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大战一触即发（2 / 2）

只过去半分钟，岑国璋已经做出决断。</p>

“大人要集中火力打垮红莲教？”王审綦作为前敌指挥官，必须弄清楚主将的作战意图。</p>

“可以遇见，绝望的红莲教众会是最顽强，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如果楚二营或淮一营打他，很容易陷入胶着状态。我们不过四个营，一万五千人，他们有近五万青壮。一旦胶着，对我们不利。”</p>

岑国璋伸出右手，手掌在地图上狠狠一挑，像是尖刀刺破了重重阻碍。</p>

“我们集中最大火力，一举攻破红莲教。审綦，我授权你动用直属野炮队，先用火炮砸，再用火枪轰，最后用刺刀，给我在最快的时间内打垮红莲教，然后...”</p>

岑国璋的右手在地图上划出一个弧线，“火枪营和野炮队，从侧翼对拜香教中段，狠狠来上一记右勾拳。”</p>

罗人杰凛然道，“大人，在审綦对拜香教侧击时，我申请动用枪骑兵队，在火力打击后，直接正面冲击拜香教。”</p>

“准许！”岑国璋马上应道。</p>

军官和参谋纷纷骑马离开，山岗上只剩下岑国璋、薛孚、潘士元等人。</p>

过了一会，前方传来彼此起伏的口令声，还有嗖嗖的铜哨声。响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像是约好似的，又全部都沉寂下来。</p>

整个黄沙港大地，似乎陷入到黎明前最黑暗寂静的时刻。</p>

“大人，越快打垮红莲教，就越有机会保住他们的有生力量，同时能收服他们。”薛孚突然说了一句。</p>

岑国璋转头看了他一眼，“你这个副录事长，还惦记着红莲教。”</p>

“这些人是历经苦难锤炼出来的，他们与那些人水火不容，用好了，是最坚定的战士。益之，你不惦记他们吗？”</p>

岑国璋没有答话，而是转过头去，看向前方，朗声道：“等他们熬过这一仗再说。</p>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雾散了。”</p>

怀表指针指向八点过十五时，浓雾终于消散。就像一团厚厚的纱帐，迅速从大地上被抽走，现出了站立在上面的芸芸众生。</p>

在山岗前方的北边，七八万人聚在十五里宽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黑压压的一片，似乎看不到边。</p>

阳光从他们的左侧照过来，像是在全身上下抹了一层金粉。</p>

他们的脸神情各异，有兴奋的，有不安的，有愤怒的，有绝望的，大多数是麻木的。他们嘴里跟着念念有词，或许脑子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念些什么。但这是他们能坚持站在这里的唯一支撑。</p>

在南边，人数少很多，但阵形要整齐得多。</p>

明显看得出是三大块。左、中两大块是藏青色为主。他们大多数穿着皮甲、棉甲，部分军士穿着铁甲，都戴着头盔。</p>

前面三排的举着长枪，后面的是刀牌手，苗刀手，最后面的是四排弓弩手。二十几面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其中两面最大，也最引人注目。</p>

“楚勇第二营”。</p>

“淮勇第一营”。</p>

在右边，穿着和队形截然不同。</p>

他们穿着灰色的一直到膝盖上方的呢绒大衣，双排扣，小翻领，整洁肃穆。肩上和右臂有红色肩章和臂章，标识着他们的军衔。</p>

他们都戴着一顶圆顶舌檐帽，帽沿是一圈红布，正中间是一颗黑色的徽章。</p>

大衣上背着两条交叉的皮带，把士兵们魁梧的身形都勒了出来。腰间是一块宽皮带，左右挂着弹药盒。他们在肩上扛着一枝一人高的火枪，肃然而立。</p>

火枪营每一排足足站了一哨三十人。</p>

哨官和哨士官分别站在两边。三排就是一旗，有独立的旗子，由旗士官举着，旗官和旗录事官站在他旁边，还有三个十五六岁少年，穿着镶红色的军装，身前都挂着一面鼓。</p>

副旗官站在另一边。</p>

在他们身后，是同队的另外两旗，互相之间相隔十米。他们三旗组成了一个大方阵。火枪营有三个这样的大方阵，呈倒品字布在右翼。</p>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仿佛站在那里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树木和石头。</p>

岑国璋对着潘士元点了点头，他掏出一支长号，嘀嘀地吹响，打破了这个寂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