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工（1 / 2）

 六月三日，早上当易龙牙和菲娜正在着手于对付海乐智时，这边厢的葵花居倒是安静。</p>

“明玉，龙牙那边怎样？”</p>

“大哥哥他们怎样？”</p>

乘着森流绘的发问，肩上停住两只小兽的希琳也加入问话。</p>

年仅九岁，过完暑假也不过十岁的她，也开始有某方面的成长──易龙牙和菲娜的外出是因为要事，而且还是有危险，而她的问话里面便是包括着担心二人，而不再是单纯的想见他们或者想跟他们一起。</p>

因为母亲的迷糊再加上单亲家庭，她的早熟其实不怎么意外。</p>

此时饭桌上除了一、两人缺席外，大部份人都是身在其中，而一听见问话，各人立时留心起来，想听听易龙牙那边的状况。</p>

“没什么，不过他们接下来要找一个叫海乐智的人，他好像是在戒海城接赃的帮会当家。”</p>

“海乐智？紫苑姐，你听过没有？”</p>

当姬月华把目光瞟向席紫苑时，后者是假笑说：“亲爱的月华妹妹，我不是黑道的百科全书，戒海城的我怎知晓。”</p>

席紫苑素来对身在黑道时的自己存有不适应，姬月华这样寻她开心是教她不高兴，狠狠地白了姬月华一眼。</p>

“黑道……地下社会，还真是麻烦呢！”莉莎念了一遍后，是没针对谁的摇头叹说。</p>

至于闻言后，反应最大的应数孙明玉无疑：“知道麻烦就别说，不要弄糟一个美好的早晨。”</p>

“玉姐，逃避是不行的。”莉莎窃笑说。</p>

“明玉，理卡那边，你打算怎样处理？”森流绘满认真的问说。</p>

孙明玉的反应，主要是为了来自理卡的求援，刚刚对不堕天出手完毕，要是再紧接对付浩劫之眼，这种事实在很难让她接受。</p>

先不谈葵花居的雄厚实力，不过接二连三的事件，会随时把葵花居的名字浮上台面。</p>

而且例如席悠悠她们，本身又是有各自的生活，总不能每件事都把非佣兵的她们牵扯进来。家中受袭还说得过去，但刻意找人家麻烦而惹来杀机就另算。</p>

“再说，我们也没来由要招惹浩劫之眼。”</p>

孙明玉心底泛出一抹苦笑，虽然她不是想容忍罪恶，只是作为领袖角色，她要尽量保住各人的安全和利益，而不是纯粹以感情为首要。</p>

得罪浩劫之眼，情况才不像所罗门或不堕天轻松，前者是于偏僻山野进行决战，解决掉所有人，然后再回来把剩下的干部铲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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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不堕天则是比较简单，以武勇挂帅这一点，时常让他们冲破很多危局，但偏偏易龙牙的力量几乎是他们不可能冲破的，就是因应这一点，葵花居才能“安静”的灭掉不堕天。</p>

所以即使同为大黑帮，上述两者的参考价值低得出奇。</p>

“暂时还没有，还是等龙牙二人回来再说吧！”孙明玉重新想过一些利害关系后，主意其实已有，不过还是等易龙牙和菲娜回来再谈。</p>

带点叹息遗憾的语气，这样一听，熟知她的人也大概猜到她有什么样的想法。</p>

莉莎立即道：“玉姐，我认为理卡要帮的！”</p>

“不错啦，以她的性子，不会放下尤加莉的仇。”、“就算没帮手也会独身前去，我能瞭解她的心情。”</p>

姬月华和雪樱分别说着，而意见则是一致。</p>

然而凌素清喝了一小口热茶后，是用着冷然的语气道：“那会很危险的。”</p>

“算我多事，不过我也认为别乱来最好。”席紫苑参了一脚进来。</p>

她是跟孙明玉、凌素清二人抱相同态度，她对于理卡的情感并没雪樱她们来得强，纯粹是以事论事。为着此原因而招惹浩劫之眼，实在并不明智。</p>

“那我赞成莉莎她们，要打的话，我可是随时出手。”森流绘如此说着，虽然已经搬离葵花居，不过她仍当自己是葵花居一份子。</p>

除了立场中立的席悠悠外，饭厅上是传来各人的意见，而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孙明玉眉头稍稍一皱，微笑依然的她，却是突然合掌一拍，顿时让饭厅上的各人静下来，感受到她那微笑底下的不悦，没人敢吭声。</p>

