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大爆冷,必成其所愿(2 / 2)
来者何人的长距离适性并不如它前半段表现得那么吓人,失速想必是理所应当,而自己所要做的,便是迅速赶到马群前端,利用绝对优势的耐力,以最高速奔行八百米率先冲线。
三世马生,仅有一次有马纪念,魏白对于有马纪念的深刻印象是有来由的,有些赛事,即便是世界马王也难取一胜,今生的长距离适性,魏白不能错过。
“赛驹们开始追拔,差距还在缩小,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已经趋于并列,朦胧玄驹目前来到先头位置,来者何人有些失速,来者何人失速啦!”解说的嘶吼声传来,迅速被观众们的声音压制。
赛驹们迎着最终直道全速奔行,当头者,正是朦胧玄驹。
你字是眷的眉头已经皱起,成田白仁的话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回响,让它有些心神不宁。
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成田白仁的劝告,腿部的力量也完全没有了往日比赛末段时的充足,变得酸痛与疲惫。
它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这种高节奏的奔跑中,没有保留下足够最后冲刺的脚力...
后方的目光让你字是眷原本就有些难以集中起来的注意力变得更加松散了一些,疲惫感随之加身。
炽热谛视与缚心锁——来自锁画之香的攻击来了。
你字是眷用舌头抵住牙关,却发现一直顶着的一口气也没有办法让抬不太高的四肢抬起至冲刺的程度,随后便被后方涌来的马群淹没。
滕后辉的目中闪烁着迷茫,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推动锁画之香向前冲刺,但马群拥挤之中,又哪里有好的位置供锁画之香冲出呢...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四百米线朦胧玄驹率先踏过!是朦胧玄驹的冲击,后方是已经赶了上来的青云间,胧上月影已经冲到了前方,黑金快驹更快,好刁钻的选位!但是斜前边是更快的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是三冠马的有马纪念的荣光加身么!黄金天选的末脚,这是何等恐怖的末脚,直追朦胧玄驹,但是朦胧玄驹顶住了冲击,还在加速,是菊花赏,是菊花赏的复刻么?还剩三百米!”
“三百米,黄金天选要超过朦胧玄驹了,但是,但是速度够么,朦胧玄驹再次提速,并排不能,并排不能,朦胧玄驹!我的天啊!好...等下!是惟有此愿,惟有此愿?”
后方,一匹身材偏瘦的赛驹大步流星,它没有什么气势,更没有强驹该有的神情,它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最前方的终点,像是平时在马厩里一般,毫不起眼的样子...
但它现在所处的位置绝对起眼!
若我们本应相伴一生,当我用我的一生许下一个愿望,你能不能答应我,成我所愿?
十年前,朦胧影对千里云山的回答,是“可以”...
而今天,惟有此愿同样有此意志!
景胜的手微微颤抖着。老人家身子骨并不硬朗,身躯却挺得笔直。
“我的天啊!有马纪念二连霸,华夏赛马史上从未见过的壮举,全程压制一众强马,即便是国际赛马杯优胜的宫之秋霞也难以赶超,这就是万户侯啊!有马的王者赛驹!”
“有终之美达成,这是九冠赛驹的胜利,CRA最高G1胜场记录再度刷新。无败三冠的错失却是史无前例的九冠马王,前人的荣誉可不争,做,便做前无古人的宫之秋霞!夕阳未现,秋霞未起,那是因为,天空的景色在大地上闪耀,天空的原本也于大地上飞驰...”
“目白善信!目白善信顶住了冲击,目白善信依旧位于先头,风铃叶上要赶上来了,但是只剩五十米了,目白善信!要完成春秋锦标连霸了啊!目白善信!目白善信——率先冲线!”
“黄金家的后裔奔行在黄金的干道上,黄金末脚!黄金末脚!任何马都阻挡不了黄金干道了!三个马身,四个马身!黄金干道冲线,黄金干道一着!黄金之光闪耀在了洛阳竞马场的每一处角落,这就是黄金干道啊!”
史上有马初连霸、马王的有终之美,大逃时代的有马演绎、黄金家族的有马初制霸...
有马纪念上曾有过太多的激动人心,有马纪念上也有过太多的奇迹上演。
他曾都在,曾都在那如水天色下的背景里。
那天,他抚摸着小马的鼻梁,小马水润润的双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没有像其它小马一样害怕地躲到母亲的身后。
握手成拳,遮住嘴重重地咳了几声,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小马,却见小马依旧安静,甚至上前一步蹭了蹭他的腿。
感受着身体的老化,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与自己牧场主站在一起的外国人,用着蹩脚的英文询问道。
“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起...”
“它大概多少钱...”
“我们也有过几次合作,我也不骗你们,它的腿的长势并不是很好,右腿易伤,如果你给这个数,我就给你们...”
看着对方摊开的手掌,老人突然释怀地笑,转过头朝着牧场主点了点头。
“那从此,它就有名字了...”
“惟有此愿”
......
“惟有此愿赶了上来,是赛前仅十六番人气的惟有所愿!黄金天选和朦胧玄驹依旧在缠斗,交替攻防,但是惟有所愿已经来到了身侧,三匹马逐渐成并排趋势,但是,但是!”
“惟有此愿率先踏过两百米线啊!是惟有此愿!我今生许下的愿望,便一定要在今生实现!惟有所愿开始超越,惟有所愿开始超越,是惟有所愿,半个马神优势,还有一百米距离!”
“朦胧玄驹,黄金天选,无法对惟有所愿造成超越了么!是惟有所愿啊!惟有所愿!五十米距离,一个马身优势!惟有所愿要率先冲线了!惟有所愿要率先冲线了!”
原本炸开的观众席渐渐收拢了声音,整座洛阳竞马场只剩下了解说一个人的声嘶力竭。
“惟有所愿一着!惟有所愿一着!是新的记录啊!”
沉默笼罩,连阵营观赛区年轻马主的“nice!”声都听的清楚。
所有的观众懵了,他们呆愣地看着高举着鞭子、面露尴尬的骑师,以及喘着粗气冲过终点,脸上神情依旧平静的惟有所愿。
解说的声音也有些许的顿住,他就在观众席上方,下方的鸦雀无声是如此的刺耳,让他都不禁卡住了想要爆发的一腔激||情。
神色严肃,解说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三冠荣光与三冠相争的盛世、当所有人都幻想着秋三冠的达成,却忽略了那强光下亮丽的风景。不是只有日月之辉才能指引方向,当我行于夜幕,我知此行处,一束萤火,可媲日月。”
“曾许世间最壮志,何为此间蹉跎!有所志,必有所愿,有所愿,必赴此行!”
一人的掌声通过音响传遍赛场,难得响应,于是一直回响。
阵营观赛区,颤抖的身体终究平复,景胜缓缓抬起手,抚着一处显眼的老年斑,随后跟着鼓起了掌。
掌声轻缓,很难听见。
御司卿和陆长肆对视一眼,相继跟随,于是当洛阳竞马场的掌声沸腾时,已经绕场半周的惟有所愿抬起了头。
若是一朵本缺的残樱绽开风里...
即便是最后一瓣落下,它早已有了——它所有的气魄与毅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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