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余音的回响（2 / 2）

日记里……说的是真的？</p>

不，都是假的，全都是我的觉</p>

“我你担心钱朵朵少校，但你不能强行将她从基地里拉出来。她的病很难治，呆在外面只会给人造成诸多不便。她呆在那里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好了，没事儿就先下去吧。”将军挥了挥手，不再看她。</p>

少女只能行礼退下。</p>

没过多久，一个噩耗传到她耳边。</p>

朵朵，患上了一种奇怪的绝症。她血液中的铁正在飞快地减少着，不出一个月就会全部消失。到时候，等着她的只有最痛苦的死亡。为了让这位对国家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人不会在生命的最后一段路上饱受痛苦，将军决定让她安静的死去。</p>

由少女执行。</p>

她能给人世界上最痛苦的死法，也能让人在平静中悄然死去。</p>

区别，只是故事的内容罢了。</p>

晚上，黑暗的房间中。</p>

“朵朵？”</p>

“我在。”</p>

“你……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吗？”不跳字。</p>

“没不舒服的，只是最近感觉有点冷。了？”</p>

冷？血液中缺铁就会感觉到冷啊</p>

“朵朵，我不想失去你”少女抱着头，哽咽着说道。</p>

女孩儿显得很平静。</p>

“哦？上面终于要对我动手了么。”</p>

“不是上面，是你患了绝症啊你，你只能……”</p>

“活十天，还是半个月？”</p>

“一个月……”</p>

“很好，还算仁慈。谁是给我行刑的人？”少女冷笑着道。</p>

“朵朵，将军让我给你讲故事……”</p>

女孩儿没，似乎是愣住了。</p>

“是么……也好。阿玉，那你就给我讲个故事吧。”</p>

“我不想”</p>

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p>

“与其死在那群禽兽手上，不如由你杀了我。也许，这对我才是最好的死法吧……”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弱不可闻。</p>

对话，就此终结。</p>

睡觉之前，少女拿出了日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今天的日记。</p>

“不哪年哪月，天气未知。</p>

今天，长官要我给朵朵讲鬼故事。我不想讲，因为朵朵是我唯一的。我，讲完故事后她就会变成白色的人，一直在那里看着我，因为日记上是这么说的。可朵朵要我讲，我不该朵朵还是日记。”</p>

朵朵，你也会变成日记里说的白色人形吗？</p>

不，我不要</p>

那些白色的只是战斗的工具，可你是我的啊</p>

我唯一的、最好的</p>

————————————————————————</p>

次日，少女整天都和朵朵呆在一起。朵朵一直在，可她说的全是林玉的事情。</p>

屋子里依然是黑暗的，暖气也开得很足。可是朵朵一直说冷，身上盖了三层棉被还是如此。</p>

少女，她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p>

“阿玉，我们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这些你还记得吗？哈，你一定不记得了。我们的记忆都是虚假的，而让你忘记一切的人恰恰是我啊……这就是惩罚么？对最好的出了手，最后去只让我一个人恢复记忆。这样的惩罚，</p>

</p>

对我刚刚好。”</p>

“朵朵，别说了……”</p>

“为不能说？真相就在我的话里，但你一直不听。”</p>

“朵朵我是天一，是王天一为你不像以前那样叫我小一一，而是偏偏叫我阿玉”</p>

“因为这就是真相。”</p>

“假的，那些全都是假的”</p>

女孩儿冰冷的手抚上少女的脸，轻轻地摩挲着。</p>

“阿玉……”</p>

“我不是阿玉”少女拍开女孩儿的手，奔出门外。</p>

“阿玉，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啊。放心吧，我会陪着你，就像以前一样……”</p>

地上，将军的房间。</p>

“将军，朵朵，朵朵她……”少女咬着嘴唇，泣不成声。</p>

为，为直到最后还是要叫我阿玉？我不是林玉，我不是那个杀了母亲的凶手啊</p>

我们不是么？不是最好的么</p>

“天一，朵朵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病魔夺走了她的神智，可你还是清醒的。你们是最好的，你也不想看着她一直这么痛苦下去吧？”将军坐在少女身边，保养的十分健康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顶。</p>