“莫说现在不是开会，你们也应该看看有小孩子在场，是不是该自律一点呢！”孙明玉微笑问出没疑问气息的话。</p>

众女一听，立时讪讪的笑着点头。</p>

只是唯独有一个不知趣的举手挥动，急道：“是的、是的，我不要紧，我不怕听的，而且很快就暑假，我可以不用上学！”</p>

看样子希琳是想打入大人的讨论中，不过……</p>

“希琳，这件事可不是随随说说啊，你可以再说一遍吗？”</p>

望着微笑中的孙明玉，希琳的表情为之一僵，半晌，支吾道：“好、好像……没有啦，刚才好像失言了。”</p>

住在家中那么久，她今天总算亲身体会到孙明玉的可怕，不过她仍能改口的反应，实是孺子可教，只是不知道，易龙牙发觉连希琳也变得这样“聪明”时，会有何感想就是了。</p>

“很好、很好，善解人意是好女人的必备要素。”</p>

真是有够切合时宜的教授。</p>

“不过，理卡那边怎办？”姬月华皱眉问说。</p>

葵花居可容后再谈决定，只是理卡恐怕等不了，只要回复状态，除希琳外，众女都不难想像到她应该会冲去浩劫之眼要人。</p>

“这个比较好处理，她现在的伤势虽然好了很多，但没那么快能自由走动，龙牙他们应该能赶回来，麻烦的是要跟她说明，我们没办法即时决定。”</p>

与其说麻烦，倒不如说为难，理卡拚着性命来寻求帮忙，但换来的居然是这种模糊的答覆，虽然道理在她们这边，但想到要跟她解释，也着实教人头痛。</p>

“真希望龙牙他在。”孙明玉叹息的说着。</p>

而刚好这亦是场中大多数人的心思──这种鸟事“应该”拜托他才对。</p>

“我明白的。”</p>

早餐过后，孙明玉便是来到安置理卡的客房内，正好理卡适时醒来。</p>

没有隐瞒的打算，孙明玉见她醒来后，是如实告诉她暂时没法决定帮忙与否，既不拒绝又不是答应，然而意外地，理卡听过后，也没表露什么愤慨，只是用着哀音叹息。</p>

“我其实也预感到不会那样顺利，要住在这儿的你们帮忙，我的拜托一定会造成困扰吧！”</p>

为了保护尤加莉，她这位护卫保镳也吃过不少苦头，世间的常识也自然知得清楚，当知道浩劫之眼正是港城一个具实力的黑道集团后，没想过葵花居会拒绝才怪。</p>

“私人身分，我会对你说抱歉，但我们也有自己立场。”</p>

孙明玉的无奈，理卡也明白得到，苦笑说：“我没有怪你，再说，你们本来就有拒绝的权利，也别道歉，不管小姐还是我，都觉得能遇上你们总是件好事，让你苦恼的话，反而是我要道歉才对。”</p>

理卡表现得很平静，不过孙明玉并未因她的话而开怀，就像莉莎她们所能想像，被自灭气息所缠绕，理卡此时的平静大多归因于她准备战死明志，所以对于旁人的想法，她并不甚在意，无论如何，同伴有还是没有，她都会执意为尤加莉报仇。</p>

