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菲娜还是佣兵（1 / 2）

 当男人把自己的秘密放肆的说出来后，二人可就明白过来了。</p>

男人全名钟天，本是一个小有名气的赛车手，但最近在爱妻死去的阴影下，不觉地以赌博麻醉自己，最后当他有所发觉时已经追悔莫及，不单输光自己半生积蓄，更糟糕的是向高利贷借钱，最后在没钱可还的情况下，高利贷的人把他女儿抓去作人质，迫使他去当贼车司机。</p>

直到现在，为了女儿和自身安全，他已成功协助过不少抢案，不过，日前有他参与的行动，却因事先被警方发觉捣破，未曾出师，就告失败，只有他能侥幸逃出来。</p>

理所当然，高利贷为免被他这个通缉犯连累，在他回去求助时，毫不留情地把他赶走，不过即使这样，仍是软禁着他另有用途的女儿。</p>

“我不能让他们伤害嘉宝，不能……所以请你们不要阻止我……也不要叫救护车……”把久积于胸的痛苦说出来，钟天深深吸下一口气，勉力站起来，身为人父和始作俑者，他还有事情要作，还有女儿要救。</p>

“龙牙，这怎办好？”听完他的叙述，菲娜蹙眉问着易龙牙。</p>

“怎办？还有什么怎办好，你真的想帮他吗？”</p>

“这……是这样想的。”菲娜犹豫的说道，虽然明白什么叫咎由自取，但钟天的遭遇却是因爱妻情切而染上赌瘾，退一步来说，也叫情有可原。</p>

“想也没法子，我们只是路人罢了，并没有立场去帮……等等。”</p>

易龙牙本来想说些什么来阻止菲娜帮人的心思，不过，话未说完，忽然灵光一闪，让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一个神秘的笑意。</p>

“菲娜，你真想帮他？”易龙牙收起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认真的反问菲娜。</p>

菲娜看了一眼钟天的背影，点头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帮他。”</p>

“那么……”易龙牙鼻子中喷出一小口气，随即提高音量，道：“我们去叫救护车吧！”</p>

他的声量刚好传到已走了一小段路程的钟天耳中，听闻他说出自己现下最在意的事，急忙的回头，一脸惊惧而略带愤怒的斥道：“你们不要多事……我的事，用不着你……你们管！”</p>

本来还以为二人听到他的事会知难而退，而成全他的决心，谁知他们竟然还是要把他送进医院，一念及此，钟天即有受愚弄的感觉。</p>

然而，易龙牙却无视他的怒意，径自上前道：“不要多嘴，就算你多么渴望赎罪，也‘请’你不要再这样自私。为了女儿安危而不顾伤势的确让人感动，但只是想到救女儿，却不顾自己的身体，连以后的事也没想过，那就……”</p>

“龙牙，不要再说了。”菲娜皱眉的打断他。</p>

“我有说错什么吗？”对于被阻碍，易龙牙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问着菲娜。</p>

“这……”接触到他的深邃目光，菲娜不禁把视线瞟到一旁，良久，才不忍的道：“但他也不是全错。”</p>

摇头叹息，菲娜望去钟天身上，道：“钟先生，不要怪我们的多事，但你究竟是想救女儿还是想救自己……救自己那颗不断受良心谴责、疲惫不堪的心灵？”</p>

“我当然……当然……”</p>

听见她的问题，钟天本来欲说出口的话，忽然窒在喉间，怎样也不能说出来。</p>

“对，我究竟想救什么……女儿还是……自己……”</p>

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钟天发觉此刻的他竟然答不上半个字，毫无疑问，作为局外人的易龙牙和菲娜已把他看透，而菲娜更是问了让他意外和心痛的问题。</p>

然而，易龙牙却上前轻拍他肩头，道：“不要苦恼了，你的确是想救女儿，不过也有救自己的意思，会有这两者兼得的想法不是你的错，你不是圣人，你只个普通人而已，所以……这种奢侈的愿望，就让我们帮你实现吧！”</p>

