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帮不了的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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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女人最后会怎么样,只是听说在庇护所在西边的荒郊野地里建了一个关押罪犯的监狱,然而一旦进去就等同彻底奠定了自己的社会地位,从此只能生活在那里最地狱的地方,想从那里再出来可能性很低,一切制度都十分凌乱的地方,只有这种重罚才可能暂时的抑制躁动不安的人群。

虽然这样很不公平,但起码对大数人有了效用。

我也曾经试过打听那女人之所以会杀人的原因,但都没有结果。

很久之后一次偶然,我和陈炀在那庇护所中见到了她,身上穿着统一的囚服,脸上没了那晚杀人后的诡异异常和麻木不仁,和她身旁其他的女犯一起飞快的做着手中的活,眼神中却多了一丝轻快和笑意。

看押她们的狱警告诉我和陈炀,她已经患了艾滋病,在这与其说是关押,不如说是隔离,她在静心的等待着死亡,但却比这里面任何一个人每天都活的更加乐观。

在听到她患有艾滋病的时候,我就已然隐约猜测到了她会下那种狠手的原因,但是毕竟只是内心的推测,不足为信,而后面的故事我也不想再听。

帮不了她,听了也是让自己难过。

可怜人太多了。

从那里出来的时候,坐在车上,陈炀叹着气对我道:“可怜人太多了,可怜不完的。”

接着我们俩都如同没有来过这里一般,闭口不谈这女人的事情。

她的故事,就如同一段并不怎么优美的插曲莫名其妙的叨扰了我们一小段的生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消退了出去。

距离那场影响极其广泛的洪水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期间为了让外婆放心,我带她去做了检查,确定她整个人都是健健康康的。

但是检查过后,外婆的情绪也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全家人逐渐的终于意识到。

影响外婆的并不真的是病毒感染,而是她自己的心理状态,这个除非她自己调节过来,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糯糯已经彻底失宠,无论是谁都表现出了一副对她不冷不热的模样,虽说也不算差,但是相比较年年来说,她明显要被孤立多了。

我将糯糯抱来跟我和陈洺睡,家里人虽说不同意,但见我坚持,陈洺也点头答应便不再说些什么。

糯糯的健康检查一切都正常,可那个检查已经不足以挽回她在家中的地位。

对她的排斥是出自大家潜意识,并非刻意。

这非常难办。

好在我每天都在家无所事事,还能有功夫陪她玩,让人头疼的是,以后怎么办?等我肚子里俩小家伙卸货了后,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再像现在这样每天都陪着她。

程咬金和李匡他们倒是不怎么排斥糯糯,但是他们已经很少再过来我们这边吃饭,外婆情绪不好,爸妈要照顾俩孩子,还得照顾我,加上那么多人的一日三餐已经很吃力,所以他们只要不是必要都是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徐一文已经很久没有过来了,因为徐琪琪的原因,虽然很可惜徐一文那么好的朋友,但也没办法。

糯糯早已经意识到今非昔比,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爱闹。

给饭就吃,给水就喝,让干嘛干嘛,大人不给下命令的时候她就那么呆坐在沙发上或者小板凳上,什么也不玩就纯粹的发呆。

除非陈洺回来的时候,她会稍微高兴一点,在陈洺的怀里蹭在蹭去的撒娇,但只要陈洺一走她立即就安静下来。

但陈洺在家的时间毕竟是少数,有时候回来她都已经睡下了,可以见面的时间就更少。

一切都让人不太舒坦,但是一切都有平稳有序。

日子过的安静异常。

有句老话说,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安静异常。

而这一段时间的安静似乎就是为了酝酿后面悲剧的上演。

那天清晨,爸妈去送天天年年上学,糯糯已经不愿意去幼儿园了,外婆还在休息。

我在客厅逗糯糯,想让她开口说几句话,一直那么沉闷下去,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十分不好的事情。

就在这时,身后客厅的门铃响了。

我将手中的积木给了糯糯让她自己先玩,然后起身去开门。

因为往日里来的人都是陈炀一家,或者旁边程咬金他们,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开了门,结果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整个人被吓的心猛地咯噔了一声。

那个死掉小男孩的妈妈

又是她

她的头发零散的松着,枯燥无光,看上去结成一团,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梳理过。

更恐怖的人,她没有一点生机的脸上竟然露着标准的八颗牙的笑容。

那笑容不仅没有给人增添一丝一毫的好感,反倒让她身上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经质的感觉。

看到我开门,她咧着嘴边笑边慢悠悠的开口:“你好”

我也僵硬的露出了个笑脸,手一直死死的抓着门把,并没有开门的打算:“你好请问有事么?”

听了我的话,她八颗牙的笑容猛地收起,脸色一秒钟就变得凶狠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语调凌厉:“我儿子死了!!!”

被她突然变脸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就开始道歉:“对不起万分抱歉,关于那件天大的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跟你道歉才好。”

我的话说完,她凶狠的神情持续了两秒钟瞬间又收起来,如同变脸一般没有给人一点心理准备就再次露出了八颗牙齿的僵尸般冰冷的笑容。

笑的只有她的嘴巴。

她的眼睛闪动着浓浓的恨意,根本没有半分的笑意。

这么会的功夫,来回只说了两句话,我就硬生生被她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么笑了一会,她开口问道:“我想进去喝杯水。”

她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变成今天这副模样,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们家造成的,大概是骨子里还有浓重的愧疚感,虽然理智上深深的知道这女人已经不正常了,我还是没忍心拒绝她,让开身子开门让她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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