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决战大厦（2 / 2）

不能再犹豫了。我借助桌椅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朝枪声摸去，我手上已多了一把猎刀，是刚才从那黑衣人身上顺手摸下来的。不知怎的，在这浓雾下，我居然能看到黑衣人了，他戴了面罩，动作利落，正在离我二十步不到的地方蹲伏。</p>

十五步。</p>

十步。</p>

五步。</p>

我停住了。黑衣人就在我前方，全身戒备。我知道，必须一击必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p>

正这时，阿三的咳嗽声再次响起。那黑衣人身子略有些上抬，我一跃，黑衣人惊觉，转身，面对面，我们看清彼此的眼睛，一道寒光闪过，猎刀划过他的脖子，一腔血喷了出来，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倒地，腿踢了几下，不再动了。我一摸鼻孔，死了，叫道：“胡柯，鲁仔，阿三，出来，没事了。”</p>

半个小时后，烟雾彻底散去。会议室里留下了四具尸体，鲁仔肩膀受伤，胡柯伤在手臂，血流了许多，却不重，阿三却不行了，伤在肺叶，血汩汩地流，刚才就是他昏迷后醒来的咳嗽。</p>

阿三紧紧抓住我的手，眼睛迷离，话连不成一句，说：“黎黎总，我对对不起，这是报应。没想到，我我是第一个去的，哥几个，好好好好活下去。”说完，泪从阿三的眼睛里涌了出来，手一松，呼吸停止。</p>

阿三虽然诬告我，但他是小人物，身不由己，我不怪他，加上这些天来的朝夕相处，感觉他是个本性不坏的青年，没想到一**之差，竟落到这种下场！胡柯用手把阿三死不瞑目的眼睛掩上。</p>

鲁仔说道：“我们现在怎么办？”</p>

胡柯说道：“打扫战场。”</p>

很快，我们发现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每个猎人都只带了两弹夹子弹，也就是说经过刚才的一场生死搏斗，我们所剩下无几。</p>

就在这时，会议室主席台上大屏幕突然点亮，一个头带银色面具的男子出现，开口说道：“三组猎物反击成功，猎人全部死亡，一猎物死亡。”</p>

紧接着，就听到大厦附近拉响了警报，车声，人整队出发的声音，我们被层层包围了。这些都还是其次，那带银色面具的男子给我们的迫力才是最大，事实上，自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们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无以匹敌的压力，在这个世上，我从未见过有人像他那般充满杀机的眼神。</p>

“你们已经顺利通过中级训练，放下武器，走出大厦！”声音带有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p>

“怎么办？”我们剩下的三人互视一眼，最后我们还是放下了武器，靠缴获的这些武器，我们是无法逃出生天的。</p>

我们第三组损失了阿三，第一组全军覆没，第二组剩下一名，已失去了常人的理智，那带银色面具的男子，其他猎人叫他小杰，他对我们说：“你们是幸运的，你们遇到三组猎人当中最逊的一组。”</p>

我回答道：“他们是不幸的，他们遇到三组猎物中最强的。”小杰的眼睛里闪烁着寒光，他周围的人出现骚动，从来没有过一头猎物敢如此针锋相对，而我，是眼见阿三的死受了刺激才敢如此放胆而言。</p>

小杰一摆手，制止手下的骚动，冷冷地对我说：“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眼光中居然有几分温柔，我没来由地心中一抖。</p>

二月十四号原是西方的情人节，现在已成为全世界各国恋人之间共有的节日。在这一天，表达对倾慕已久的爱人是再合适不过的。而在这岛上，这远离现代文明的原始地带是不会记住任何有关人类的节日的，然而我错了。这一天，是岛上一年当中唯一的狂欢节，在接受一年残酷、没有人性的训练之后，无论是猎人还是猎物都渴望一种放松，而放松，最直接最容易的是从**上开始。</p>

晚上，幽蓝的月光笼罩在这个岛上，薄雾轻佻地升腾着，不知从哪飘出的鼓点敲得亢奋起来的时候，我们被带到了一个操场般大的草地。草地周围是高大的树林围绕，中央升起一巨大的篝火，这使我想起了印度尼西亚的旅游宣传片里岛上的土著人正进行着某种盛大的庆典。</p>

