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展览会终(2 / 2)
“这东西,你这里也有?”丁子琪的脚步最终还是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那块玉玦的面前,看着那块青绿色的螭龙型玉玦,丁子琪痛苦的回忆着,这东西自己曾经也有一块,但是为了打通一些关节,所以将这东西送了出去,可是心头上心爱的东西,即便是换成了钱,换成了关系,可是钱和关系,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玉相比,而徐硕竟然拥有他丁子琪一旦失去,永不复得的东西。</p>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丁子琪的声音在颤抖,弱者的心此刻还挣扎着想逞强,他想再考考徐硕,如果仅仅拥有宝物却不识宝,他还可以以知道这是什么物件的人的身份来指教一番,这样,在渐渐的涌进来的围观的众人眼里也就不失他的面子了。</p>
徐硕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带着谦逊地:“对这东西我也只是略知一二,古人管这东西叫玉玦,其实和壁、环、刚卯差不多,也是身上佩带的一种饰物。秦朝末年,刘邦、项羽并起,楚汉争雄,在鸿门宴上,项羽碍于情面,犹犹豫豫地不肯杀掉刘邦,谋臣范增好几次拿起腰间佩带的玉玦,示意项羽要下决心,‘决’和‘玦’是谐音,范增用的就是这种东西”</p>
“唔!”丁子琪痛心疾首地头,“霸王不听范增语,鸿门宴上坐失良机,放虎归山,贻患无穷啊!”话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惟恐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便定了定神,颇具风度的微笑着反问徐硕,“这么来的话,你认为这东西是秦汉时代的?”</p>
“不,”徐硕马上回答,“我只是拿秦汉的同类东西举个例子。这块玉玦应该比鸿门宴上范增举起来的那块还要早得多,据我看是商代的。”</p>
“商代的东西,你是从哪看出来的?”丁子琪看着徐硕还是有那么一的不甘心,想给自己挣回来一个颜面,即便是你拿到了东西,可是你不出来这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那只能明其实你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p>
“这,我是从玉质、器形、纹饰和制作技巧这四个方面观察的。”徐硕微笑道,“据我所知,中国早在距今四千到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有了玉制的兵器、工具和装饰品,当然,那时候本a~PO]O。的制作技艺还是很粗糙的;到了商周时代,除了玉刀、玉斧、玉铲、玉钺、玉戈、玉漳、玉璧、玉环、玉玦、玉簪、玉琮、玉璜还有了单体器形的鱼、鸟、龟、兽面、人首?等等玉件儿,造型已经比以前精细了。就现在这一件儿吧,它是我所见到的最早的夔纹玉器,做工上,直道多,弯道少;粗线多,细线少;阴纹多,阳纹少,并且用的是双钩阴线;夔首部分的穿孔,外大里,呈-马蹄眼-形状。这些,都是商代的玉器特”</p>
“我这边这柜子的东西,我每件都细细的看过,也算是总结出来了一东西,商代的双钩线,是琢玉工艺史上的一大成就;周代以后,曲线增多,工艺和造型不断改进,精细程度超过以往,日趋美观;到了春秋战国,已开始使用解玉砂,工具也进一步发展、定型,从开片、做花到上光都有了层次,可惜我这里没有这一时期的实物;这一件是汉代的东西,汉代的大件玉雕,琢工比较粗糙,但件很细腻,您看这只玉带钩,造型巧灵活,刀法简洁有力,就是所谓的‘汉八刀’;旁边的这件是唐代的,缠枝花卉图案明显地受到佛教影响,典型的唐代风格;宋元时代的东西,可惜我这里没有,那时的作品也是件多,大件少,像渎山大玉海这样的东西是绝无仅有的了;这件花插是明万历年间的东西,您看,壶底有‘子冈’二字,毫无疑问是陆子冈大师的作品了。陆子冈所处的时代,高手如云,佳作如林,但那时的东西也有一些微瑕,往往在最后的碾磨阶段求形不求工,未臻完美;清代的琢玉技艺又推向新的高峰,出现了分色巧做和镂空、半浮雕种种琢法,所以清朝的技法最趁东西,每一个颜色,每一个形状,都要把他们好好的用上,但是却最不能显示出原本的材质。”徐硕伸出手把那件玉玦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抚摸着,然后接着道:“中国有句老话:久病成医。见得太多了,这是最好的学习、研究。一件玉器拿在手里,不借助任何仪器,仅仅用肉眼观看、用手抚摸,就能断代和鉴别真伪。看玉,从造型、纹饰、技法、玉色、玉质许多方面着眼,并已把握每个时期比较稳定的风格特征,断代很少失误。有些常常被人忽视的细微之处,我们决不能放过,比如战国的蟠螭纹,有一个重要的时代特征,就是在双线细眉上面有一道阴刻线,若隐若现,如果看得粗心就容易忽略。一个好一的鉴别的师傅,恐怕这种眼力劲即便是琢玉多年的老艺人也未必能比的!”</p>
丁子琪看着面前的徐硕,心中的挫败感终于史无前例的充满了胸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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