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原来是馋我了（1 / 2）

 “呸！什么?玩意儿！谁稀罕你?的破东西了！”</p>

申姜觉得瓦剌人?格局就是小, 没见过?好东西，就这点破烂，还当?宝贝似的藏着?, 照他?意思，瓦剌还不如直接降了大昭，自认属臣, 年年岁贡，他?们万岁爷大方，每年赏点东西过?去叫他?们开开眼！</p>

看着?现?场有别的锦衣卫过?来清理, 他?转了一圈，朝仇疑青请示：“外头的事刚开了个头，属下先去了？”</p>

仇疑青点头：“照平时节奏便可。”</p>

“是！”</p>

叶白汀想了想：“那我回……”</p>

一句话还没说完，外头就有锦衣卫过?来禀报：“禀指挥使，礼部侍郎钟大人?和鸿胪寺毕大人?到了。”</p>

仇疑青便看向叶白汀：“现?场勘察整理还需要一段时间, 一起去见见这两个人?？稍后我送你?回去。”</p>

叶白汀想了想，也好，顺便问个供，观察分析, 好方便之后的线索整理，这两位大人?，昨晚酒宴可都在呢。</p>

锦衣卫将人?请至西侧角花厅，叶白汀和仇疑青过?去时, 人?已经到了, 见指挥使前来，都客气起身，拱手行礼：“未料使团竟然出事，下官来迟了。”</p>

二人?近来做使团的接待工作, 需要经常往外面?走，并未穿官服，一人?着?红，一人?着?青，着?红之人?眼角眉梢，连带嘴角都是上扬的，气质看上去爱笑可亲，一看就是左右逢源的圆滑之人?，是礼部侍郎钟兴言。</p>

着?青袍这的位，正好和钟兴言相?反，他?的眼角眉梢，包括唇角，都是往下绷紧的，连眼睛都是细长?形状，像随时都在眯着?眼看人?，显得整个人?很?严厉，严厉到都有些凶相?了，是鸿胪寺卿毕合正。</p>

仇疑青颌首：“昨夜瓦剌使团酒宴，两位都在？”</p>

二人?应声：“是。”</p>

“达哈因何突然要办酒宴？”</p>

“瓦剌使团前来，必定藏着?些心思，不轻易外漏，”钟兴言斟酌着?话语，面?带微笑，“尚书大人?把任务交代下来，下官同毕大人?自是戮力同心，使劲浑身解数，奈何这达哈看起来就像个蠢货，一天到晚什么?都说，什么?都忙，但并未表露多少真心，下官与毕大人?自得再接再厉，达哈突然要办酒宴，说要放松放松，我们无法阻止，只能过?来当?场盯一盯了。”</p>

钟兴言话说的客气，带上毕正合，道奔波辛苦，毕正合却似乎并不需要：“职责所在而已，无法推却，便来了。观达哈此前所有表现?，似这场酒宴只是为了享受，出了命案，下官始料未及。”</p>

所以这并不是有预谋的事件？</p>

叶白汀沉眸思考，再抬头时，感觉毕正合表情冷硬，话说的也冷硬，钟兴言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p>

仇疑青：“鲁明之事，二位都知道了？”</p>

“是，达哈口无遮拦，现?在外面?都知道了，”钟兴言正色，“可否确定是他?人?杀害？”</p>

毕正合则没什么?表情，似是事不关?己，没有任何焦虑紧张，毕竟鲁明是钟兴言的师爷，跟他?没关?系。</p>

“案子在查，不方便透露细节，”仇疑青视线滑过?二人?，“木精之毒，两位可知晓？”</p>

毕正合就冷笑一声，眼角睨过?钟兴言：“那指挥使得问钟大人?，本官不知。”</p>

“毕大人?客气，”钟兴言皮笑肉不笑，“这做生?意，难免看到些乱七八糟的事，木精用途广泛，毒性这种事……也只是听说过?，未曾亲眼见到。 ”</p>

仇疑青：“鲁明手底下有不少生?意，听说是为钟大人?跑腿？”</p>

钟兴言相?当?谦虚：“底下人?做生?意，为了好办事，偶尔是会挂下官的名字，四时八节也有些孝敬，但他?们生?意是怎么?做的，行情好不好，收益如何，下官确是不知道的。”</p>

