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利剑出鞘（2 / 2）

经历了几次战斗，吴放歌变得非常敏感，他拔出手枪，从侧翼迂回了过去，果然在房后看到了几堆火，火堆边还蹲着一个人，看身形很熟悉。</p>

“不许动！你是谁？”吴放歌把枪对准了那人。</p>

“是放歌吗？把你的枪挪开，撂倒了我，麻烦可大了。”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是胖鹅。</p>

吴放歌收起枪，走上前问：“营长？你在这儿干啥？”说话时他同时注意到了，那几堆火烧的都是黄表纸钱。</p>

“唉……”胖鹅长叹了一声“又有行动啦，想起以前那些兄弟，给大家烧点纸。”</p>

吴放歌想起和胖鹅打拳那天，胖鹅的表情，想必那个时候就是自己的话勾起了胖鹅的伤心往事吧。</p>

“我们和越南人打了十年啦。”胖鹅说“差不多和我当兵的时间一样长了，都说一将成名万古枯，我才是个中校，可从我当兵的时候算起，我身边的好多战友都不在啦，都是十**岁最多二十郎当岁的孩子啊，有的连女孩的手还没拉过呢，就这么没了。”</p>

火光中，吴放歌看见胖鹅的脸上有泪水滑下，坚毅的军人也是有眼泪的。</p>

接着，胖鹅就指着火堆给吴放歌讲，那一次行动牺牲了哪些战友，连名字都能一一道来，可见记忆的烙痕之深。</p>

“这个是……这次的”胖鹅指着一堆燃烧的正旺的火说。</p>

“可是。”吴放歌说“这次还没确定行动时间呐。”</p>

胖鹅苦笑了一下说：“命令已经下达了，一会儿就有紧急集合，然后就开拔去前面了，紧急集合的时候会点名，点出的人数等大家回来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啦，我提前给烧点纸，免得兄弟们到了那边，口袋里连做公车的钱都没有。”说着又一股热泪流下了。</p>

吴放歌也觉得心酸，一想到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的战友，今晚过后就可能成为永别，怎能不让人唏嘘？</p>

陪着胖鹅把纸钱燃尽，胖鹅看了看表说：“时间差不多啦，你现在去管理处长那儿，一会儿警通连也会派人来，你带着他们把东西领了。”</p>

吴放歌问：“什么东西？”</p>

胖鹅说：“酒。壮行酒。”</p>

后前管理处王处长果然还没有睡，戎装整齐地在那儿等着，见了吴放歌，招呼他坐下，也不说话，只是不停地看表，终于，他从唇缝里吐出三个字：“开始了。”</p>

话音刚落，紧急集合的哨子刺破了夜空。几分钟后，警通连的士兵都赶到了，王处长拿钥匙打开仓库的大门，警通连的士兵把一箱箱的白酒和崭新的瓷碗从仓库里搬了出来。操场上，侦察营的兄弟们也整装待发，他们提前并没有得到通知，但是看这架势也猜出了**分——真的要干仗了。</p>

在前指首长动员讲话的时候，警通连的战士们摆开长条桌，铺开酒碗，碗碗都斟的满满的。前指所有的女兵女军官也都集合好了，她们将为出征的勇士敬酒。</p>

双手捧着酒碗，侦察营的兄弟们引吭高歌：</p>

战士上战场</p>

什么也不想</p>

只有一颗火热心</p>

怒火满胸膛</p>

牙齿紧紧咬</p>

仇恨压枪膛</p>

打打打</p>

打的敌人无处藏 无处藏。</p>

唱毕，不管会和酒的还是不会喝酒的，都将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将酒碗摔了个粉碎。</p>

“出发！”前指首长下达了命令。</p>

士兵们纷纷跳上军车。小前指的警通连、防化连和侦察营的留守兄弟，以及机关的男女官兵们又齐声唱道：</p>

谁英雄 谁好汉</p>

咱们比比看 比比看</p>

……</p>

攻必克，手必固</p>

自卫还击流大汗</p>

你能缴他一门炮</p>

我能抓他一个班</p>

杀敌立功逞呀逞英豪</p>

呀嘿，咱们比比看！</p>

歌声中，军车绝尘而去，车灯刺破黑暗，利剑终于出鞘。（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