看着钟天茫然不解，易龙牙打趣笑道：“先说明，帮你也是要钱的，告诉我，那个高利贷在什么地方就行……还有，菲娜，不看杂技表演，应该没问题吧？”</p>

望见他的笑容，菲娜高兴的颔首，安慰的道：“没问题！”</p>

一小时后，高文借贷事务所</p>

“你也知道……这种意外时时有，今次会失败也是没办法的，错不在我们。”</p>

事务所的主人高文，此时正和一个脸上有条大刀疤的男人对话，男人的刀疤是由左额角，斜伸至右脸颊，不难想像他当时的伤势有多重。</p>

“不在你们？消息漏了出去，还敢说不是你们的错，难道你想说是我的错吗？”刀疤男语气极为直接，虽然只有他一人在此，身旁并没有同伴，但他却没当一回事，似没考虑自己的处境。</p>

“这、这当然不是你的错，只是想说，这是意外……一个很大的大意外。”</p>

高文听见他的挑衅，不但没有平时的粗声粗气，反而唯恐他会不悦，为自己刚才的话作解释，而再看自己身旁的跟班，一个接着一个，都是神色凝重的望着刀疤男，脸上直冒冷汗，可见刀疤男的威胁有多么重。</p>

“大意外？”刀疤男面无表情，只沉声重复他最后说出来的三个字，让高文搞不清他想说什么。</p>

“就、就是啦！就是大意外，这也没办法，下次一定不会这样的，哈哈哈。”</p>

既然搞不清，高文索性死马当活马医，把他当成已理解自己的苦处，半开玩笑的笑着，而一旁的跟班也很合作的附和笑着。</p>

“你笑什么？是笑你的白痴，还是我的不智？告诉你，这次不是意外，我的确犯了错，竟然会找你来帮忙，让大好机会白白溜走，哼！”刀疤男倏然露出激动的样子，随即起身，直指惊愕中的高文，道：“还敢说有下次，一错不能再错，我可不会再指望你这废柴！”</p>

话毕，便径自往门口走去，临离去前，还追加一声冷哼，显示出他对高文极度不屑的意味，还有愤怒。</p>

然而，纵是给他这样子挑衅，一向容不得他人冒犯的高文还有那些跟班，却不敢追他拦他，甚至瞪他，在他怒骂之时，每个人都噤若寒蝉，仅一脸惊惧的看着他，仿佛是怕他会突然发难。</p>

直到铁门在巨响后合起，来自刀疤男的压力消去，众人才敢松出一口久提不下的浊气。</p>

“老大，这……”一个站在沙发后，算得上高文心腹的人物，在压力消去不久，率先打破场中沉默，俯身到高文耳旁。</p>

不过他未曾说完，高文已经皱眉打断道：“不用说了，这个人是碰不得的。”</p>

误以为心腹说的是报仇一事，高文登时警告他和跟班不要自作聪明。</p>

“不是说这事，我想说钟天的事，那人还放任在外面，如果让他和警察的人接触，恐怕我们会有麻烦。”</p>

不要说报仇，就连和他见个面也想省下，心腹自然不会想到报仇，他想说的是钟天一事，对于他自由在外，心腹不无担心。</p>

听到不和刀疤男扯上关系，高文的面容即宽容不少，摆手而不屑道：“钟天那杂种，放他在外面也没关系，反正干掉他和不干掉他也一样，手上没证物的他，顶多当一个没作用的证人，干掉他反而麻烦。”</p>

就如他所说，钟天此人他一看就知养不熟，向来给他的都是简单不过的指示，如打劫和下车地点等等，绝不容他多知道一点行动内容，所以即使高文也知他没有什么实际威胁。</p>

