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知晓（下）（1 / 2）

 六月二日，早上“小牙他们有消息回来吗？”</p>

葵花居客厅上，素来有一张实用性强的四方桌，上面很多时候都摆满东西，不是小食的残骸，便是用来温习的书本、笔记又或者等等，很少能见到它“身无一物”的状况，不过现在例外，拿着抹布的莉莎为了清洁桌面，而清掉上面的东西，有用的放到一旁，没用的送进垃圾桶。</p>

另外一提，刚才保养着某几把枪枝的她，因为看见桌面有污迹，忽然就心血来潮，清洁起这张四方桌，而因为四方桌不大，所以坐在四方桌附近的雪樱和席悠悠也没出手帮忙。</p>

没帮忙意思，不过听见她的话，两人倒是有回答她的冲动。</p>

席悠悠一脸平静的点头说：“很遗憾我没收过。”</p>

席悠悠在遗憾什么，两女大概想得出来，以易龙牙为中心，制造压力和散播诡异气氛是她的兴趣，不，应该是说她很喜欢看易龙牙的即时反应，所以才会有如此手段。</p>

只不过，有成年人自觉的她，总是有其界限底线──绝不开造成隙嫌和挽回不了的玩笑，是以到现在，她仍能在不被讨厌状况下继续待在葵花居。</p>

“总觉小牙听到你的遗憾，会感谢得赏你两个馒头。”</p>

“三个……会比较有趣。”</p>

“这要看他会不会小器了。”</p>

对于她们这番认真的对话，当事人听到大概会哭着用馒头把二人的嘴巴塞住。</p>

受不了她们没营养又能自得其乐的对话，雪樱哭笑不得的道：“菲娜昨天不就打过电话回来，他们没生命危险。”</p>

“就是知道昨天有，才不爽今天没有耶！”莉莎叹说。</p>

“如果他们真的打回来，应会轮到玉姐不爽吧！”雪樱答得非常认真。</p>

“这个比较危险。”</p>

“你们果然在这儿。”</p>

没营养对话持续之际，忽然拉弥加的声音介入其中，吸引住三人的注意力。</p>

“新写完了吗？”莉莎边说边调整位置，好让她能坐下。</p>

最近因为要写新关系，所以拉弥加很多时候都不见人，独自一人在安静环境工作。</p>

“嗯唔──还没有，因为有点事需要你们帮忙。”拉弥加高兴什么似的摇头，一点也没需要别人帮忙的样子。</p>

不过听见她需要帮忙，莉莎倒是有了兴趣，追问说：“是什么事？”</p>

“资料搜集。”</p>

听见她要这方面的帮忙，莉莎立时变了脸色，雪樱则是皱眉，至于席悠悠……她啜了一口咖啡。</p>

“拉弥加，翻书这种事，我可以拒绝吗？”莉莎惨然道。</p>

体力劳动还好，她最怕就是要翻书查资料，大学的论文和报告已够她忙得一头烟，额外负担可免则免。</p>

“翻书可以拒绝，不过问题嘛……我不是要书上，而是要你们的资料。”</p>

如果这种话出自易龙牙口中，应该会招致攻击，不过出自她口，三人都不会觉得她是有黄色意思。</p>

“要我们的什么资料？”雪樱拿起马克杯，浅喝小口清水。</p>

“嗯唔──复杂的说会比较麻烦，所以简单来说，你们对一夫多妻的制度，有什么看法？”</p>

“啥！咳……咳咳咳……”、“呜哇──拉弥加，你也太精简吧？”</p>

拉弥加的精简促使雪樱呛咳，而莉莎则是用着诡异的夸张语气反问。</p>

“那应该是你们太激动，是吗，风铃草？”拉弥加笑盈盈的问说。</p>

不过面容平静的席悠悠道：“不，我也给吓着。”</p>

“这真是灾难耶！”</p>

稍稍沉默，拉弥加是露出遗憾的样子，不过三女未曾适应，她又笑说：“所以……你们的看法如何？”</p>

“呃？这个所以是怎来的？”</p>

为了拉弥加坚持不说明原因而懊恼，然而在同时，三女都记下这狠招。</p>

“雪樱，你先说。”基于没有反对声音，所以主导权便落于拉弥加手中。</p>

被点名一说，雪樱立时露出为难脸色，她倒是蛮认真看待问题，思忖半晌才脸红的道：“幸福不是必然的，如果有……那个比喜欢要高级的感情，我是认为没问题，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不想错过。”</p>

