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知彼知己（1 / 2）

 方平放辔缓行，过了一盏茶工夫，便道：“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呢？”</p>

南贵子支吾半晌，才道：“原来你早看出来了。泡书_吧（.paoshu8.)我就喜欢女扮男装，没其它原因。”</p>

这也是个正当理由，方平听了，不再追问，笑道：“你恐怕只是闹着玩的，根本不是真正的叫花子吧？”</p>

南贵子也不隐瞒道：“对啊，我只是觉得新鲜，就自己假扮了一个叫花子出来，一天都没多少人肯施舍几个钱，最后在聚仙阁酒楼前面碰上你，才赚了一张百两银票。”说着，拿出那张百两银票，向后递给方平，又道：“现在还给你了。算你是个有善心的人。”</p>

方平也不客气，把银票接了，揣进怀里，指着前方道：“看，那边就是杨柳村了。”</p>

不远处，是一片住宅区，密密麻麻的房子，一座连一座，多是四合院与二进或三进瓦房。</p>

</p>

不时，方平已快到姑妈家了，才倏忽想起南贵子并非这里的人，问道：“你家在哪里呢？我送你回去吧。”</p>

说着话，南贵子却身子轻巧地从马背上滑了下来，道：“你姑妈家就在这里？”</p>

方平指着数十步外的一座三进房子，道：“那就是我姑妈的家了。”</p>

南贵子举目瞧了一回，认了认方向，然后道：“你以后都住在这里么？”</p>

方平嗯了一声，点头道：“那当然了。”</p>

南贵子转身道：“那我回家去了。”</p>

方平正要说送她回去，哪知还没开口，已见南贵子步伐如风，一刹那间便已走出百来步，再一息，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他此时才彻底知道南贵子绝对是一个武技非凡的少女，若不然，不可能瞬间便迈出数百步，跟马有得相比。</p>

啧啧道奇，亦不知南贵子是什么来头，但看这身武技与步行如风的步伐，便可窥知一二，她家或许是个武技世家。但不知是什么属性的武者，可惜只顾揭她假男儿身份，倒忘了向她了解一下武技方面的情况。</p>

方平揩了揩鼻翼，可惜了一回，便下了马。</p>

斯时，已是夜晚二更时分了。四周寂静得只闻虫声。</p>

姑妈的家在杨柳村算得上大宅，装潢也可以。前门挂着两个吉字灯笼，朱门铜环，红墙青瓦。</p>

方平想到夜晚来访，而之前又没有提前写信通知一声，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敲门。姑父张开平虽身家可观，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守财奴，锱铢必较。他还清楚记得，前两年来此时，有一次吃红苹果，有三个红苹果，张开平只拿着一个红苹果切成四份，表哥张致云一块，自己一块，他一块，姑妈一块，而另二个红苹果则收好，第二天再切一个分成四份，第三天又切一个分成四份，三个红苹果四个人足足吃了三天。</p>

既来之，则安之。</p>

方平心念闪动。摸了摸小腹，反正是吃过了饭过来的，不用再打扰姑妈弄饭菜了。牵着铁链缰绳，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到了大门前，数次举手又垂了下来，最后食指与中指并屈，在朱门上笃笃笃轻轻敲了三下。生怕姑父又唠叨说敲门声大了，连忙缩回了手，等待里面的回音。他记得，陈家里有一个守门的老头子叫贵叔，至于贵叔的全名，不得而知，只知他是陈家的一位老仆人，在陈家干了很长时间了，更不知道贵叔的来历。</p>

跺了跺脚，把皮靴底的泥往大门前的石阶蹭掉，两只皮靴的鞋底泥都蹭掉了，还没见有人来开门，又轻轻敲了三下，结果一样，没人答应。</p>

方平握拳朝朱门大捶三下，砰！砰！砰！响声在夜晚的晴空里回旋，传得极远，引来阵阵狗吠。</p>

须臾，才听到里面有响动，接着是一个苍老的拉长声音道：“谁啊——”</p>

紧接着，是一阵的自言自语“这么晚了又是谁来了”，脚步踢踏踢踏由远而近，少顷，咿呀一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只头斑白，满脸皱纹的脑袋伸了出来，双眼朦胧，问道：“找谁啊？”</p>

方平第一眼便认出是贵叔，连忙笑道：“贵叔，是我，方平。”</p>

贵叔在门缝里侧着耳朵问道：“谁啊？找方平？这里是陈府，没有方平这号人，你找错地方了。”说着，便要掩上大门。</p>

方平又好气又好笑，连忙伸右脚卡在门缝里，不让关门，大声道：“我是方平！来找我姑妈！你不记得我了？”</p>

贵叔闻言，擎起手中的灯笼，朝方平脸上照了照，仔细端详了一番，才道：“差点认不出你了，长高了，不过，脸型还是原来那样，没大变化。”说着，开了大门，道：“进来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