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弃如草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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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北星的伤在王老汉一家的热心照顾下,基本痊愈,只是右肩不敢吃劲,过的平静而悠闲。</p>

一艘不大不的渔船出海归来,岸边三个女人惊喜不已,丫高兴的又蹦又跳,大声呼喊着。</p>

船上,王老汉和儿子大牛笑容满面的摇着橹,我站在船头,任凭海风吹拂脸庞,掠过我伤情的心,一丝丝的痛,一丝丝的遗忘,一丝丝的惆怅,舒缓的融合在脑海,氤氲在周围,抚慰着我,那感觉令人慵懒的想要睡去,不再醒来。</p>

我在手艺人的家庭中长大,对生活没有觉的什么是好,怎样是坏,可历尽伤痛之后,我懂得了珍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亲人甘苦与共,携手白头,其乐融融,没有奢侈的梦想,没有过分的要求,一收获都是一种欣然,都满足无比,挺好。</p>

这种寂寞至死的日子,同样幸福啊!</p>

“大丰收,牛儿他娘,大丰收嘞!”船还没靠岸,王老汉就兴奋的笑道。</p>

哗啦,哗啦,各种海杂鱼倒满了一地,活蹦乱跳,丫她娘和大牛媳妇麻利的处理着。</p>

“还有宝贝嘞!是星帮咱们家抓住的,呵呵。”王老汉和大牛抬进家门两个硕大的鱼篓。</p>

“是啥子鱼嘞?”女人们好奇的问道。</p>

两条十几斤活着的噬鱼被倒进外屋的自建水池里,目露凶光的扑腾着。</p>

“噬…噬鱼嘞!”丫有生头一回见到活的噬鱼,有些胆怯的直躲。</p>

抓活噬鱼,是一年多来,我挖掘精神力量效能最大的现。</p>

一次,我随王老汉父子出海,闲极无聊时放出自己的精神力量,竟然深入到海里,那美妙的色彩斑斓的海底世界,一幕幕出现在脑海,宛如身临其境,清晰无比,我仿佛化作了一溪水,尽情畅游在母亲的怀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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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一条凶恶的噬鱼追逐一条美丽的花斑鱼,打断了我的游弋,我静静的感知着它俩的斗法,噬鱼十分的聪明,不像花斑那样惊慌失措,乱闯乱钻,瞅准才下口,花斑的处境险到极,我本能的操控精神力量挡在花斑的前面,却忘了它只是一股能量而已,怎能化为实质,阻挡住凶狠噬鱼的攻击。正要苦笑的时候,蓦然我心中一动,似乎感觉到一丝弱的精神力量与我生了摩擦,噬鱼大惊,掉头就跑,再不回头。</p>

我也兴趣大起,这东西竟然拥有自己的微弱的意识,不可思议。我急忙把精神覆盖到花斑的身上,可惜什么也没有。从此,出海我多了一项探索,不停的找噬鱼试炼,终于搞清楚了所有的秘密。噬鱼有自己的意识,尽管很弱很弱,但在型鱼类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也许就是它在近海称王称霸,臭名昭著的原因,以此类推,陆地的狸兽如此的狡猾,是不是也拥有自己的精神力量,是不是越高等的凶兽,意识力越强大,我简直是太期待了。</p>

明白以后,噬鱼在我眼中成为最为弱的存在,只要钳住它的精神力量,我让它往哪它就往哪,一都不敢反抗,一旦我吞噬它的意识,它顿时翻白。于是我偶尔帮王老汉家抓几条死的噬鱼,但几回下来,我就停止使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因为我弄懂了一个道理,它活的也不容易,凶名是种族延续的代价,可我无情的虐杀,这样做与那些豪强、世家、强权上师有什么不同,恃强凌弱,没有给噬鱼一个公平的机会,这有悖于自己的理念。</p>

此时的北星依旧青涩,他深深的痛恨着强权,坚持着梦想,但他还不够透彻,梦想要靠强权和强大的力量支撑才有可能实现,否则就是一种可悲的痴心妄想,或是可怜的随便想想而已啊!</p>

“牛儿,明天你到大王铺,把一条噬鱼的血卖了,扯几尺花布和买二斤肉,后天是你妹丫儿的生日,贫民家没啥,围炉乐乐,呵呵,星,你别笑话啊!”</p>

听到这朴实的话语,我胸口一阵翻涌,这情景我太熟悉了,年年盼生日,一件新衣服,一顿好吃的,我全部幸福的源头啊!</p>

是该回家了,我暗暗的告诉自己,乡情如雨,纷至沓来,浇灭了我所有的逃避和远行的想法。</p>

实际上,我一直在刻意不想这个问题,是我亲手埋葬了北家祖辈的梦想,是我糟蹋了几代人的心血,我愧对所有的亲人和朋友,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啊!尽管我过誓不再懦弱,但归家的心路不同,不是意志坚韧就可以面对的。</p>

阳光下的海滩,金灿灿的沙,依偎着碧蓝的海水,充满了诱人的味道。</p>

望着前面快乐的如一只燕子的丫,我感到一片的温暖。年余时间,丫基本不离我的左右,照顾着我重伤的身体和怆然的心灵,她无忧无虑,质朴单纯,像开心果一样带给我很多欢乐的记忆,在我情感的深处,我已经把她当成我不可或缺的至亲妹妹,倍加呵护。</p>

“北星哥哥,你快来嘞!那边山岗上有一朵花,我去摘来送给你呀!”丫一路跑的奔向前方。</p>

花,在贫民生活的地方是稀罕物,秃山砾岩的连蓬草也没几根,不要花了。像落日城富人区和天道院那样的,纯属人间仙境啊!可惜,贫民连边都摸不着。</p>

我微笑的淌着岸边的海水,注视着她那青春的身影。</p>

忽然,丫的身体生着不正常的扭曲,嘭的一声,急的倒飞而回,狠狠的摔在离我几丈远的沙滩上,七窍渗出血丝。</p>

我明显惊愕的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疯似的跑向丫。</p>

怀中的她已经没有了呼吸,我真切的感到她的生机正在悄然的退去。</p>

两个人影凭空的出现在我面前,一个紫金冠,面如润玉,凤眼威严的白衣人,一个嵌玉抹额,棱角分明,蚕眉冷峻的灰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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