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加德谷地（1 / 2）

 我与“明光”敦珠大师的对话，激怒了刚刚闻讯赶来的神殿内堂轮值僧，师者觉僧桑腾，普者学僧帕阿潘，此二人是“神修者”，是慈悲天神殿中生代的佼佼者，出身显赫。</p>

桑腾，林布人，加德谷地最大的基兰王国国主的哥哥，幼而侍佛，现已经是名满加德的神修师者。</p>

帕阿潘，林布人，加德谷地帕阿族群族长的儿子，打与佛有缘，悟性奇高，入殿十年，神窍已开，乃青岚“十二神僧”之一，有“大觉”之称的钦哲大师的关门弟子，慈悲天神殿重培养的“婆罗门”。</p>

他们两人听到了我与敦珠的全部谈话，师者桑腾侍佛八十余年，佛法修为已臻至不温不火的境界，有怒尚能控制。可普者帕阿潘刚过三十，正值个性膨胀的壮年，又第一次遇到这种蔑视佛法，不敬神佛，不敬大师的人，不仅心中怒火中烧，而且暗暗决定断断不可轻饶此人。</p>

环视一圈这偌大的慈悲天神殿，我再次抬腿向殿外走去。</p>

“明光”敦珠大师微微一愣，暗讨：这娃娃言语尖刻，明显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偏执，既然并非佛徒，原本也不用与他多。但他似乎从五百罗汉像中有所开悟，这可是慈悲天最大的秘密，不容有丝毫的闪失。</p>

“功德主，请等一等，能否开示所悟？”</p>

我没有停下脚步，心中对这个老僧却涌起了丝丝的厌恶，这才是他与我一顿鬼扯般谈佛论道的核心目的，要巧取豪夺不成？“幻佛手印”的确源自慈悲天，但“四祖”罗摩没有留下谒言，明九印的归属问题。唯悟者居之，我不欠慈悲天神殿什么。</p>

殿外的普者帕阿潘见我仍不作答，怒声高喝道：“大胆，敢对佛陀不敬，你不想活了？”</p>

“呵呵，佛也有火？”我戏谑的笑了，但那笑容之中暗藏着丝丝的冷冽，心中暗想：最好，别惹我。</p>

“吽！”“阿潘不可！”</p>

一句真言密语，一句老僧的阻止，伴着一股沛然的精神力量向我攻来。</p>

这个壮年僧伽的修为，与我在潮汐城外遇到的红衣玛族人差不多，如此攻击，对我已经构不成任何的威胁。</p>

默念：“如山！”</p>

我的精神力量硬如山岩，迎头施以重击，我要给他这个不宣而战，不守佛性的家伙，留下一个终身勿忘的教训。</p>

一声闷哼响起，普者帕阿潘脸色煞白，踉跄的后退，一口鲜血喷出，人顿时萎靡不已。</p>

“阿潘，你怎么样了？”</p>

师者桑腾一把扶住了他，神识急出，安抚着帕阿潘遭受重创，几乎崩溃的精神力量。</p>

我没有吞噬他的元神，不是他不该死，而是我多少要给“四祖”罗摩的后世留几分面子。</p>

实际上他是该死的，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那现在死的一定是我。佛的慈悲心，佛的普度众生，悲天悯人的天性，他都学狗肚子里去了。</p>

看着倏忽出现在我面前的老僧伽，我眼中划过一丝神彩粲然的光辉，淡定的道：“怎么，一念无着，妄言妄动，大师，你也要出手留下我，为什么？”</p>

“明光”敦珠大师面如凝霜，冷声的问：“你是‘神修者’，出自哪里？下手为何如此之重？”</p>

“呵呵，重吗？如果我只是一个凡人，我死后，你会杀了他成全佛法的果报吗？还是会罚他，罚他面壁十年、三十年、五十年，回答我？”</p>

那老僧双掌合十，闭目不语。</p>

我转过身，缓缓来到石阶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两面巍峨的高峰，把这界山显的奇矮无比，可再看，又有不同，满山的红枫，在碧水的环绕下，有种不出来的煦暖和灵动。</p>

这样美丽的地方，佛光普照的，为什么包括自己在内，人的心会如此的灰暗，显的格格不入。</p>

“大师，我可以走了吗？”</p>

“功德主，不管怎么，你视慈悲天如无物，重伤神殿弟子，我身为当值尊者，不能无所交待。只要你能接下我三击，便可下山。”</p>

我怜悯的看着这个老僧伽，我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愿意出手，却又不得不为之，“人在红尘外，心在红尘中”，连佛也不例外。</p>

“大师，无所谓三招，如果你可以做到，尽管把我留在这界山之中。”</p>

我的浑身洋溢着自信的辉芒，眼中更是迸射异彩，似乎洞悉了一线不可预知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