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怪物中的怪物（2 / 2）

一个武林中最受人尊敬、最被人羡慕的女人，竞爱上了江湖上声名最狼藉的大盗了。</p>

她本来几乎已拥有这世间所有值得别人羡慕的事，她不但有很好的出身，有一个年少英俊、文武双全的文夫，而且还已经快有孩子了。</p>

但她为了萧十一郎，却放弃了这所有的一切，使得很多人都跟着她受苦。</p>

这怪谁呢？</p>

风四娘绝不怪她，因为风四娘自已本来也是这样的女人。</p>

为了这一份真情，她们是不惜牺牲一切放弃一切的。</p>

若不是为了萧十一郎，她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p>

现在她本该穿缎子衣服、坐在杨家金碧辉煌的客厅里，等着奴仆佣人们开晚饭的。</p>

风四娘叹了口气决定不让自己再想下去。</p>

她抬起头，才发现轿子早己停了下来，那两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年轻后生，已经掀起轿帘。</p>

轿子里却没有人。</p>

他们从轿子里捧出了卷红毡，铺在地上，直铺到风四娘面前。</p>

风四娘张开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们。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来接我的？”</p>

这两个漂亮的年轻后生点了点头，笑得比女孩子还甜。</p>

风四娘立刻又问“是谁叫你们来接我的？”</p>

“金菩萨。”</p>

风四娘笑了，她本该早就想起这是金菩萨叫人来接她的。</p>

除了金菩萨外谁有这种气派。</p>

她微笑着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总算遇见个人了。”</p>

她刚才遇见的都不是人，她今天简直就好像活见了鬼。</p>

金菩萨是个什么样的人呢？</p>

他是个矮矮胖胖的人，一天到晚总是笑眯眯的，就像是弥勒佛一样。</p>

所以别人才叫他“菩萨”。</p>

别人从来也不知道他的家财有多少，只听说他有个金山，只要他高兴，随时都可以把一串串的金子往家里送。</p>

所以他又叫“金菩萨”。</p>

为了急人之难，他就算一下子花掉成千上万两的金子，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的。</p>

但是他一下子杀掉十七八个人时，也绝不会眨一眨眼。</p>

他有个最宠爱的姬妾，叫红红，因为她总是喜欢穿红衣服。</p>

有一次他大宴渤海龙王，红红为客人斟酒时，无缘无故地笑了笑笑得很轻佻，很无礼。</p>

金菩萨就笑眯眯地叫她退下去一个时辰后，红红再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是穿着很鲜艳的红衣服脸上还是抹着脂粉，但却是坐在一个大银盘子里被人捧上来的捧到桌上。</p>

因为她已被蒸熟。</p>

金菩萨居然还笑眯隙地割下她身上一块最嫩的肉。请渤海龙王下酒。</p>

渤海龙王本是想来跟他争一争锋头，斗一斗豪阔的。</p>

但这顿饭吃过后，这位乘兴而来的武林大豪。就连夜走了。</p>

金菩萨就是这么样一个人。</p>

风四娘认得金菩萨已很久，她对这个人的印像并不错。</p>

因为金菩萨也一向对她不错。</p>

“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这就是风四娘的原则。她是个女人，女人通常总有她们自已一套原则的——一种男人总是想不通的原则。可是金菩萨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怎么会忽然到这里来了呢？这些问题风四娘并没有想。现在她心里想着的，是一碗用鸡汁和火腿炖得狠烂的鱼翅。金菩萨的眼睛本来就很小，看见风四娘时，更笑得成了一条线。他笑眯眯地看着风四娘，从头到脚都仔细地看了一遍，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不该请你来的。”</p>

