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牝鸡司晨（三）（2 / 2）

当时“聚宝盆”金融街的消息灵通人士提出疑问，帝国对外开战，流水般花钱，当年的军费已经花光，不断动用库存，哪来这么多预备金？

报纸即时披露出来，皇帝授权蔡皇后，动用积累了三十多年的皇家内库，把库存的绝大部分，皇帝自己的钱，总价值达二亿两白银的黄金、白银、铜钱和珠宝，全部拨向帝国国库充当纸币预备金！

皇家内库，向来是有进无出，是极为神秘的地方，直至今天，大家才明白，他们的皇帝，早在多年前已经着手作准备了！

在皇帝下西洋之前，正式作出了部署，那天临近春节，密集的鞭炮声响得连深宫都能听得见，皇帝领着一群后妃，大乔拿出钥匙打开金库大门，走进地下金库，这个金库，除了管理人员，后妃群中仅大乔进去过，大家都好奇的东张西望。

从金库的铁栅栏门朝里望去，在钢架上放着金灿灿的金砖、耀眼的白银，成堆的连系绳都烂掉的铜钱和一箱箱的珠宝。

皇帝手指着“它不是万能，可是没有它是万万不能”的东西，对着妻妾们说出他的设想，听完他的话，后妃们脑袋一片空白。

说真的，蔡琰为首的后妃，当听说皇帝要她们这样做时，还真是肉痛不已（女人的毛病），不过皇帝说了：“千金散尽还再来！

百姓的快乐，就是皇家的快乐！国家的繁荣富强，就是皇家的福气！守着千贯万贯又有何用？造福帝国和百姓是它（库金）的最好的用途。想不通这一点，做不到这一点的，就不配做朕的女人！”

蔡mm不由动问：“陛下，你把财产送给了帝国和你的子民，不留下一点吗？”

皇帝灿烂一笑！他说道：“希望，朕把希望留给自己，它将给朕无穷的财富！”

话声落下，他就率领着庞大的帝国舰队发动了对南洋的征战，所过之处，尽纳入帝国的版图！

和无比珍贵的土地相比，两亿白银算得上什么？和对于统治者最珍贵的民心相比，两亿两白银根本不值一提！

国有贤君，就有良民！

十月发行了一百万两白银的纸币，被兑换成金属钱币的不到一万两！

子民们呼吁两宫皇后把两亿两白银的财产收回皇家内库，他们不会兑换银钱，他们完全相信纸币！

可是皇后以“君无戏言”的四个字回答了子民们，两亿两白银的财产是绝对不会回到皇家内库了……

事情都集中在十月，开龙门喽！

青武十年的恩科科举考试也在这一月揭晓，状元公，居然是……

恩科的意思就是不按正常时间进行科举，例如今年大比后，本来应该三年后再来大比，可是不等三年，明年就来大比，则明年这一科科举称为“恩科”。

帝国科举无所不包，法、儒、佛道，诗词歌赋、自然科学、数学、案性分析均有，还有骑射方面比试。分二步走，第一步是全民考试，在州城或者大城市参加“乡试”，这个不定期考，随需要由各州自行决定，主要录取做本州的低级“公务员”，录取者做足六年政府工，有了一定经验后，可以申请参考三年一期的京试，如果报名人多，先在本州初试，筛出一批人，再到京城参加大比，初试高中后，还要参加皇宫内的殿试，由皇帝亲自主考，，皇帝不在则由皇后代为支持。

殿试封录取考生为三等称三甲。一甲三人依次为状元、榜眼、探花，称“进士及第”。二甲若干（一般为七人），称“进士出身”。三甲称“同进士出身”。世人统称录取者为“进士”。

进士上称为天子门生，下称为老虎班，遇缺即补，最狠不过，一般皆是县令以上级别。

一来当时忠君报国的封建思想极为浓厚；二来帝国不断扩展版图，需要大量官员，进士的出路非常好，加上政府高薪养廉。大家努力工作以得一个好评语，拼命学习，准备大考，因此科举之风甚炽。

今年这一科点了文华殿大学士曹植当主考，副主考是尚书顾雍和钟繇，也是北官首次出任主考官。

在北官依附后，无不对南方别具一格的科举选拨人才大感吃惊，朝廷多次举办学习班，培训北官学习新知识，适应形势，经过几年的努力，终于让北官有机会出掌主考。

如今大比，已经走到最后一步，那就是殿试。

皇帝不在，蔡皇后代为主持，曹植捧上十份试卷，恭请皇后娘娘御笔点状元！

名义上殿试由皇后决定三甲进士，可是皇后哪来这么多时间去阅卷，真实的还是主考官初拟。

拿过名单，蔡琰一愕！拟定的名单中，居然有个女的！

早在前几届大比，已经允许女性“公务员”参加大比，但一直没人入闱，这一科，居然有女性杀入殿试，而且还有实力入一、二甲！

曹植已经不再是当年轻易被洛神勾引得心火大动的毛头小伙子了，他险些被皇帝“宠”杀，方知皇帝是笑面老虎吃人不吐骨头，才知人世险恶，自此变精了很多，眼下他察言观色，把资料背出来道：“步夫人，建业原籍临淮郡、寄居在庐江郡，本朝礼部尚书步骘的同族，今年三十一岁，十五岁出嫁，嫁与建业商人，现在的许强议员为妻，二十四岁考上政府公务员，那次建业乡试，高中解元（乡试第一名），任职七年中，办事精细，颇受好评！会骑马，能射箭。”