也就是说，只管要钱，别的什么?都不管？</p>

叶白汀有点不信，非爱财之人?，不会收频繁的，小恩小惠的‘孝敬’，爱财之人?，想要的定也不只这点‘孝敬’，自家养着?的师爷，可不是什么?外人?，这生?意到底是谁的，最后银子进了谁的口袋，可不一定。</p>

“两位大人?昨夜和鲁明一同赴宴，可有注意到他?何时昏趴在桌上？”</p>

“不知道，”毕正合非常干脆，“达哈心黑，不知为何先劝酒攻击本官，本官很?早便醉睡在桌，并不知道之后都发生?了什么?。”</p>

钟兴言微笑：“我倒是瞧见了，然酒席之上多有醉倒，人?之常情，毕大人?不就是？是以并未打扰。”</p>

叶白汀又问：“苏记酒坊的人?过?来时，你?们可知晓？”</p>

毕正合仍然摇头：“本官当?时醉睡，不知。”</p>

钟兴言仍然微笑：“我知道，那个叫苏酒酒的小姑娘是么?？有些不懂事，也是个没吃过?亏的，扔到外头世道滚几遭就懂了，一杯酒而已，真不是什么?大事，没谁想欺负她，都是她自己臆想，觉得别人?的善意都是假的，有目的的。”</p>

“你?指的是，鲁明借敬酒之事，有意为难她？”</p>

“都说了，只是个误会，怎么?是为难呢？”钟兴言解释，“鲁明其实也是为了小姑娘好，让她在我这里?过?过?眼，让我给个面?子，毕竟之前……两家酒行稍稍有些矛盾，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是？可人?小姑娘不愿意，我也不好逼……”</p>

仇疑青看毕正合：“毕大人?呢？”</p>

毕正合拢着?袖子：“下官醉的早，所有这些，并未亲眼见到。”</p>

“昨晚没记忆，以往呢？”仇疑青追问，“对苏记酒坊，毕大人?可有印象？”</p>

毕正合这次点了头：“这家的酒酿的不错，京城小有名气，很?多会去定制自己喜爱的口味，使团选酒，看上他?们也无可厚非，但其它的，下官就不知道了。”</p>

“两位一直在席间？中间可曾离席出去，可曾有看到别人?，或者什么?特?殊之人?，特?殊之事？”</p>

“酒气上头，也是需要散一散的，不解带方便，也没法接着?喝那么?多酒嘛，”钟兴言微笑，“下官出去过?好几趟，时间也不算短，倒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就是我们毕大人?……昏睡得那么?早，中间还出去了呢。”</p>

毕正合眼皮都没抬一下：“睡着?就不会被?三?急憋醒了？钟大人?没有类似经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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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兴言微笑：“毕竟睡着?和醉着?不一样，下官倒真有几分好奇。”</p>

毕正合没理他?，看向仇疑青：“下官半睡半醒中，腹中轰鸣，由下人?扶着?出去了一趟，回来又被?灌了盏酒，难受的紧，之后就一直趴在桌子上，直到宴毕人?散，中间未曾见过?特?殊之人?，特?殊之事。”</p>