“这是东瀛女性的看法？”拉弥加柔声的问说。</p>

“不，这只是一个叫仓岛雪樱的女生的看法。”雪樱只感到脸颊一阵发热。</p>

“我还以为东瀛会比较接受这方面。”</p>

对于拉弥加的意外，雪樱倒是为难的说：“神州也是一夫多妻的。”</p>

听得出拉弥加是知道东瀛这方面的事情，所以雪樱决定把神州拉下水。</p>

而正好在雪樱说完后，姬月华即道：“你们说神州什么？”</p>

从饭厅处回来，刚好听见有人提及神州，她满有兴趣的插话进来。</p>

“是拉弥加的资料收集。”</p>

人越多，这种话题就越有热度，当雪樱稍稍交待后，姬月华略感意外的望向拉弥加，而后者则是报以一个笑容和点头。</p>

“月华，你的看法又怎样？”</p>

“这种事，没所谓吧？”虽然是这样回答，然而姬月华的表情根本不像没所谓，一副凝重而深刻的样子。</p>

虽说平时蛮迷糊，但观察力却是强得很，姬月华的非比寻常拉弥加是留意到，是以一旦问说，语气不由得留心起来：“神州的风气？”</p>

“和那个才没关系！”姬月华耸动香肩，表情肃穆而冷漠，皱眉续说：“曾经海誓山盟的夫妻也不能保证一生幸福，只要能让当事人幸福的话，一夫多妻会有什么问题？”</p>

藏于话语中的寒风，就像能吹进脑袋，在场的人顿感一阵头皮发麻，她这种肃穆态度和平时的态度简直是南辕北辙，落差感强得足教人愕住。</p>

“月华，别想那么多，你吓着我们耶！”彷彿要为众人解冻，莉莎摆出苦恼样子，怪声说着。</p>

“呃……对不起啦，认真过头了，不过补充一下，接受不等于期待，实况而言，一夫一妻是比较能幸福啦！”经莉莎提点，姬月华立时尴尬摆手笑说，眨眼间，刚才的肃穆就像从没存在过，消失得无影无踪。</p>

对于她的转变之快，席悠悠倒是没表示，至于雪樱则是担心得皱眉。</p>

而拉弥加则是一副没在意样子，道：“看来有隐情呢！”</p>

她并没有深究下去，便是把目光移到莉莎脸上，继续她的搜集资料。至于姬月华闻言后也没介怀，仅是敷衍地吐出一个没意义音节作回应。</p>

接触到投来的目光，莉莎双手一摊，说：“不用问，跟她们一样，婚姻只是想更加幸福的其中一种手段，如果能得到幸福的话，就算不结婚也没所谓……”</p>

她的态度倒是挺随意，而中途略微一停后，她是竖起右手的食指，作了一个开枪手势，似笑非笑的说：“不过要是对方不愿意的话，我肯定会尽力把人抢到身边，我的幸福并不需要敌人。”</p>

就她而言，与其乖乖地等待男人作选择，倒不如反过来作出猛烈的攻势。既然不能大伙一起，为了自己，她可是有觉悟要把喜欢的人抢到身旁，没打算让爱，更没打算等待。态度率性随意，不过她是很认真的作答。</p>

而就像从话中听出什么特殊意味，姬月华和雪樱闻言后眉毛不自主地作出倾斜，莉莎的想法和决心是她们所没有的。她们不过是接受而不是期待，然而莉莎的回答却彷彿看出一个确切未来似的，这是教她们苦恼。</p>

“果然不能寻常看待。”几乎低不可闻，拉弥加仅以自己听到的音量念喃过后，便是把目标转移到厅上的最后一人。</p>

“风铃草，你又怎看？”</p>

“只要能让生活有趣就是了。”相对于三女的情绪化发言，席悠悠的回答明显是能列入异类。</p>

只是拉弥加倒是听得明白，隐有意味的笑说：“嗯唔──很像你的风格。”</p>

“因为这是我的回答。”席悠悠取起马克杯同时，嘴角轻扬的说。</p>

一连收集过四位女性的看法，拉弥加的搜集也算走了一小步，而凑巧凌素清在席悠悠语毕时，便是踏着比平时略快些许的脚步来到厅上。</p>

看见厅上那惯常会有的热闹场面，她自然没半点抗拒，抢在拉弥加等人要把她也拉入讨论之前，以一贯的冷然语气，说：“理卡醒了，叫玉姐。”</p>

“咦！醒了？”、“……玉姐！”</p>

说得很少很精简，不过一听之下，沙发上的各人都能听个明白。</p>

愕然顷刻后，姬月华即小跑去厨房叫孙明玉，至于莉莎和雪樱则是随凌素清走上去，唯独拉弥加和席悠悠留下，未几，她们就是看见孙明玉跟姬月华也跑上楼看人。</p>

“你不去看？”来自席悠悠的发问。</p>

“太多人会很挤的。”拉弥加郁闷的回答。</p>

“咳……咳咳……”</p>

由醒来那一刻开始，理卡的咳嗽声不时在葵花居的客房中响起，待得服了些药，咳嗽才缓和下来。</p>

“喝点水，喉咙会舒服些。”坐在床缘的孙明玉如此说着。</p>

刚才让理卡服下的药，是凌素清私人炼制的丹药，喉咙的麻痒感已是消退很多，不过连声咳嗽却让喉咙多少发痛。</p>

没法子自由行动，理卡还是留于床上坐着，上半身略略往后仰卧竖立的床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