“但是任由他在外，这样也很危险，不如找人干掉他。”心腹说到后来，大姆指在颈前划了一下。</p>

给刀疤男搞得心力疲惫的高文烦厌的瞪了他一眼，冷冷道：“安家费你出？”</p>

给他一瞪，自觉说错话的心腹，脸上阴险之色尽褪，讪笑道：“老大，你说的对，我们不应该为一个闲人而伤神破财。”</p>

“你知道就好！还说什么废话，现在我去睡一下，有什么大事也不要烦我。”</p>

重重的哼了一声，高文纵觉疲累，但嗓子扯起来，倒是不比普通人弱，刚好让俯身在旁的心腹有够好受。</p>

“老大，那你睡好点。”近距离遭受重击，心腹仍是脸上带笑，不过笑容很勉强就是了。</p>

“嗯，提起那杂种……他不是有个叫什么宝的女儿吗？反正她老子没有了用处，就把她带来给我乐一下。”</p>

一个近满分的色鬼，纵然心灵觉得疲累，但性这种**和心情，却没有半点退去，依一贯的习性，睡前总要来一场大战。</p>

“就是这里吗？”</p>

不管钟天的意愿如何，易龙牙套出了高文的事务所在哪儿后，便一记手刀把他打晕，再塞到“杂货店”中，交给女店员暂时保管。</p>

“龙牙，现在要怎样做？”跟在他后头的菲娜问道。</p>

此时的她，经过杂货店中女店员的化妆，红发染成黑发，能给人看到的皮肤也被弄成古铜色，脸上更戴着面具，这种装扮，除非是异常熟识她的人，否则纵是认识的人也看不出她是谁。</p>

当时，女店员对于收下一个钟天并没有什么抱怨，反是一股劲的给二人提供额外帮助，其中之一，就是给予媲美专业的私人化妆技术。</p>

“当然是上去。”</p>

拉住菲娜的小手，易龙牙从容地走上楼梯，与菲娜一般，他也是给女店员化妆过，黑发染白，把肤色弄得黑中带红，只差没戴上面具而已。</p>

高文借贷事务所，位在一幢两层高的建筑物中，没有一楼，只有二楼，亦即是事务所在的层数，至于建筑物的石阶楼梯则分成四段，三个转角位。</p>

走完了前三段楼梯，易龙牙抬头一望，就看到第四段楼梯尽头有一道白色的门，在老旧的建筑物和楼梯衬托下，这道新而干净的白门显得突兀得很。</p>

右手食指放在唇前一比，向菲娜打了个眼色，易龙牙便放开拉着她的手，走至门前按下门铃。</p>

门铃响了一遍，即有一个小混混来开门，他先打量完易龙牙，然后又望向菲娜，最后才收回怪异的目光，不客气的道：“来干什么？”</p>

“借钱。”易龙牙很简短的答道。</p>

“进来。”</p>

没有丝毫怀疑，这里是借贷事务所，来这里借钱是自然不过的事，二人很轻易就进到事务所中。</p>

相比起外边的老旧，事务所中的设备倒是齐整洁净许多，二人一步进屋内，先是看到一个四方形的办公桌区域，再直望去尽头，一张大办公桌正好对着门口，背则靠窗边，而与数张办公桌的中间，则有两张相对而放的沙发和矮桌。</p>

至于办公桌区域的左边，有一条通道，尽头处是一道不知是什么房间的门。</p>

而当然，除了办公室应有的东西外，事务所中也充斥着不少人，虽不致烟雾弥漫，不过烟味之重，足让不惯闻烟味的淑女眉头大皱，她很讨厌这种味道。</p>

开门的小混混，在让二人进来后，与其他人望了一眼就作回自己的事，只有一个穿西装的男子，开口问道：“来借钱吗？”</p>

“雷哥，他们是来借钱的。”小混混语气恭敬的应着，看样子，西装男人的身分应高出他不少，实际上，这人也的确是高级过开门的小混混，而且还高出很多，他可是高文的心腹，亦即刚才建议高文干掉钟天那位。</p>

“啊！来借钱吗？还不过来。”听到是来借钱，雷权语气并不友善地命令着。</p>

“是、是，你们过去雷哥那边。”</p>

开门的小混混见着他的烦厌样子，连忙把二人甩开，刚才雷权可是出谋不成，反遭高文的责备，现在心情一看就知道不好，开门的小混混可没勇气惹他。</p>

既然主人家如此说，暂时充当客人的易龙牙和菲娜，自是依言走去雷权身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