风四娘道：“为什么？”</p>

金菩萨道：“我每次看见你的时候，心里都会觉得很难受。”</p>

风四娘说道：“像我这么源亮的女人，你看着会难受？”</p>

金菩萨说道：“就因为你太漂亮了。我看着才会难受。”</p>

风四娘道：“我不懂。”</p>

金菩萨说道：“你应该懂得的……。你现在是不是很饿？”</p>

风四娘叹道：“已经快饿疯了。”</p>

金菩萨道：“你若看着一大碗红烧肉摆在你面前。却偏偏吃不到，你难受不难受？”</p>

风四娘笑了。</p>

她在她不讨厌的男人面前笑起来的时候。笑得总是特别好看，笑声也总是特别好听。</p>

金菩萨忽又问道：“你还没有嫁人？”</p>

风四娘道：“还没有。”</p>

金菩萨道：“你为什么总是不肯嫁给我？”</p>

风四娘眨了眨眼，道：“因为你的钱太多了。”金菩萨道：“钱多又有什么不好？”风四娘道：“太多钱的男人，太英俊的男人，我都不嫁。”</p>

金菩萨道：“为什么？”</p>

风四娘道：“因为这种男人每个女人都喜欢的，我怕别的女人来抢。”</p>

金菩萨道：“你不抢别人的丈夫，已经很客气了，谁能抢得走你的丈夫？”</p>

风四娘道：“就算抢不走，我也会觉得很紧张。”</p>

金菩萨道：“为什么？”</p>

风四娘道：“你若抱着一大碗红烧肉，坐夜一群饿鬼中间，你紧张不紧张？”</p>

金菩萨也笑了，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线。</p>

风四娘眨着眼道：“其实我心里是喜欢你的，只要你肯把你的金山送掉，我马上就嫁给你。”</p>

金菩萨道：“有了金山，就要不到你这样的美人，我若将金山送给别人，岂非害了他？”他用力摇着头，道：“害人的事，我是从来也不做的。”</p>

风四娘大笑，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有趣，难怪我总是要想见你。”</p>

金菩萨道：“只可惜我的钱太多了。”</p>

风四娘道：“实在可借。”</p>

金菩萨道：“所以我们只能做朋友。”风四娘道：“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p>

金菩萨笑道：“能听到这句话，简直比吃红烧肉还开心。”风四娘眼珠子转了转，道：“就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有句话要问你。”</p>

金菩萨道：“我早就在等着你问了。”</p>

风四娘道：“你是不是特地来找我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p>

金菩萨眯着眼，沉吟着道：“你要我说实话？还是要我说谎？”</p>

风四娘道：“我本来是很喜欢听男人说谎的，因为谎话总比实话好听。”</p>

金菩萨的眼睛里露出赞赏之意，叹道：“你的确是个聪明女人只有最笨的女人，才总是会逼着男人说实话。”</p>

风四娘道：“但这次我却想听实话。”</p>

金菩萨笑眯眯道：“只不过要听实话，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p>

风四娘道：“我知道。”</p>

金菩萨道：“你还是要听？”</p>

风四娘道：“*恩。”</p>

金菩萨又考虑了半天，才缓缓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个人。”</p>

风四报道：“为了谁？”</p>

金菩萨道：“萧十一郎。”</p>

萧十一郎，又是萧十一郎。</p>

只要听见这名字，风四娘心里就会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也不知是甜？是酸？是苦？</p>