叶白汀想了想，又问起另一个人?：“舞姬玉玲珑，两位大人?可知？”</p>

“知道，”钟兴言率先点头，“相?貌妖娆，身姿曼妙，舞跳的不错，在场众人?赞不绝口，也很?有些眼力劲，同与宴所有人?都敬过?酒……是不是啊毕大人?？”</p>

毕正合这次没说不知道，淡淡哼了声：“不错，此女姝媚，长?袖善舞。”</p>

仇疑青：“她和鲁明关?系如何？”</p>

“这……”钟兴言顿了顿，“看不大出来，她应酬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和所有人?都喝了酒，让所有人?都觉得在她那里?很?重要，不被?看低和轻视，大家都很?喜欢她，和鲁明的关?系……看不出更亲近，也看不出有矛盾。”</p>

“她席间可是经常不在？”</p>

“这个是的，女人?嘛，事多，总是来来去去的。”</p>

“什么?时候开始，她离开的时间长?了，甚至不再回来？”</p>

“那应该是在苏家人?来之后？”钟兴言想了想，道，“苏家那瘸腿老头来接女儿，和达哈较劲，当?场定了打架局，不再需要歌舞，玉玲珑存在感就弱了，具体什么?时候离开的，不清楚，但自从?注意到时，她好像就一直没回来了。”</p>

叶白汀：“玉玲珑出去的这几个时间段，席间都有谁同样不在？”</p>

钟兴言：“那可不巧了么?？有回她出去，毕大人?正好也出去了！”</p>

毕正合冷嗤：“钟大人?不也是？她不在的那两次，你?不也出去了？”</p>

钟兴言假笑挂上脸：“哟，毕大人?不是酒醉睡着?了，怎么?连这都知道？”</p>

毕正合怜悯的看着?他?：“本官是醉了，别人?可没醉，你?当?你?那点风流事，别人?私底下不会传？”</p>

叶白汀越看越觉得，这两个人?不对付。</p>

他?们给出的信息里?，有互相?拆台的一部分，也有明显想隐藏的一部分……今日问供，恐不会得到太多关?键的东西。</p>

仇疑青显然也有此想法，并未想真的一次问话就结案，命案真相?揭晓，是需要证据的，口供是其一，也是最容易撒谎的地方，他?们需要更多的线索佐证。</p>

之后又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诸如时间线，其他?人?表现?，席间都有何交谈等等，这种很?容易和他?人?口供求证，不易撒谎的问题，放了二人?离开。</p>

“……使馆发生?凶案，案情未明，细节不方便告知，接下来一应事宜，会有锦衣卫接管，还请两位大人?务必配合。”</p>

“正该如此，若有任何需要，指挥使随时派人?过?来知会，我二人?职责之内，必会鼎力襄助。”</p>

叶白汀目送二人?背影离开，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这两位大人?……是有什么?仇怨么?？”</p>

仇疑青：“性格不合，做事想法方向便会不同，此次偏要一起接待外客，中间会有矛盾很?正常。”</p>

“那使团对他?们的意见呢？”叶白汀突然想到一点，“他?们两个一同接待使团，谁的处事风格，达哈最吃，亲近偏向哪一位，又对哪一位有意见？达哈这么?能生?事的人?，要是有人?不合心意，会不会闹，会不会上告？”</p>

仇疑青还真没想到这个方向，闻言仔细想了想自己案头那些公文，摇了头：“并无。”</p>

这就很?奇怪了，达哈对着?两个人?都挺满意的？对谁都没有意见？</p>

只要有，借机生?事了，锦衣卫不可能不知道，市井街巷少不了锦衣卫的人?，这院子四外守卫，也是仇疑青亲自挑的，是保护，也是监视，真有任何异动，不可能不知道。</p>

叶白汀蹙了眉：“达哈对所有人?都没意见……只针对你?？”他?看着?仇疑青，“所以你?对他?很?特?殊？”</p>

看着?看着?，他?目光隐动，指挥使当?然是特?殊的，怎么?看都怪好看的！</p>

“指挥使这么?重要呐。”</p>

叶白汀知道现?在场合不合适调侃，可热恋中人?，内心情感涌动，根本克制不住，忍不住歪了头，笑眯眯看向仇疑青，眼睛里?闪着?别人?看不懂的氲氤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