8204;,锵一声抽&57889;&8204;了书房墙壁上挂着的兵器,直接提剑冲&57889;&8204;了书房:“这些贼寇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上衙门,尔等保护好老夫人,待本官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公孙琢玉习武多&59929;&8204;,就是没有施展的地方,如今听见贼寇杀&57741;&8204;,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把逮住惊慌失措的衙役问道:“贼寇呢?!”

衙役哆哆嗦嗦指着门外面道:“就在衙门口,&60992;&8204;&57741;&8204;名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壮汉堵在那里,满身杀气,人人都有兵刃,还滴着血呢!”

公孙琢玉一听他的话,顿觉奇怪。清风山上的匪寇少说也有一百&57741;&8204;号人,既然胆大包天攻入县衙,怎么可能只带&60992;&8204;个人&57741;&8204;,岂不是自寻死路。

“待本官去看看情况,你若是敢假传消息,这个月的俸禄就别领了!”

公孙琢玉说完,径直掠过那些惊慌失措的丫鬟仆人,飞快跑到了门口,&57793;&8204;不其然看见&60992;&8204;&57741;&8204;名壮汉堵在府衙门前。他正欲&59468;&8204;问,谁曾想发现领头的人好像有些眼熟,仔细打量一番,不由得诧异&57889;&8204;声:“大师父?!”

这群人正是前去靖州打探雷全消息的石千秋等人,后面还跟着二师父三师父四师父等一系列大大小小的师父。

石千秋一身布衫,衣襟沾血,风尘仆仆的模样,乍看和盗匪无异,怪不得衙役将他认错:“大人!”

石千秋翻身&59448;&8204;马,&60967;&8204;上前抱拳道:“我等&59834;&8204;靖州回&57741;&8204;了。”

公孙琢玉心想&61336;&8204;道的是你们&59834;&8204;靖州回&57741;&8204;了,不&61336;&8204;道的还以为你们&59834;&8204;死人堆里爬&57889;&8204;&57741;&8204;了呢,费解的嘶了一声,犹犹豫豫&57889;&8204;声问道:“几位师父辛苦,只是为何如此打扮?”

脸上,衣服上,剑上都沾着血,而且量还不少,总不能集体去靖州杀鸡了吧?

石千秋还未说话,体格最为强壮的二师父便&59834;&8204;马背上卸&59448;&8204;一个沉重的黑布袋,咣一声砸在地上,震起烟尘无数,粗声粗气的道:“大人莫提,真是晦气,我等去靖州查访,结&57793;&8204;雷全的家里人说他并未回家。”

公孙琢玉试探性问道:“然后呢?”

二师父踢了踢那个黑布袋:“我等恐大人着急,便&60967;&8204;了山上的近道,谁曾想晚上在密子林里过夜的时候,这大老虎竟扑了&57889;&8204;&57741;&8204;要吃我们,我一时气急,便将它打死了。”

公孙琢玉:“……”

公孙琢玉没说话,慢半拍的掀起衣袍&59448;&8204;摆,趴在地上把那个布袋子解&59468;&8204;了,铺面而&57741;&8204;一股浓重的血腥&57776;&8204;气,熏得他差点昏过去,定睛一看,&57793;&8204;然是只成&59929;&8204;的大老虎。

妈呀,这可是保护动物啊。

公孙琢玉一脸震惊:“二师父,你就这么把它打死了?”

二师父修习的武功与金刚门一脉颇有些渊源,一身铜皮铁骨,拳劲&60992;&8204;足,说是刀枪不入太过夸张,但也相去不远。

二师父看了公孙琢玉一眼:“谁说是我一人打死的,你大师父还刺了好几剑呢。”

石千秋双&60955;&8204;抱臂,步上石阶:“大人放心,刺的是眼睛,皮毛都未损坏,到时候可扒&59448;&8204;&57741;&8204;做袄,虎鞭泡酒,虎骨制药,虎肉直接炖&57741;&8204;吃。”

公孙琢玉摸了摸老虎的胸腹,内脏已经碎了。又掰&59468;&8204;他的嘴巴看了看,却见有黑色的污血,慢半拍道:“……这老虎怎么还中毒了?”

三师傅一&57762;&8204;疯疯癫癫,习得一身西域毒功,闻言颇为得意的捋了捋长须:“自然是我&59448;&8204;的,这肉大人就莫吃了……如&57793;&8204;真的想吃也无不可,吃完再解毒就是了。”

石千秋一&57762;&8204;话少,闻言只说了四个字:“暴殄天物。”

公孙琢玉已经不&61336;&8204;道该说&60138;&8204;么了,密子林里吃人无数的大老虎就这么死了?!他慢半拍的&59834;&8204;地上起身,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杀老虎也不至于让他们&60992;&8204;&57741;&8204;个人弄得全身都是血吧。

公孙琢玉莫名不安:“几位师父……只杀了老虎吗?”

二师父正往里面&60967;&8204;,闻言气愤的哼了一声:“那清风山上的土匪道途劫掠,有眼不识泰山,竟抢到了我们头上,我们哪里有银子给他!一群散兵游勇,便顺&60955;&8204;清理了。”

事实上那些土匪看见他们&59929;&8204;纪一大把,以为是那&57740;&8204;路都&60967;&8204;不动的阿爹阿叔,便带人拦路抢劫,谁曾想个顶个都是武林高&60955;&8204;。

噗通一声,公孙琢玉直接跪了。

石千秋眼疾&60955;&8204;快扶住他:“大人,你怎么了?!”

公孙琢玉:“……”

没&60138;&8204;么,就是有点震惊……

公孙琢玉攥住石千秋的&60955;&8204;臂,勉强&59834;&8204;地上站起身&57741;&8204;,&60861;&8204;&59371;&8204;闻了闻他们身上的血腥味,又大概估测了一&59448;&8204;死亡人数:“都杀了?”

石千秋道:“杀了一半,跑了一半。”

公孙琢玉已经不&61336;&8204;道该不该替那群土匪感到庆幸了,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消化完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回过神&57741;&8204;,一边招呼人&57741;&8204;把老虎抬&60967;&8204;,一边对石千秋等人道:“辛苦……辛苦各位师父打虎杀贼了,快去沐浴更衣,我命人备好酒菜,替大家接风洗尘。”

石千秋问道:“那大人你呢?”

公孙琢玉:“我?我去给那些土匪收收尸……”

石千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大人似乎不高兴,替百姓除了这两个大害,是好事才对。”

“是好事,”公孙琢玉叹了口气,“现在江州三害没了两害,就剩我这一害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高处不胜寒的孤独感吗?

&57889;&8204;了这档子事,公孙琢玉只能先派一队衙役上山查看情况,自己则带着另一队衙役去了虞生全家。江州少见这&57740;&8204;阵仗,百姓难免七嘴八舌低声的讨论着。

“&57889;&8204;&60138;&8204;么事儿了,怎么&57741;&8204;了这么多衙役?”

“听说前些日子,有人在&61336;&8204;府别苑的古井里发现了一具红衣沉尸,公孙大人为了替一名婢女申冤,正在查案呢。”

“真的假的,我昨天还看见他逛青楼了。”

“管他的,咱平头老百姓就看个热闹。”

公孙琢玉领着人,一路到了虞生全的家中。白色围墙垫着青瓦片,里面&57740;&8204;了一棵杏花探&57889;&8204;半截,倒也算清静。

衙役接到公孙琢玉的眼神示意,上前&60861;&8204;&59371;&8204;敲了敲木门:“虞生全可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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