但是她脸上却偏偏要作出很冷淡的样子，冷冷道：“原来你是为了萧十一郎才来找我的？”</p>

金菩萨道：“你要我说实话的。”</p>

风四娘冷笑道：“萧十一郎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他的娘。”</p>

金菩萨道：“但你们也是朋友。”</p>

风四娘不再否认，也不能再否认。</p>

萧十一郎的仇敌远比朋友多，江湖中几乎已没有人不知道她是萧十一郎的朋友。</p>

金菩萨道：“两年前，他去找逍遥侯拼命的时候听说你也在。”</p>

风四娘冷冷道：“他不是去拼命，他是去送死。”</p>

金菩萨道：“所以自从那次之后，江湖中每个人都以为他死了。”</p>

风四娘道：“江湖中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赶快死。”</p>

金菩萨道：“但他却偏偏没有死。”</p>

风四娘说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你看见过他了？”</p>

金菩萨道：“我没有，我只不过已听到了他的消息而已。”</p>

风四娘道：“什么消息？”</p>

金菩萨道：“他非但没死，而且还忽然走运了。”</p>

风四娘道：“像他那么倒霉的人，也会有走运的时候？”</p>

金菩萨道：“一个人运气来了时，本就连城墙都挡不住的。”风四娘道：“他走了什么运？桃花运？”</p>

金菩萨吸道：“他桃花运已走得太多了，所以才常常倒霉，但这次却幸好不是。”</p>

风四娘道：“哦。”</p>

金菩萨道：“至少你现在是更不会嫁给他的了。”</p>

风四娘板着脸，道：“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他。”</p>

她嘴里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却好像有根针在刺着。</p>

金菩中笑眯隙地看着她道：“你当然不会嫁给这种人的，他不但很年轻。很英俊，而且据说还忽然变成了天下最有钱的。”</p>

风四娘道：“比你还有钱？”</p>

金菩萨道：“当然比我有钱多了。”</p>

风四娘道：“他的钱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p>

金菩萨道：“天上虽然不会掉下钱来，地上却可能长出来。”</p>

风四娘道：“哦”金菩萨道：“江湖中人都知道这世上有三笔最大的宝藏，却一直没有人找得到。”</p>

风四娘道：“难道他找到了？”</p>

金菩萨叹了口气道：“我说过，运气来了时，连城墙都挡不住的。”</p>

风四娘冷笑道：“好几年前，就有人说他发了大财，但他身上却常常连请我吃面的钱都没有。”</p>

金菩萨道：“我也知道以前有关他的谣言很多，但这次却不是。”</p>

风四娘道：“你怎么知道不是？”</p>

金菩萨道：“有人亲眼看见他在开封输了几十万两银子，而且全都是十足十的纹银，是一箱箱抬去输的。”</p>

风四娘道：“他中来就是个赌鬼。”</p>

金菩萨道：“还有人亲眼看见他用十斗珍珠，将杭州最红的一个妓女买下来，又花了五十万两银子，替她买了座大宅院。”</p>

风四娘咬了咬嘴唇，冷冷地道：“他本来就是个色鬼。”</p>

金菩萨道：“但他却只不过在那里住了三天，就把那个女人甩掉了。”</p>

风四娘脸色已好看了些，却还是冷冷道：“这也不稀奇，他本来就是无情无义的人。”……</p>

金菩萨道：“看见他的这些人都是以前就认得他的，而且绝不会看错，何况就算他们看错了，另外还有些人却是绝不会看错的。”</p>

风四姬道：“另外还有些什么人？”</p>

金菩萨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见到了七个瞎子？”</p>

风四娘点点头。</p>

金菩萨道：“你知不知那些瞎子本来是什么人？”</p>

风四娘摇摇头。</p>

金菩萨道：“别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其中有两个昆仑四剑中的老大和老三，还有一个就是点苍的新任掌门人谢天风四娘的眉又皱了起来。萧十一郎惹祸的本事，好像已越来越大了。金菩萨道：“至少他们这几个人绝不会认错，因为他们都是在萧十一郎刀下被逼刺瞎自己的眼睛，何况……”</p>

他的眼睛好像忽然变大了两倍，慢慢接着道：“他们就算认错了他的人，也绝不会认错他手里的那把刀，谁也不会认错那把刀。”</p>

风四娘动容道：“割鹿刀？”</p>

金菩萨的眼睛里闪着光，说道：“不错就是割鹿刀。”</p>

风四娘道：“他们以前看见过割鹿刀？”</p>

金菩萨道：“没有。”</p>

江湖中真正看见过割鹿刀的人，至今还不多。</p>

风四娘冷冷说道：“既然没有看见过，怎能认得出？”</p>

金菩萨道：“割鹿刀的形状本来就和一般的刀不同，何况，谢天石的松纹剑，交手只一招，就被削断了。”</p>

江湖中能削断松纹剑的刀也不多。</p>

风四娘眼球子一转，道：“可是割鹿刀也是人人都可以用的，你若用割鹿刀去杀人，难道就是萧十一郎？”</p>

金菩萨又眯起服笑了，道：“萧十一郎若长得像我这副尊容，那位武林中的第一美人就绝不会看上他了，他的麻烦也就少得多了。”</p>

提起沈璧君，风四娘心里仿佛又被针在刺着。</p>

金菩萨道：“何况谢天石以前本就见过萧十一郎的，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我想他绝不会说谎。”</p>

风四娘道：“萧十一郎为什么要逼着他刺瞎自己的眼睛？”</p>

金菩萨道：“听说是因为他在无意中多看了沈璧君两眼。”</p>

风四娘道：“只因为他看了沈璧君两眼，萧十一郎就要挖出他的眼睛来？”</p>

金菩萨道：“不错。”</p>

风四娘道：“错了，一定错了，萧十一郎绝不是这种人。”金菩萨道，”他是的。”</p>

风四娘道：“不是”金菩萨道：“是。”</p>

风四娘的眼睛突然发直，脸上的表情也忽然变得很奇怪，用力咬着牙，像是在勉强忍耐着一种突发的痛苦，又像是已气得说不出话来。</p>

金菩萨道：“萧十一郎和逍遥侯那一战，究竟是谁胜谁负，江湖中至今还没有人知道，只不过萧十一郎的确还没有死，这已是绝无疑问的事。”</p>

风四娘瞪着他，一双灵活明亮的眼睛竟然巳变得死鱼般呆滞。</p>

金菩萨道：“他现在虽然还活着，但迟早还是要死的。”</p>

风四娘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p>

金菩萨道：“因为他身上带着三样武林中人人都想要的宝藏，那就是他的宝藏，他的割鹿刀。和他项上的人头。”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无论谁身上带着这洋三件宝贝。在江湖中行走都危险得很。”</p>

风四娘的手似己在发抖。</p>

金菩萨道：“我若是他，我无论要到什么地方去，都绝不会让人知道，所以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要约你在这里相见？为什么要将这消息告诉别人？我……”</p>

