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哪个是梦（2 / 2）

仿佛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隐约之中我感觉到有人在推我，睁开眼睛，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嘿兄弟，别睡了，已经到站了，下车吧。”

什么到站了，我不是在坟场吗？

意识清醒过来，我顿时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啊！尤其是谁，不能相信谁？！”

嘭的一声，我还没完全站起来，头部就撞到了什么东西，痛得我龇牙咧嘴。

“嘿，我说兄弟，你做噩梦了吧？快下车吧，我这要下班了。”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定睛一看，顿时就懵了，这不是司机么？不对，他眼珠子怎么会动，他说话怎么这么顺溜，还有，他脸色怎么不苍白了！

等等，我这……我这怎么会在车上？我不是在坟场么！

我失声地问了出来：“红衣女呢？她去哪了，我不是在坟场吗，怎么又回来到车上了！”

然而司机却翻了翻白眼，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说：“我说兄弟啊，你没事吧，什么红衣女？你上车就睡到现在了，我叫都叫了你好久，我开这么久车还没看过有人像你这样在车上都能睡这么沉的，要不是看到你还有心跳和呼吸，我都以为你死了呢。不说了，你赶紧下车吧，我要下班了。”

直到被司机赶下车，我都没能想明白，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我一场梦，我一直都在车上睡觉？可是梦会有这么逼真吗，就像是真的发生过一样，红衣女的一颦一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最后我想了很久也没能确认刚才的是不是一个梦，打的回到老家，已经是大半夜了，因为姥姥的原因，家里人都没有睡，我刚到家我妈就火急火燎地拉着我的手往姥姥房间带，一边说我怎么回了这么久，姥姥都快不行了。

等我看到姥姥，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就往地上掉。

上个月见面还很硬朗的姥姥，现在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脸上一片枯黄，皱纹多的像是老树皮。

她看到我进来，浑浊的眼睛恢复了一些神采，张嘴喊我的名字，但是有气无力，声音小到听不见。我赶紧坐到床边，握住姥姥的手，哽咽着说：姥姥，权儿回来了。

姥姥本来枯黄的脸上，恢复了神采，连说话也开始有力气了，脸色好看了不少。但我并没有开心，相反，我更加地伤心起来，我知道，她这已经开始回光返照了。

姥姥点点头，笑着说：回来就好，能在临死前看到你，姥姥死也死得安心了。

听到姥姥这样说，我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早知道姥姥走得那么快，我就早点回来陪她老人家了。

不过仔细想想，或许过两天我也要跟着她一起去也不一定，心里更加地复杂起来，忍不住就说了出来：姥姥，说不定我过两天就要过去那边陪你了，唉。

姥姥听到我这样说，眼睛一下睁得好大，生气地说：权儿，不许你这样说，你阳寿还长着呢！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忍心让姥姥伤心了，希望她在生命最后关头是安详而去的。

然而让我想不到的是，和姥姥聊了几句后，姥姥忽然抓住我的手，盯着我说：权儿，你把照片拿我看看。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啥照片？

姥姥说：你在坟场照的照片。

听到这话，我顿时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姥姥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不过我还是老实把照片拿出来，姥姥端详在手上看，脸上竟然露出后悔和愤怒（www.ibxx.com）又恐慌的表情，接着对我说：权儿，姥姥已经尽力了，帮不了你多久，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说着，她猛地发狠，要撕照片！

可是她刚撕了一点点，不到一厘米，就噗的喷出一口血，然后不动了……我颤抖着把手指往姥姥鼻子伸去，断，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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