“你应该为自己打算一下。”看出她的意图，孙明玉一手按着脸颊，皱眉说着。</p>

理卡所背负的，她也多少明白，想守护的人竟然在自己眼前死去，更讽刺的是因为对方要保护自己才如此，这经验，孙明玉可是曾有近似的体会。</p>

“绝望的复仇只是亵渎当事人的意志，尤加莉既然是为了让你脱险才跳崖，你就算想复仇也应该抱住活下去的意志才行，不然就对不起她的心意了。”</p>

“孙明玉，你……”复仇的意志出现了共鸣，这是教理卡讶异，料不到平时和蔼亲切的孙明玉也能散发出深沉的复仇气息。</p>

“叫我明玉，没记错，你跟我是同年的，这样会比较亲切。”复仇的气息仅是存在一瞬间，孙明玉似有若无的浅淡一笑，便是打断理卡的话。</p>

“复仇只会让人不幸，所以不需要的时候就尽量别想那么多，不过当遇上需要的时候就别客气了，人绝对要为自己所犯下的恶行承担后果。”</p>

“嗯。”</p>

理卡看着孙明玉说到后面时，眼神的锐利足够撕裂自己的防线，即使想婉拒她的好意和劝言，但四目相交下，她是没法子说出口，只能点头同意。</p>

“那在养伤时，就请尽量放……”</p>

当孙明玉看着她快要接受自己那套比较弹性的复仇心态，自灭气息也逐渐减少时，恰巧家中的爆炸门铃声忽然传来，霎时间，打散了她主导气氛的局面。</p>

“这儿的门铃声，还是那么厉害。”理卡就像想起什么，好笑的说着。</p>

不过孙明玉瞧她回复至自灭气息缠绕的局面，心内感叹：“可惜。”</p>

可以的话，她想减轻理卡的心理负担，至少别抱持没未来的心态去复仇，不过这次给打扰，恐怕不能即刻再作诱导劝说。</p>

“这种门铃声很难找得到。”孙明玉心底的思潮翻涌，不过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保持嘴角微扬的浅笑。</p>

葵花居的爆炸门铃声，正是由她亲自找回来的。</p>

“你好好休息吧！”</p>

“好的。”</p>

因伤关系，理卡的体力、精力比常人要差，稍微一聊就已经出现疲乏，虽然勉强可以多撑一会，不过孙明玉没这个必要，便是主动退离客房。不过当她把门关上后，不由得低呼一声，她竟然忘记问明理卡跟洛诗音之间的事。</p>

孙明玉双手抱胸，苦恼地偏头，低念道：“唔──笨，竟然忘了问。”</p>

她是这样的骂了自己，只是这个懊恼很轻微，也没引起多大的自我厌恶，也就在她偏着头，陷入自己的世界时，脚步声忽然由小至大，没几秒钟，莉莎的人影便是闯入她的视线范围。</p>

“啊，逮到玉姐！”</p>

“什么逮到？我可没有犯事！”孙明玉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即和气的问说：“找我有什么事吗？”</p>

“来了麻烦人，玉姐，现在要靠你了！”</p>

“咦？”</p>

这一刻孙明玉倒是摸不着莉莎说的麻烦人是谁，莉莎的表情混杂着苦恼、好奇等等多样的感受。</p>

某时候来说，能如此率直的表达出情绪，反而教人难以摸透想法，比刻意目无表情的还要难猜度。</p>

“……难怪。”</p>

当孙明玉带着疑惑下楼后，朝常招呼客人的四方桌看去，立时明白过来。</p>

原因无他，只因为特战二队的实际领袖，以及同队中最讲究礼貌仪态的队员，正是坐在四方桌前的沙发。</p>

看及许清清和奈华尔二人到来，也难怪莉莎急着要找自己来应付，每次特战二队的人来访，厅中的气氛总是变得怪异。</p>

坐在二女对面的正是凌素清和雪樱，前者保持冷漠的步调自顾喝茶，至于后者则是备战状态似的，直腰而坐，脸上缺乏表情。</p>

至于姬月华则是坐在四方桌右侧的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翻阅，同沙发上，席紫苑则是带着轻松的笑意看介绍花卉的专题杂志，场中恐怕只有她才能轻松。</p>

“我还以为你应该更早来到。”</p>

当孙明玉现身，未曾交锋，许清清已跟她作了个眼神比拚，直至孙明玉坐下雪樱让出的位子后，才由她率先发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