“但，但要我……”</p>

真的，要我杀了朵朵吗？</p>

将军叹了口气，回忆着道我还记得，你们小时候总是趴在我腿上，让我给你们讲故事。你们两个虽然不是亲，却比亲还要亲。唉，都是我的，我不该让你们上战场的……”清泪，自他脸庞滑下。</p>

“将军，既然我们有别人不具备的能力，自然要为的祖国尽一份力。”</p>

“可是，现在朵朵她已经疯了……”</p>

“我该做。”</p>

朵朵，我们是最好的吧？</p>

既然是，我就不能看着你这么痛苦</p>

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背着吧，即使你已经不再记得我。</p>

只要，这样就好了……</p>

“不哪年哪月，天气未知。</p>

朵朵跟我说了很多话，话里都是那个叫林玉的人。她说，我就是林玉，她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长官说，朵朵已经疯了，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朵朵。我也这样认为，因为林玉根本就不存在。世界上只有王天一，没有林玉。我不想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因为她也是我的。我觉得，是时候给她讲鬼故事了。”</p>

那天，依然是那间黑暗的房间。</p>

女孩儿很平静，一直很平静。</p>

“阿玉，今天要给我讲故事？我不希望是白雪公主，因为王后的苹果有剧毒，想必一定很疼的。你，我怕疼。嗯，就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儿吧，我喜欢那个。哦，对了，最后的外婆记得换成你，那样对我一定是最好的结局。”</p>

“朵朵，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叫我真正的名字吗？”不跳字。</p>

“我，一直在叫你的真名啊……”</p>

可是，世界上只有王天一，没有林玉啊……</p>

少女不再，而是静静地讲起故事。</p>

《卖火柴的小女孩儿》。</p>

第一根火柴擦亮了。</p>

火光中，映出满屋子的玩具。</p>

“好怀念的布偶，我们曾经叫它小熊吉吉呢。”</p>

第二根火柴擦亮了。</p>

火光中，映出一桌丰盛的大餐。</p>

“哈，真想吃一口啊。那味道，一辈子都吃不腻。”</p>

第三根火柴擦亮了。</p>

火光中，映出女孩儿那安静微笑着的脸。</p>

毫无声息。</p>

“朵朵……唔”</p>

头疼，头好疼</p>

这些记忆，是？</p>

“妈妈，上厕所时会有人问你一个问题。是要白色的手纸呢，还是红色的？”</p>

“2006年11月7日，晴。</p>

今天早上，妈妈不见了。厕所里红红的。我很害怕，爸爸却打了我。”</p>

天啊，不要</p>

“2010年11月3日，天气未知。</p>

我是林玉。今天，我多了一个同伴不是那些呆呆傻傻的人，而是真正的同伴别人都叫她王天二，可她跟我说她叫钱朵朵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的人了。我们一起吃故事里的大餐，一起玩故事的玩具，我们都很开心。”</p>

求求你，不要</p>

“不要，这些都不是我，都不是我啊”</p>

不是我么？</p>

我是王天一？</p>

不，我是林玉，那个杀死了的同学，又杀死了的母亲，现在又杀死了唯一的恶棍</p>

不止是她们，还有更多，更多……</p>

我是？</p>

我是一个刽子手，只会对关爱我的人挥起屠刀的刽子手</p>

是啊，朵朵，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p>

是我，一直没有回应你啊</p>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p>

那些白色的人形，只是在半空中凝视着她。</p>

朵朵，也在其中。</p>

少女无力地跪在地上，在日记本上写下了最后的日记。</p>

“不哪年哪月，天气未知。</p>

朵朵死了。</p>

我，是林玉。</p>

一个刽子手。”</p>

第二百九十四章</p>

余音的回响</p>

第二百九十四章</p>

余音的回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