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旧屋（1 / 2）

 二人并骑走在乡间，这时有的地方还在冒着浓烟，战场的硝烟味尚未散去，四周是被烧成焦炭的民房和只剩下树根的树林。路边饥寒交迫的农奴们在临时搭建的烂帐篷里瑟瑟发抖，用充满恐惧和无助的眼神看着这两个人。

“雅克将军，你虽然胜利了，但作为代价，这些农奴们是多么的可怜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别忘记了，如果帝国大军压境，这些追随叛军的农奴恐怕下场会更加凄惨。”

“将军说的没错，却不足以服人啊！奴婢认为作为强者自然也有救济弱者的义务。他们现在不是敌人，可都是你治下的领民了啊！”

“你说的不错清姬，对了，你知道我以前的房子是什么样的吗？”雅克举起马鞭，指着左方路边一个村庄。

在一片被毁坏的房子中，有一处房子却相当“完好”，当然是如果这间没有屋顶没有窗户，眨眼就要倒掉的破木屋也能称为房子的话。它没有被焚毁主要是因为没人对这间破屋有任何兴趣吧？

“那就是我养父母的故居。我8岁之前都在这里度过”

清姬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间比马棚还烂的房子，就算是许多年前的样子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也许是触景生情，这里的一切景物让雅克想起了许多年前。也是在格兰萨尔，不过那是在城市附近的一个乡下切米特农庄。

那个时侯每到冬天，切米特农庄的所有房顶就像换衣服一样，一夜之间将所有颜色褪去，变成了单纯的一片纯白色。不论是尖园顶的神庙，富裕人家的砖顶、还是普通庄户人家的茅草屋顶并没有任何区别。切米特农庄是帝国东部大省格兰萨尔南郊的一个普通农庄，在这里的大部分农民家里除了烈酒和镰刀外，很难再找到一件像样的值钱东西，但他们依然用他们顽强的方式生存了下去，一代又一代，只要当地的贵族或领主们别忘了在年关的时候多发几桶好酒，农奴们总有办法度过一个个难关，很少有人会抱怨生活的不公。

但是对于童年时小雅克的家庭来说，光有这两样东西生存下去的希望还是很渺茫的……酒那种东西对于小雅克来说还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如果有力气抬得动的话，他绝对会把亡故养父的那个大酒缸抬到市集上哪怕换2个面包也好。在养父刚刚过世的几年最窘迫的时候，为了两个面包他绝对可以做任何事情，去偷窃，去抢夺更小孩子嘴里的食物，哪怕被人吊在磨坊里用鞭子抽一个晚上他也干。

到了16岁时，雅克的日子显然比童年的时候好过很多了。他白天在一个师傅的教导下学习剑术，每天早上和晚上则背着一把不太锋利的短剑去法甘利贵族女子学院接送一个贵人。以此赚取每个月10个银币的薪水，用这笔不菲的金钱他不仅可以填报肚子，趁还在发育阶段让自己的身高体重突飞猛进，也可以足够让已经做不动活的老养母塔妮娅在床上好好养病。

这种日子已经过了整整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