许强，是个喜欢穿西装的大商人，一直担任建业的乡议局议员，酷爱在乡议局与其他议员斗殴，是个牛人，整天忙于做生意与开会，冷落娇妻，步氏天生聪慧，闲极无聊，很多东西都玩过了，去参加乡试，结果让考官在装订过（不能见到姓名）的考卷中录取她为解元。

步氏好运，她丈夫开通，允许她打皇家工(解闷），结果七年后，她居然杀上殿试，甚至还有实力列入前十名！

蔡琰拿过步氏的试卷看了，果然做得一手字字珠矶，团簇鲜花文章，常识几乎没有错误。

她点点头，不置一词，再看其他人的。

曹植介绍道：“这位是张休，就是张昭大人之子，张昭大人在位时，一直压制他不让他参与大比，至今才出来应考，结果我们发现他的成绩非常好，在重抄过（把考生的试卷由另外的人重抄一份交给考官阅卷，以防作弊）的成绩中名列初试第一！”

看过十份卷子，认真对比，认定张休与步夫人最为出众，两人有得比，一般常识都是没有什么错，写的策论与案例分析实在难分高下。

蔡琰有点犯难，出于她体恤臣子，她想点张休为状元，会对张昭的名声有些微的损害，人们会说张休是因为其父的原因而得中。而让女人当状元，也未免有些惊世骇俗。

蔡琰稍一思忖，着将两人传至御前作最后决定。

张休犹可，步夫人向皇后请安，抬起头来，蔡琰不由惊艳！

那步夫人生得杏眼桃腮，艳如桃李，容光四射，虽三十一岁年龄，却仿如三八年华，与皇宫中的美女也不遑多让，真想不到这么一个美女，居然能有如此学识，委实不简单！

蔡琰也不多问他们，仅问他们一个小小的问题道：“两位卿家，试用最简单的言词归纳朝廷的施政！”

谁先答？蔡琰道：“张卿家先来吧！”

张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帝国是‘以德治国’！”

四个字，果然够简单。

似乎也很贴切，须知帝国现在是立夫子为“万世师表”，出重资修整孔府家庙，封孔家后人为衍圣公，有帝国第一个封出一等公爵的殊荣，还是第一个享受世袭罔替的恩典（王爷的不算）。

轮到步夫人，她皱皱好看的眉头，马上答出，不过长了一点：“回皇后娘娘的话，帝国是‘以法治国，以儒培德，以佛道怡情！’”

听完两人的回答，蔡琰不动声色地道：“两位卿家且退！”

“遵旨！”

他们退下后，蔡琰拿过名单作最后的端详，殿上大臣的心眼都提到了喉咙，伸长颈子看他们的皇后娘娘究竟要点谁为状元。

蔡琰提朱笔轻轻一勾！……

“号外，号外！”赚外快的报童挥舞报纸高呼道：“新鲜出炉！步夫人大魁天下，帝国第一位女状元！中华历史上第一位女状元！”

从乡议局出来的许强（步夫人老公）诧异地拿过一份报纸，看了几乎没晕过去，还惨过在乡议局被人重揍脑袋十拳那么晕：“唉，老婆，你玩玩也就算了，居然玩出了一个状元来？！”

中了状元，要跨马游街，当大家看到穿着深衣，头上插着金花新鲜滚的女状元公，无不惊叹不已。

……

蔡琰敢如此大胆点女人当状元，实属受到皇帝封了女总督的鼓励，要不然她也不敢公然开此先例。

建业人对这桩天底下少见的奇闻啧啧乐道好几天，然后他们的眼光很快被吸引到一件好康的事：“皇帝选秀，除新征服的南洋诸地不选，共十五个州，每州经过千挑万选，选出三名校花进宫当妃子。建业城更是独立选出五名，共五十名校花即将进宫。”

皇帝玩女人是很正常的，不玩女人的皇帝反而会引发大臣和百姓的担心，非国家之福也。

十月底，千娇百媚的校花们陆续进京，百姓们都激动起来，争着看未来的皇妃，登载校花们消息的报纸的销量大好。

而在后宫，蔡琰与管军务的曹节皇后、洛神暂时没闲心理那档事，她们都是阵阵头晕，倒不是因为她们的大姨妈来了，而是因为司马懿！

那个在秘密档案中被皇帝下了评语：“此人有大才，皇朝稳固时可大用，皇朝不稳时速速杀之！”的家伙，在他管辖的辽州，居然利用选秀之事，搞得三韩大乱。

哎呀，在辽州，本来欢乐祥和的事情，闹成了血雨腥风！

看来，买一送一的事儿，司马懿也是做得炉火纯青，他可把高丽棒子折断了不少。