我们被责令脱光衣服，只留一短裤，套上派送的草裙。小杰过来了，他和我一般高，差不多身材，银色的面具遮住大半边脸，裸露的身躯非常之健美，犹如古希腊大卫，月光下，灼灼生辉。他的神色少有的温柔，说道：“今天是我们岛上的情人节，你们应该庆幸，能够活着看到岛上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只有在这一天，岛上的人们才没有等级的差异。”他的嗓音很甜美，我想，若在都市，他一定会迷倒许多人的。</p>

月亮彻底升起来的时候，草地上空幽蓝的雾团激荡，透出一股淫荡的意味，我感觉不对，四下观察，有一些**的男子在胸口用颜料勾出两个大大的**，我正疑问中，鲁仔说道：“都是男人，玩什么东西啊？”</p>

小杰弹跳进了队伍，像一只轻盈的猎豹，人们很快围成了一个圈，尽情跳跃，口里发出各式各样含糊不清的语言，胡柯说道：“有些不对啊。”</p>

鼓点更急了，人们“荷哟荷哟”地叫着，像人**发出的爽声，有些人开始成双成对地搂在一起，做出各种下流的动作。</p>

鼓点声节奏依然猛烈，但声音小了许多，人们的各种呻吟声这时成了主角，在草地上空肆意回荡，我看到来这个时代以来最荒唐最扭曲人性的一幕。人人带着各种面具，看不到他们的神色，看得清楚的是他们由脖颈以下兴奋的一片红。</p>

就在这时候，我被人猛力地拉进了队伍，是小杰，他的力量是如此之强大，那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为什么风浪那么幽怨地看着我，并说我会后悔的。他几乎制约了我的每一个动作，让我生不出任何的反抗，而任由他牵着。</p>

鼓点忽地放慢，人们的动作开始轻柔起来，小杰的手开始抚摸我，周围的人鼓噪起来。我和小杰在场中央，围绕的人伴着舞，眼睛望着我们，落在小杰身上是无比的敬畏，落在我身上却又是无比的羡慕。</p>

两个几乎**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跳着贴面舞，这让我恶心透了。小杰在向众人抛媚眼的时候，我趁机甩开了，我说道：“对不起，我不喜欢这样。”鼓点停了，小杰楞在那，过了一会就伸出手，说道：“别闹了，亲爱的。”周围一阵哄笑，我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我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污辱，我说道：“我不好此道，请另找他人。”</p>

小杰的眼神瞬间由热转冷，一言不发，转身，走出圈外。围成圈的猎人，无声地围了上来，仿佛无数只手和脚加在我身上，我抱成了个虾弓状，护住身体要害。鼓声再响，又是另一种异样激昂的调子，人们像比赛一般，我的身体立时被击中无数次。</p>

血流了出来，痛却不怎么感觉到，仿佛是痛揍了五六下，痛的感觉才悠悠传来，然后迅速消逝，我只是一味卷曲着，不让躯体受骨折、骨裂那样的伤害。我一言不发地承受着，鼓声仿佛是忍受不住亢奋起来，周围的人们拳脚更加疯狂，像狂风骤雨一般。我清晰地听到鲁仔在外面狂骂：“你们这帮王八，有种就单挑！”很快，就听不到鲁仔的呼叫声，这黑道老大，确实够义气。</p>

猎人打累终于停手的时候，月亮已经偏下去了。血流了一地，终于给我带来虚弱的感觉。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拎起，抛进一坑里，土扑头盖脑地洒了下来，不一会，就埋到了我的肩上，血一下子涌到我的头顶，我知道，这时候若有人拿一尖锐的东西在我脑门上轻轻一敲，我的血就会像喷泉一般壮观涌出。</p>

眩晕中，我的下巴被人托住，是小杰。他说道：“我，从来不喜欢强迫人，希望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能看到你还活着，并且你主动对我说：我愿意随时服侍你，我的主人。”说完，人走了，脚步远去，刹那间，人类的喧嚣没了，岛上的虫儿始开始悲悲切切地唱诵着古老的丛林歌谣。</p>

我的胸被紧紧压迫着，无法呼吸，正常人是无法挨过半个小时，黑暗的幽灵跳着舞齐齐向我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