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旧历新年（1 / 2）

 虽说二月一日是农历新年，但有过年气氛的，也仅限于妄想工作室里而已。自从明治改历之后，日本就不分三七二十一地将大多数源自中国的传统节日挪到西历——新年放在一月一日倒还罢了，连牛郎织女的法定见面日七夕，也被改在西历的七月七日。至于那一天银河里有没有鹊桥，牛郎和织女会不会失足落水，这个日本人是不管的。</p>

“嘁，有本事把中秋节也挪到新历八月十五日啊？”这是周游无端的指责，春节期间没能收到一个红包的怨念在这一刻灵魂附体。</p>

“本王也觉得，应该新历与旧历新年一起过，这样更有气氛哪！”顾镜川也是旧历春节有保留的支持者，原因他自然不会说出来——作为专职苦力加跑腿，顾镜川想指望工作室的补助活下去实在困难了点，除了偷吃库存的泡面之外，在新年期间他还找到了其他生财之道。</p>

每到过年那几天，日本各大卖场都会推出所谓的“福袋”，虽然只是处理积压产品的手段，但价格上的优惠是实实在在的。其中电器商场的福袋更是被中国留学生垄断了——除非打开袋子看到的是组装型电视桌这种坑爹的玩意，否则其他的电子产品都有留学生团体加价收购，这些东西最终会被卖给国内来的旅行团。于是每当新年到来，大清早在电器卖场门前都能看到留学生们排成的长队。</p>

顾镜川原本不明白这里边的弯弯绕绕，但工作室里好歹有几个正经的留学生。在向俊飞的带领下，顾中二终于领会了深夜排队的意义，一天赚0万日元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也只有在过年这几天能够碰到了。要是日本人肯多过一次旧历新年的话，他还需要再为生活费的问题担心么？</p>

回忆起当年在Comiket会场外看到的，规模庞大得多的队伍，顾镜川忽然发现，他似乎错过了无数改善贫困生活的机会。作为在同人展中拥有固定席位的人气团体，妄想工作室成立以来从未缺席过历届Comiket，顾镜川作为搬运工也保持着全勤。</p>

只不过，每次向俊飞、余晨等人将提前入场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四处搜集会场限定品的时候，对此不屑一顾的顾镜川都蹲在角落里，白白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GBA上。</p>

“向俊飞，你每次在Comiket上买的那些限定品，出了会场以后大概能卖多少钱？”虽然觉得向俊飞的回答八成会让自己捶胸顿足，但顾镜川还是决定先打听一下行情。</p>

“这个……我也不太了解。”顾镜川的这个提问用意太过明显，向俊飞暴汗之余，也在仔细考虑该如何忽悠过去，“我都是买来收藏用的，价格方面没有太过关心……怎么也该涨个两三倍吧？”（注1）</p>

“虽然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但是我觉得，顾镜川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同人恶棍呐！”喜多村英梨其实是在称赞顾镜川，不过这话听起来相当别扭。由于黑历史的原因，喜多村对同人恶棍倒没有什么恶感，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观点罢了。</p>

“……”顾镜川有些郁闷，这个时候似乎应该说谢谢？可是喜多村英梨的话，怎么听都不想是在夸自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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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子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其实中国也取消过旧历新年哪！（注）”说话的是织田广之。</p>

“……我怎么没听说过？”周游自然不会知道发生在他出生前的事情，因此对于织田广之的说法，他抱持怀疑的态度。</p>

织田广之虽然在工作室挂名，但这家伙通常不在任何会议上出现，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这次是周游特地通知，他才勉强过来签个到。</p>

不过这也与织田广之的圆脸画风有关。《俺妹》游戏的影响力虽然不低，但一直局限于同人界，比起成功商业化的《Fate》和《鲁鲁修》来说，钱途始终有限。而其他游戏一时又用不到圆脸造型，贸然推出动画的话还要考虑观众的接受程度，因此织田广之加入工作室后，更多的是在给别人打下手。</p>

在工作室人才紧缺的初期，织田广之曾经凭借他的副业——配乐（其实本职是作曲家兼DJ，画师才是副职）担当过工作室前期游戏里不少重要的职位，但随着ZUN和神前晓的出现，在音乐方面周游显然更加信任神主与劳模，加上为《轻音少女》作曲的梶浦由记大妈，织田广之现在已经沦为悲剧的第四前锋……嗯，第四配乐了。</p>

以周游的抠门程度，自然不会给一个已经边缘化的画师多高的报酬，因此织田广之在工作室之外，依然继续着从动画原画到杂志插画的各种兼职。当然周游也没忘记这个被他放养的画师，即使没有周游的掺和，圆脸的概念也会在未来几年内被广大宅男所接受，更何况还有某人不遗余力的推广嘛！到时候工作室没有几个群众喜闻乐见的圆脸画师怎么行呢？</p>

“工作室接下来准备将《俺妹》商业化，新版游戏不再是单一路线的电子小说，而是像《Fate》一样，多分支多结局的模式！”周游痛定思痛，发现连载式的电子小说，或许适合《寒蝉》这样的悬疑游戏，但放在《俺妹》身上，却并不合适。至少《俺妹》就做不到像《寒蝉》那样，每一部都是自成段落，互有联系。</p>

《俺妹》的游戏版，更像是电子格式的小说连载，续作的推出只能吸引那些看过前作的玩家而已。即使有妄想工作室的名声打底，吸引来的新玩者也局限于同人界，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俺妹》一直不温不火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