这句话还没有说完，风四娘突然跳起来抓起面前的一把椅子，用力摔了出去，接着又扯下自己的头发，倒在地上打起滚来。</p>

金菩萨征住，他实在想不到风四娘会做出这种事。</p>

风四娘是不是疯了？</p>

风四娘忽然又从地上跳起来，站在金菩萨面前咯咯笑个不停。</p>

金菩萨也笑了，道：“我们是老朋友，也是好朋友，有什么事都可商量，你又何必气成这样子？”</p>

他相信风四娘绝不会真的忽然发疯的，她一定是在装疯谁知风四娘突然强叫一声，伸出手来扼他的脖子，金菩萨这才吃了一惊，幸好他虽然越来越胖反应却还是很快，身手也不漫，一闪身，就避开了七八尺。</p>

风四娘没有扼住他的脖子，竟反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而且扼得很用力，额上竟已暴出了青筋，连舌头都吐了出来，她头发本已披散，再加上这舌头一吐出来，实在像是个活鬼。</p>

金菩萨吃惊地看着她，这才发现她好像竟是真的疯了。</p>

一个像风四娘这么爱美的女人，若不是真的疯了，怎么会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丑态？</p>

女人通常是宁死也不愿意被别人看见自己这种丑态的。</p>

金菩萨的脸也不禁有点发白，正想想个法子安慰安慰她。</p>

谁知风四娘竟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且一倒下去，就动也不动了，金菩萨忍不住晚道：“四娘四娘……”</p>

风四娘还是不动，一张脸竟已变成了死灰色，眼珠子似也凸了出来。</p>

金菩萨更吃惊，慢慢地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竟已连呼吸都停止了。</p>

风四娘不但疯了，而且竟已死在这里。</p>

金菩萨又征住，他实在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自已也像连动都不能动了。</p>

就在这时，只听衣**抉带风声响，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满头银发，手持长弓，正是“金弓银丸斩虎刀”厉青锋。接着，又有一阵沉重的脚步响起，人上人也来了。</p>

风四娘一走，他们就没有再打下去的理由。</p>

他们都不是血气方刚的年青小伙子了，无缘无故地拼命，他们绝不干。</p>

他们的目的是要找风四娘，现在终于找到这里来，两个吃惊地看着风四娘，都忍不住要问：“这是怎么回事？”</p>

金菩萨道：“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死了一个人而己。”</p>

厉青锋道：“她真的死了？”</p>

金菩萨道：“看来好像不假。”</p>

厉青锋怒道：“你杀了她？”</p>

金菩萨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舍得杀她。”</p>

厉青锋没有再问，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不假—风四娘活着的确比死了有用得多。</p>

金菩萨又叹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真是会被活活气死的。”</p>

厉青锋道：“她是气死的？”</p>

金菩萨苦笑道：“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原因来。”</p>

人上人忽然道：“你若脱下她的衣服来，就能想得出了。”</p>

厉育锋忽道：“她的人已经死了，你还要脱她的衣服？”</p>

人上人冷冷道：“你若早点让我脱下她的衣服来。也许她就不会死了。”</p>

厉青锋皱了皱眉，金菩萨已经弯下腰，掀起风四娘的衣角，深深呼了口气，突然变色道：“她的衣服上有毒。”</p>

人上人道：“衣服本不是她的。”</p>

厉青锋道：“是谁的？”</p>

人上人道：“花如玉这个人你听说过没有？”</p>

厉青锋动容道：“这衣服本是花如玉的？”</p>

人上人点点头，冷笑道：“我早知道只要花如玉碰过的东西，都一定有毒。”</p>

厉青锋道：“但我也知道若是没有好处的事，花如玉绝不肯做的。”</p>

人上人道：“不错。”</p>

厉青锋道：“他杀了风四娘又有什么好处？”人上人道：“不知道。”</p>

厉青锋皱眉道：“风四娘活着，对他才有好处，他本不该下这种毒手的。”</p>

金菩萨叹道：“有了风四娘，就有了萧十一郎，这好处实在不小。”他的眼睛又眯了起来，笑道：“两位既然是为此而来的，现在不妨就将她带走。”</p>

人上人道：“我们要的是活风四娘不是死的。”</p>

厉青锋道：“她既然死在你这里，你至少也该替她收尸。”</p>

金菩萨沉下了脸，说道：“死在我这里，这是什么话？”</p>

厉青锋道：“至少她跟你见面时，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p>

金菩萨冷冷道：“可是她来的时候就己中了毒，那时两位都跟她在一起，两位若是想将责任推在我身上就未免太不公道了。”</p>

突听外面有个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她活着时人人耍抢，现在她尸骨未寒，三位就已恨不得将她喂狗了，像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风四娘地下着有知，只怕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